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醫生，這你都懂，也太厲害了吧?！?/br>
    “可不是？簡直是跟背書似的，你的記憶力怎么這么好？”

    而小季醫生此時還沉浸在封銘并不認識他的震驚當中，還有點挫敗和委屈。

    “小季醫生下班了啊，再見！”

    季溫良路過護士站，幾個值班的女護士熱情地朝打招呼。

    “再見！”

    季溫良笑著應聲，朝樓下走去。

    背后的護士看著他竊竊私語，好像突然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嘻嘻哈哈地一起笑了起來。

    見季溫良的身影在樓梯拐角處消失不見，他們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紙，放在桌子上，腦袋圍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評論起來。

    “你們看看，畫得還挺形像?！?/br>
    “看這里看這里，哈哈，真好玩?！?/br>
    “下一張下一張?！?/br>
    “哎呀，別擠別擠?！?/br>
    “這個給我吧，我做收藏?！?/br>
    “那我要這張，還有這張?！?/br>
    “別搶啊?！?/br>
    他們討論得熱烈，直到封銘走近，才慌忙地起身。

    “封主任?！?/br>
    “封主任?！?/br>
    封銘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桌子上散落的幾幅畫上。

    幾個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個護士大著膽子道：“封主任，這是小季醫生畫的?！?/br>
    “是小季醫生給病人畫的?！绷硪粋€護士補充。

    前些日子來了一位老大爺，患了冠心病，在詢問病史和進行檢查后，醫生建議做心臟搭橋手術，患者家屬也同意了，安排老大爺住院做準備。

    那天，季溫良在例行巡視時，老大爺突然叫住了他。

    “孩子，大爺有點事兒想麻煩你?！?/br>
    季溫良放下記錄本，問道：“大爺，怎么了？”

    “我閨女說，我得了冠心病，需要做手術，搭……搭什么……”

    “搭橋?！?/br>
    “搭什么？”

    季溫良俯身，提高了音量，大聲道：“搭橋?！?/br>
    “對對，你大點聲，我這耳朵啊，不好使。我就是想知道，我得的這個冠心病到底是啥意思，搭橋又是啥意思，沒弄明白我這心里有點怵?！?/br>
    季溫良道：“您這個病這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引起的……”

    老大爺擺了擺手，“你說的粥不粥的我也聽不懂啊?！?/br>
    季溫良想了想，問道：“大爺，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大爺扯著嗓子道：“我是在街道打掃衛生的，掃大街?！?/br>
    季溫良道：“大爺您等一下?！?/br>
    他回辦公室取了幾張打印紙，從左胸的口袋抽出一根黑色圓珠筆，幾筆畫出一個國家地圖。指著一個區域問道：“大爺，您知道這兒是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