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一瞥，定在旁邊的一個攤位上。

    面上一喜，飛快地走了過去。

    “老板，這是你畫的？”

    那攤主是個文弱的書生，身上穿著藍色的布衫，頭戴方巾，文縐縐地回道：“確是在下所作?！?/br>
    這是一幅山水畫，群山茫茫，青松獨立，是很好的意境。

    “這畫要多少錢？”

    “十文?！?/br>
    十文？那就是一斤大米了，一天賣出一幅畫，吃喝就不用愁了。

    “客人要買嗎？”

    那書生見季溫良發呆，忍不住出言提醒。

    季溫良回過神，擺了擺手，道“不了不了，我們再看看?！?/br>
    拉著封離走掉了。

    “你從前不也會畫山水？”

    封離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讓我賣畫？”

    季溫良注意著他的表情，道：“不行嗎？我們總要找個賺錢的法子啊，何況我覺得你畫的比他好多啦?！?/br>
    因為季溫良的這句話，封離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畫師。

    “你畫罷，我陪著你?！?/br>
    第二日季溫良就買回了紙筆，又是添茶，又是磨墨。

    說是要陪著，可過了半個時辰，封離蘸墨時，卻發現季溫良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低頭看了看未畫完的畫，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季溫良再睜眼時，封離已經收筆。

    “畫完了？我看看?！?/br>
    他從凳子上站起，將畫提了起來。

    看清畫的內容，臉驀地紅了。

    那畫上哪是什么山水，分明是自己。

    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畫這個做什么？”

    “我心里想著你，就畫出來了?！?/br>
    這話實在沒法接，季溫良囁嚅了半天，回道：“這……這又不能賣錢?！?/br>
    “我不賣錢，”封離拽回了畫，淡淡地道，“我留著?！?/br>
    那你就留著吧，這玩意管飽！

    好在封離之后終于畫了幾幅能賣的畫，倆人拜托六頭尋了個攤位，就在橋邊的柳樹下，夏日還能遮擋陽光，是個不錯的地方。

    只是第一次出攤，老天就十分不給面子，上午還是晴好，下午時烏云悄無聲息地籠了上來。

    “是不是要下雨了？”

    季溫良伸出胳膊感受了一下。

    封離點了點頭，“應該是?！?/br>
    他話音剛落，豆大的雨點便鋪天蓋地砸了下來。

    手忙腳亂地回到家時，身上已經濕透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季溫良進了屋，顧不得滿身的雨水，匆匆從靠墻的柜子里翻出衣服，轉身道：“先把衣服換上，不要著涼了，我去燒……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