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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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溫如嵐不會不安,他反而很開心,他巴不得那家人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眼前。 至于那個“邪祟”,他也并不害怕,開始是害怕的,畢竟對方奇奇怪怪的,但是相處了幾天之后,他對這個明明長了副大高個,行事有時候卻好像跟他一個八歲的孩子同樣的年紀的時候,他就不會再害怕對方了。 溫如嵐吃完晚餐回房時,溫父已經離開了,他享受著這間空曠的溫宅,心情格外的好。 但是在他突然想起,溫父說的要去請另一名高僧的時候,他的心情又變糟了。 第119章 溫如嵐是悶悶不樂的睡著的, 在夢里見到完好無損的男人時,他依然悶悶不樂。 “苦著臉干什么?”夢澤君看的奇怪,他不是已經把那道士解決了嗎? 難不成... “你吃苦瓜了?”他一副自以為猜到了正確答案的了然神情。 溫如嵐:“......” 這都什么跟什么??!因為這個無厘頭的問題, 他臉上的表情從悶悶不樂變成了無語。 “哈哈?!庇媱澋贸?,夢澤君笑了起來。 但很快, 溫如嵐臉上那份剛剛褪去的悶悶不樂又浮現了上來,不光如此, 他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夢澤君也不由收斂了笑容, 稍微嚴肅了一點, 雖然他內心還是不太嚴肅, 畢竟會讓這個孩子煩惱的問題, 在他眼里, 基本都是不值得在意的小事,但起碼,他裝的很嚴肅了。 “怎么了?”他問道。 在對方終于肯認真聽自己說話后,溫如嵐也終于肯開口了:“我父親他們又請了什么高僧, 說是很厲害?!?/br> 就是這種雞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搞的悶悶不樂?夢澤君知道了原因,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隨意的答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讓他們請就好了,走,我們今天去海邊玩!” 說著,他就準備拉著溫如嵐走了。 溫如嵐一見這反應就明白了,男人又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他想要生氣的撒手不管,但他已經生氣過一回了, 也就明白,他并無法真的不管。 他雙手一起用力,用力的往后拉,想要阻止男人的腳步。 這當然是阻止不了的,他即便用上全部的力道,對于夢澤君這樣一個高大的成人而言,都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在他表達了這樣強烈的抗拒意愿后,夢澤君也沒有再逼迫他,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著溫如嵐。 溫如嵐也仰頭看著夢澤君,他努力的板起臉,讓自己稚氣未脫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他沉著聲音開口:“是真的很厲害,我都在電視上聽過那個高僧的名字,是護國寺的住持?!?/br> “那又怎么樣?”夢澤君挑著眉:“你是不是對我的實力有一點誤解?” “還是...”他摸著下巴,琢磨是不是因為自己長得太英俊了,所以看起來沒什么威懾力? 他便打了個響指,英俊的男人在響指聲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威風凜凜的,長著長長的白色鬃毛,像虎又像獅子的異獸。 這異獸光是蹲坐在地上,就足有四五米高了,爪子都比溫如嵐的人還大。嘴巴一張,那些牙齒尖利的似乎輕輕一咬,就可以咬穿堅硬的骨骼。 “這樣是不是就看起來比較強了?”這異獸張嘴說話時,是熟悉的男聲。 溫如嵐卻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雖然知道這只異獸是男人變的,但心理上確實也一時間難以接受。 獸嘴里發出了笑聲,夢澤君對眼下的效果很滿意,他拍了下爪子,又變回了原來的人形。 “現在你總該安心了吧?” 溫如嵐低著頭,他并沒有表示否定,但這顯然也不是安心的意思。 夢澤君耐心的等著,等著溫如嵐說出他的那份不安。 在漫長的沉默之后,溫如嵐才小聲的說了一句:“但他們有很多人...” “...很多很多?!彼貜椭?,聲音弱的幾不可聞。 不過夢澤君還是聽到了,并且他也聽懂了。溫如嵐不安的關鍵在于,他知道他父親不會罷手,一個道士不行,那就再請一個高僧,高僧也不行,那就繼續請,反正他們溫家有錢。 雙拳難敵四手,夢澤君再強,也架不住這么多人的圍攻。溫如嵐擔心他早晚會有不敵的時候,而一旦落敗,那些人會要了他的命。 只是,溫如嵐這個導致不安的認知有一個關鍵錯誤,他覺得夢澤君是個妖怪,而且是個實力挺強的妖怪。 但是夢澤君并不是,他的力量跟那些和尚道士也從來都不是一個量級的,螞蟻或許可以依靠數量咬死大象,但它們咬的穿天空嗎? 明明他已經告訴溫如嵐自己的身份了,結果這倒霉孩子就是不肯信......對此,夢澤君也很無奈,他完全想不通自己是個神這件事怎么就那么令人難以置信。 他到底哪里不像神了? 真是想不明白! 而想要說服一個走進誤區并且越走越深的人,光是語言大概已經難以成功了,夢澤君決定用行動來證明,他到底是什么。 既然溫如嵐沒心情玩,夢澤君暫時擱置了自己規劃好的游玩項目,他帶著溫如嵐回去睡覺。雖然在夢里游玩不會讓身體感到疲累,但一直玩的話,也會讓精力感到有點不濟。 夢澤君倒不會不濟,畢竟他并不是凡人之軀,但是溫如嵐是,而且還只是個身體還在發育中的孩子,玩了這么幾天,讓溫如嵐回去老老實實睡幾天養養神也好。 把這個心事重重的孩子哄睡著之后,他又用掌心撫上溫如嵐的額頭,用自己溫潤的神力,驅散那些糾纏著對方的噩夢。 不過這治標不治本,他可以驅散這些噩夢,但是溫如嵐的噩夢誕生于他自己,只要夢澤君離開,那些噩夢就會卷土重來。 就像這個灰色的夢境,構成這個夢境的力量陰暗且壓抑,這是溫如嵐真正的內心。 相處了幾天,溫如嵐已經變了很多,起碼在他面前時,變得真實了,甚至會像個孩子一樣生氣了。 但這終究是太短了,那些陰暗壓抑的力量已經積累了數年,從溫如嵐記事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 日積月累下來,已經深入骨髓,想要清除化解,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過夢澤君時間很多,時間對他而言是最無用的東西,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來化解這個孩子的仇怨,來避免溫如嵐墮落成夢魘。 他抬頭看著這片灰色的夢境,他等待著色彩重現的那一天。 一夜過后,溫如嵐醒了。 溫家空蕩蕩的,比之昨日,冷清了不少。不光是屋主人的離開,不少傭人也因為害怕邪祟,而暫時請假。整個溫宅里,總共沒剩幾個人了,溫如嵐是其中之一。 他享受著這樣的安靜,卻又時刻擔心,那些溫父請來的道士和尚會出現在門外。 幸好,行程也需要時間,那些人今天沒有來。這是安靜尋常的一天,溫如嵐睡著之后在夢境里跟男人打了個招呼,沒說上兩句,就被對方趕去睡覺了。 接下來兩天也一樣,安靜且尋常,但到了第三天,溫父請的人終于到了。 并不是和尚,依然是道士,打扮跟上回那個張道長不太相同的道士,約莫是不同的派系。 今天是周末,溫如嵐也就沒有上學,溫父請著道士進屋來施法時,他就偷偷的在旁邊看著。 這回的道士并沒有在施法時要屏退旁人的講究,溫如嵐也就親眼目睹了道士失敗的經過。 這道士在屋內轉了一大圈后,沒有在主臥停下,反而停在了客廳里。 按個張道長說邪祟在主臥里,其實并不對,因為溫父溫母還有溫宏彥,搬離了這座屋子后,依然每晚都在做噩夢,幾天沒見,溫父消瘦了不少,溫如嵐一眼甚至差點沒認出來這是他那位總是端莊得體的父親。 新來的道士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不在主臥的話,那可能是溫家人近身佩戴的什么飾物里? 也不是,他都搜過了,是搜過了之后沒有發現才來的這棟祖宅。 可將這棟祖宅也搜一遍,依然全無發現,即便經驗老道如他,也一時有些摸不清那個邪祟到底躲在哪。 這道士捋著胡須思索了一陣,最終決定在客廳盤膝坐下,不是打坐,是在睡覺。這邪祟既然能編造噩夢,想必是跟夢境有些聯系,他要去夢中親自會一會這個邪祟。 他睡覺時手里還拿著法劍和符箓,各個都是千金難求的上品,即便這邪祟有千年的道行,也必然不是他的對手,他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才入睡的。 溫父知道這位道長的厲害,也知道這些法器符箓的名貴,他在旁邊搓著手,睜著那雙有著沉重的黑眼圈的眼睛,緊張又期待的看著對方。 躲在旁邊的溫如嵐同樣在看,同樣緊張,同樣期待。 只是他們父子兩的緊張和期待并不相通,在看到道士手里的符箓和法劍亮起來的時候,溫父的眼睛亮了,這說明道士和那邪祟交上手了。 溫如嵐則緊張的扒緊了墻壁,但很快,他和溫父的反應就對調了。因為那些符箓在亮起之后就無端自燃了,法劍也憑空斷成兩截,道士猛地睜開眼,驚魂未定的喘息。 這樣的表現以經說明了結果,溫父的臉色灰敗了下來,溫如嵐則開心的差點笑出來,他好不容易憋著,才沒發出動靜。 但是他的開心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如他所想的那樣,這個道士走了,又來了新的。 溫家好像成了什么玄學集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各門各派的玄術大師都來溜達了一圈,除了道士和尚,還有神婆苗女,乃至東南亞的巫師,溫父全都請了一遍,卻全都是同樣的結局,這個不漏蹤影的邪祟強的不可思議,他們的法術在對方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這也就算了,他甚至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至今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又有什么來頭。 溫如嵐的心也從一開始的緊張變成了隨意,他發現這個妖怪比他想象的要強,那么多人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已經不會再擔心對方的安危了,直到那位高僧的到來。 是溫父老早就想請的,那位報國寺的住持。報國寺,光聽這個名字也知道了,這座寺廟的來頭很大,在歷朝歷代,都是專為皇帝服務的。 而能夠當上報國寺住持的,每一代都是真正的得道高僧,這一位也不例外,即便溫父有錢,有人脈,卻也不是輕易能請動的。 但是在那么多的玄術大師都鎩羽而歸后,溫家的事已經成了玄術圈人人皆知的新聞,報國寺住持聽聞之后,終究是不忍邪祟繼續害人,親自出手了。 他選擇的方法跟之前大部分人差不多,親自去夢里會一會對方。 他在溫家客廳里盤膝打坐,眉目柔和,就像是廟宇里供奉的佛像一般平和,他也什么法器符箓都不帶,只用手捻著一串佛珠。 他道了一聲佛號,便閉上了雙眼。 他睡著了,睡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 這是漫長的一個小時,溫父和溫如嵐都格外的緊張,前者是緊張,如果報國寺住持都無法拿下這邪祟,他們溫家怕是要完了。后者則是緊張,如果他的妖怪打不過這個和尚怎么辦... 偏偏這和尚睡著時一點表現都沒有,就捻著佛珠,不悲不喜,不驚不懼,也不知道夢里到底是什么情形。 對情勢的一無所知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溫如嵐著急的幾乎想不管不顧的去把這個和尚趕緊叫醒,但在他真的這么做前,那和尚先醒了。 他醒來依然是平和的,卻又不像之前那樣平和,饒是他這樣的心性,這回見到的...卻也讓他產生了不小的震動。 “大師,怎么樣了?”溫父急切的湊上前去,詢問結果。 溫如嵐的也緊張的等待結果。 和尚看著溫父,也看著藏在角落不引人注意的溫如嵐,他長嘆了一聲,雙手合十道:“貧僧無能為力?!?/br> 溫如嵐是狂喜,溫父則是呆滯,不敢置信的呆滯。 呆滯之后,他又突然反應過來,抓著和尚的僧袍哀求道:“大師,無論多少錢多行,還望您出手救救我,救救我夫人和孩子!” 和尚看著眼窩深陷,被噩夢折磨的形容枯槁的溫父,內心有些不忍,但是他也確實無能為力。 他為溫父指了條明路:“施主,困擾你們一家三口的不是邪祟,這世上也沒有任何人能幫你們化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