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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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苗寨游方,一般都有固定的游方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地址選在村莊右側平緩的草坡上。 為了混進正在狂歡的苗族青年男女中間,蘇澈穿了一件‘嘔欠濤’(苗語,意為‘銀衣’。),上裝為齊腰緊身青素右衽,下頭是一件苗錦織的百褶裙,胸口掛了一個輕巧的銀項圈,看上去婀娜動人,恰如一個清麗的苗族少女。 沉謙和殷長楓則扮做一對已婚夫婦,沉謙穿了一件大襟短衣,少許的銀飾襯托下來,竟也多了幾分嫵媚,而殷長楓卻穿的簡單,一件右衽長衫端端正正的掛在他身上,扣子也系的一絲不茍。 正中的篝火燃的正旺,男男女女都幕天席地的圍在一起,普遍沒有什么拘束,或喝酒吃rou,或歡聲笑語,或嬉戲追逐。姑娘們穿著盛裝載歌載舞,以此展示自己的富有和才藝,表現自己美麗的容貌,以吸引苗族青年的愛慕。 “久加尼呀六,嘎囊羅曖咔” “里蒙哩給釀,里蒙啰季迭——” 情意綿綿的清澈歌聲在場地中央悠揚的傳進人們的耳朵里,是一個頭纏青色包巾的俊俏少年,只見他輕柔的哼唱著不明含義的歌曲,勾起一個笑容走到西南角一個席地而坐的少女身前,聲音中也有些顫動。 那女孩紅著臉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跟著他站了起來,人群忽的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后面走出來一個穿吊繡花圍腰的老年婦女,神神秘秘的小聲沖那對情侶嘀咕了兩句苗語,便牽引著他們進了寨子,后面再有戀人定情,也是依葫蘆畫瓢的被老人帶去里面。 蘇澈大感怪異,輕輕推了右側的沉謙一下,問道:“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沉謙也覺得此景十分高深莫測,搖頭道:“我也不十分清楚,但從前讀過一本描述各地風土人情的《奇聞錄》,上面說但凡苗族男女相愛,是要在供養蠱神的巫師面前立誓的?!?/br> “苗族信鬼尚巫由來已久,據說族內有一種名為‘纏青絲’的蠱術極為邪門,以蠱神為引,會使受術者死心塌地的愛上施術者指定的對象,而且這種愛意會隨著時間的增長越發的激烈,瘋狂,至死方休?!?/br> 蘇澈聽著便感到毛骨悚然,只覺得這種蠱術極其變態,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來探聽消息的,料想也不會跟苗族中人扯上什么干系:“我打算跟著他們進去看看,也許能從里面得到什么蛛絲馬跡?!?/br> 說著便要站起身來,卻被一只胳膊重新扯了回去,沉謙難得的帶上一絲激烈的情緒,極不贊同道:“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孤身一人身犯險境,” 蘇澈平靜的跟她對視,堅持之意似乎要從那雙鳳眸里溢出。 ........ 蘇澈后面跟著殷長楓,兩人隨著著引路的老人在寨子內部左轉右轉,趁著到了陰暗處,她一掌就把那老人劈倒在地,暗道了句抱歉,和殷長楓朝著一處燈火通明的地方探過去。 方才她跟沉謙針鋒相對的僵持了片刻,對方終是退讓了一步,卻好說歹說的叫她把殷長楓給帶上了,又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她就在苗寨東側門的桑樹底下等著。 距離封鎖寨門的時間越來越近,蘇澈也顧不上什么避嫌,索性跟殷長楓扮成一對情侶混了進來。 前方人聲鼎沸,蘇澈從墻根處探出半個腦袋,偷偷往里面望去,只見有一俊美少年姿態慵懶的側身躺在鋪著白色獸皮的首座中,身前跪了一群苗族人,只是這些人身形詭異,齊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少年也從身前的案幾上取過一只碗,深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決絕,大聲喊了句苗語。 那群人烏泱泱的跪下來,齊聲大呼:“巴扎雄!” 左首隨即便有一青衣老者邁上,躬身說道:“少主,聽聞老族長已經閉關修養叁月之久,屬下想要和眾族人一道過去探望,不知少主可否告知現在她身在何處?” 那少年微微一笑,白玉似的手抬起來,朝那老者招招手:“過來啊,我告訴你?!?/br> 老者似有些怵他,磨磨蹭蹭半天不肯上前,身后有人不耐煩的催了幾句,這才滿臉防備的慢慢靠上去。 “我告訴你啊,就在——” 驀地里呼的一聲,從少年坐的座椅中飛出來一根竹簽子,挾著一股猛烈至極的勁風向著老者的胸口飛來,“噗”的一聲直插進心臟里。 一聲慘叫,那老者登時撲倒在地,抽搐兩下便斷了氣。 “還有人,想要問我姑姑的下落嗎?我便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們,她已經去見阿仆守代神了,想去的我可以送一程?!?/br> 那俊美少年笑眼盈盈,臉上卻閃爍過一股殺氣。 余下苗人皆噤若寒蟬,各人臉上皆有惴惴不安之色。 靜默許久,有一圓臉瞇縫眼的中年女子打著哈哈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朝他叁跪九叩,奉承道:“少主雖是男子,卻如此雄才大略,聽聞前不久剛剛和忻王達成了合議,只要時機成熟,我族從黃河以南的寧中發兵,一旦那殷朝皇帝揮師南下,忻王便派手下大將方堯率叁十萬大軍直逼京師,攻她個措手不及,到時候——” 蘇澈心中一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咔嚓”踩碎了什么東西,雖然是幾不可聞的微小動靜,但大堂中環境肅穆再加之那少年心思細膩,他立刻反應過來是有人偷聽,大喝一聲:“別叫他們跑了! 蘇澈咬牙,拉起殷長楓便拔足狂奔,誰知出口前后都圍滿了苗兵,她和殷長楓很快便被幾個壯實女子猛撲在地,捆了交至那苗族少主面前。 “喲,冤家路窄的這可是湊齊了?!币姷剿鸵箝L楓時,那少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微微沉吟片刻,唇畔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蘇澈訝異不已,心道:原主莫不是從前跟這少年是舊相識?沉謙說殷長楓原來是蘇州破落戶出來的,他如何又認得殷長楓? 她停止了掙扎站定在原地,心中打算隨機應變,一面朝著殷長楓投去略帶歉意的目光,這次是她太過于莽撞了,方才看這少年行事如此狠辣,今日怕是兇多吉少。 少年在她身前踱步,打量了片刻,調侃道:“你不是有個心上人了,當初還哭著嚷著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便終生不娶,怎的還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呵,現在看來竟是個假情種,果然這天下女人,普遍的沒一個好東西!” “那么,既然他可以,我是不是也可以了?”少年笑吟吟的挑起她的一縷頭發絲,放進口中咀嚼著桂花油的味道,那動作恍若街頭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蘇澈沒有原主的記憶,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拿不準他是什么用意,試探道:“你不要胡說,我跟殷長楓是沒什么干系的,這次也不過是為了任務出來才扮做情侶。我這輩子都只愛那個人?!?/br> “我呸!”少年突然暴起,雙眼都要冒出火來,上前揪起她的衣領子罵道: “裴清,你是個什么惡心的東西,原來就裝模作樣的勾引我哥哥,等破了他的身子又故作高潔的說已經心有所屬不負責,你這話也未免太叫人作嘔!我兄長可完了,原來還天天的盼著你過去看他一眼,現在可好,徹底傻了!你不是還在殷朝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么,這回我讓你身敗名裂!” 蘇澈這下可算是給捯飭明白了,原主估計是化名為裴清的朝廷官員到苗疆這里來過,面前這個少年的兄長愛上了原主,不知怎么跟原主發生了關系,結果原主又抽身離去概不負責,害的人家相思成疾。 現在這個苗疆少年,大概是要找她報仇了。 “來人,我看這一男一女形容親密,估計巴不得日后都黏在一塊兒,本少主也打算幫幫他們,給我把蠱神給請上來,正好算是給他們定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