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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辭了工作,去了北方。 我從別人那知道,丁哥哥跟我分手后開始猛抽煙,從前不沾酒的,和朋友出去玩也漸漸會喝一點了,每天不是泡在公司的工作室,就是和朋友去玩,我竟然聽出了一些他在墮落的苗頭。 因為擔心丁哥哥,我差點主動聯系了他,最后還是忍住了。如果一旦有了聯系,那就真的斷不干凈了,這樣也好,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分手這段日子熬過去了以后也會交別的女朋友。 后來別人給我發了丁哥哥的照片,他已經煙不離手,脖子側面紋了很大一副水墨畫,像是沒有花的枯樹枝,我想起他在胸口上面紋的那朵花,心里有些堵。 有些人會在分手之后把跟前任有關的紋身洗掉。但我確信,丁哥哥一定沒有洗那個紋身。 聽說他發了新專輯;聽說他買下了我們一起住過的房子;聽說他去了英國。 我聽了他的新專輯,想起了之前跟他約定好的,等新專輯做完再聽,但最終還是以這種方式聽到了。 專輯里七首歌,兩首描述熱戀,五首描述失戀。果然情傷是最好的靈感,他跟我分手之后寫了不少好歌。 他某一首歌里有一句這樣的歌詞: “你說你不喜歡戒指,手上卻戴著和他的對戒?!?/br> 我聽著那句歌詞有些失神 本圕萊臫于HǎíΤǎnɡSんúщú(海棠圕箼).てoM ,我確實和別人戴過對戒,也騙了他,我沒有不喜歡戒指。只是當時心思已經全部是離開他,對他的話只是敷衍。 走的時候我沒有帶走他送我的東西,鉆戒留在了梳妝臺上。 分手很久之后,我偶然看到了他的照片,都會覺得心里一痛,丁哥哥完全是另一幅樣子了,頹廢而帥氣,淡漠而尖銳。泡夜店泡得很兇,抽煙也頻繁。 根據他后來創作的情歌,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感情狀況,每一首歌都是在思念前女友…… 不過這一次,好像我是那個前女友。 * 中國還是挺大的,在完全沒有聯系的情況下,跟他遇見,我從來沒想過有這個可能性。 大概分手兩年多吧,我在我所在的城市遇見他了。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有些名氣的歌手,經常在各地商演。 有一天傍晚,我們公司人事部的朋友叫我去吃飯,說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認識,還說對方長得很帥,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兩年我也試著接觸了別的男人,但總是感覺不盡人意,就不再強求了。 我極力推脫,那個人又說對方是搞音樂的,讓我過去看看也行。 她知道我熱愛音樂,我對音樂的興趣遠大于她說的給我介紹男朋友,所以我還是去了。 準備進門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過來,我一邊接一邊推開門,一腳跨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丁革,那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仰頭喝著酒,順暢的下顎線和脖子線條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側影,煙夾在右手指腹之間,在空中晃了晃,悠閑的和朋友在說話。丁革半側對著門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俊的容顏染上了些許頹廢,細看的話,似乎是我完全陌生的模樣。 我就這樣停在了門口,保持著推門的動作,等丁革那桌的人轉頭望過來,我才恍惚著又退了出去,下意識把電話掛斷了。 和他的過往,恍如隔日。 我不知道他認出我了沒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我腦子在那一剎那,糾成了一團亂麻。 退出去之后有些慌亂的想逃跑,誰知叫我過來的朋友打電話過來,氣沖沖的發問:“我剛看到你了,怎么又出去了?”我剛想拒絕,那個朋友竟然舉著電話追了出來,攔住我,不由分說又把我強拽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我低著頭,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去看丁革那一桌,還好我的朋友不是坐在丁革那桌……但是是鄰桌。 我在背對丁革那桌的位置坐下,心里的絕望漸漸涌上來。 終究還是沒逃過。 對面坐著的朋友熱情的給我介紹旁邊坐著的男孩子,看起來年級比較小,青澀又害羞,不過跟朋友說的一樣,算是長得帥。 朋友一直在找話題讓我跟那個男孩子聊,而我因為身后就是丁革那一桌覺得彷徨,只能硬著頭皮微笑,不敢大聲說話。 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句什么,我對面的男孩子應了,然后起身走了過去。 見狀,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男孩子和丁革他們是一起的。 朋友指著丁革那一桌,毫無察覺的熱情介紹:“那些都是搞音樂的,不過我看,就只有剛剛這個適合你,其他的年紀都比你大了好些歲?!?/br> 我深呼吸,表面上不露聲色,實則心里慌得完全無法思考。 那個男孩子回來之后對我們說:“我同事讓我過去喝酒?!迸笥掩s緊推了推我的肩膀,熱絡的說:“那也行,上寧你跟他一起去,你這么喜歡音樂,他們都很懂這個,去跟他們聊聊?!?/br> 不等我吱聲,我朋友對那個男孩子說:“那我就把上寧交給你了啊,要負責送她回家,我就先走了,家里還有事?!?/br> 我一下子就懵了,趕緊搖頭,全身心拒絕過去!我那朋友卻不管我,硬是把我推到了那個男孩子身邊,還沖我意味深長先笑了笑,揚長而去。 我閉上眼,整理了一下心情,想直接跟男孩子說我也要走,但是一抬眼,余光里全是坐在角落神色懨懨的某前男友,心態瞬間崩了。 認命的低下頭,走過去,坐在男孩子旁邊,基本上全是認識的人的桌上氣氛頓時變得很尷尬,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那個男孩子渾然不覺,估計也是不知情,還興沖沖的介紹我的名字:“這位是周上寧……” 旁邊的人拍著那個男孩子的肩膀,皮笑rou不笑的說:“認識,他們都認識周上寧?!?/br> 那個男孩子驚訝的剛要說什么,被旁邊的人堵住了嘴:“你還是閉嘴吧?!?/br> 我全程低著頭,安靜的玩手指。 后來那群人全都說要去外面醒醒酒,把那個男孩子也一起帶走了,桌上只剩下我跟丁革。丁革坐在我斜對面,他不出聲我也不出聲。 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丁革手上夾著的煙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放下了,頭發剪的短短的,看起來很清爽,他靠在椅子上出神,也不看我,望著別的方向,面容冷峻,眉眼低垂,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覺得這種場景很詭異,不敢跟他說什么,站起身就直接走出去了。 剛出門就碰到了圍在外面說話的那些人,看到我出來他們還在疑惑,我禮貌的跟他們打了招呼:“我先回去了?!?/br> 那個男孩子馬上開口:“我送你吧,剛才珊姐交代了?!?/br> 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我去送,你們先去酒吧?!?/br> 我僵了僵,硬是沒說出一個“不”字。 有人拋了一串鑰匙給我身側的丁革:“車鑰匙,小心點?!?/br> 丁革喝了酒,但是他的朋友沒有攔他。 他車就停在外面的露天停車場,我跟在他身后,看他上了一輛黑色的路虎,我糾結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后座,畢竟沒有以前的膽子。 他沒說話,安靜的發動了車,我忽然想起我還沒告訴他我住哪,趕緊開口:“我住在XX路?!?/br> 他頓了頓,打開了導航,開始搜索那條路。 我這時才突然意識到,我們是在北方城市,他并不熟悉路況。 車廂里安靜的可怕,針落有聲,我屏氣凝神,偏頭看著車窗外發呆。 據我所知,丁革跟我分手后,沒有正式交過女朋友。 正在此時,丁革的鈴聲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像是有些抗拒,但還是接了。 車子里太安靜,我聽得很清楚電話里人說什么,是他mama打電話來了。 “喂,兒子你又去外地了?” 丁革“嗯”了一聲。 “這死孩子,一天到晚往外跑,從英國回來還沒有一個星期,有這功夫怎么不去找媳婦兒???都三十一歲的人了,還不著急,我問你啊,丁革,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以前那小姑娘呢?都兩年多了,你怎么還不死心吶?我跟你說,你要是真喜歡,就要去追回來……” “媽,我現在不方便,掛了?!倍「锇央娫捚?,關了靜音。 我不知所措。 以丁革的年紀來說,確實到了該催婚的地步,雖然我的身份很為難,但我還是好心的提了一下:“你媽催你結婚了啊?!?/br> 他大概 本圕萊臫于HǎíΤǎnɡSんúщú(海棠圕箼).てoM 冷笑了,我看不到他的臉,不清楚是不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淡:“你想說什么?” 我語凝,神思恍惚,我說這話的確僭越了,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往角落里縮了縮,打算做一個安靜如雞的透明人。 想一想也覺得荒唐,我跟丁革竟然一直分割不開,雖然分手,雖然過去了兩年多,但是我竟然可以不要臉的打包票他還愛著我。而且我們彼此都很清楚還相愛著這個事實,就是無法在一起,確切的說,是我愛自由多過他,才不能跟他在一起。 在這之前,我沒料到會再見到他,所以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唯一確定的是,我很想他。 到了我住的那條街,我下完車準備走的時候,聽到了他點煙的聲音,我停住腳步。 這個人,都這么久了還記得不在我面前抽煙。 我又走回去,站在他窗戶邊,叫他:“把你手機給我一下?!?/br>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打算把煙掐滅,我阻止他:“沒事,你抽吧?!彼€是把它摁進了煙灰缸,從副駕駛拿了手機,遞給我。 手機不是原來那個,但鎖屏密碼沒改,壁紙是一張從舞臺往觀眾席拍的照片,聚光燈耀眼模糊了觀眾席,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于是扯了扯嘴角,把我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撥通,然后保存號碼。 “還給你?!蔽野咽謾C從窗口遞進去。 丁革不懂我的用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號碼,不明所以的問我:“你這是干什么?” 我扯出一個沒什么誠意的微笑:“再見到你很高興,晚安?!?/br> 說完我就利落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