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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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送飯來時已是戌時,聶楠豐與楊含雪正在屋內生火取暖,聽得有人敲門,猜是送飯的來了,聶楠豐起身,出了屋子,來到院子,將門打開。只見門外是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全然不是鄭康口中小廝陳福的樣子。聶楠豐心中遲疑,問道:“你是?” 那青年將手中的飯盒提了提,示意自己是來送飯的。 “你不會說話?”聶楠豐問?!斑?,呃?!蹦侨吮葎澲?,承認聶楠豐的猜測。 屋里的楊含雪來到聶楠豐身邊,問道:“是送飯的嗎?” 聶楠豐轉頭回答,“是的?!?/br> 趁著這個間隙,那青年透過門縫看了楊含雪一眼,聶楠豐轉過頭時碰巧看到他的眼神,令他生出幾分懷疑,本欲請他進屋坐坐的念頭亦隨之打消,他接過飯盒,只問道:“這么晚了,你回去方便么?” 那青年“呃呃”的點頭,意思是自己很方便。 聶楠豐禮節性的笑道:“那便不送你了?!?/br> 那青年還想透過門縫再看楊含雪一眼,又遇上聶楠豐探究的眼神,恐他生疑,只得訕訕的離開。 聶楠豐將飯盒拿到楊含雪跟前,才一打開,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原是孕婦最補的雞湯。 楊含雪舀了一勺雞湯,贊道:“這鄭老板倒真是有心了?!?/br> “慢著?!甭欓S阻止道,他從懷里掏出一根銀針,放在楊含雪的勺子中,銀針并未有變化。 楊含雪道:“湯沒問題?!庇挚聪蚵欓S,“師兄是不是過于小心了?” 聶楠豐道:“我只是覺得剛剛那人十分古怪?!?/br> “怎么古怪?”楊含雪因并未看清那人的面貌,問道。 “說不上來?!甭欓S道,“這雞湯看上去像是剛起鍋的,而這兒離鄭記當鋪少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這飯盒亦沒有不同之處,怎的此時雞湯還冒著剛起鍋的煙氣呢?!?/br> 楊含雪看著眼前的雞湯,點點頭道:“師兄說的有理?!?/br> 聶楠豐繼續道:“還有剛才那送飯的青年,他是啞巴,看上去書生模樣,卻敢這么晚一個人穿山越水回去鄭記當鋪,你不覺得太奇怪么?” 楊含雪聽著,看了眼師兄,又看一眼四周的環境,“要不,明天那人送飯時咱們再觀察?!?/br> 此時聶楠豐卻察覺出屋外有人輕功行走,一把將楊含雪護在身后,拔劍相待,低聲道:“只怕等不了明天了!” 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這么緊張干什么?” 二人還在仔細聽,卻見門外有人的身影。 聶楠豐將劍指向屋門,喝道:“閣下何人,請報上名來?!?/br> 屋門“吱”的一聲被那人撞開,一股屋外的寒氣闖進門來,只聽那人道:“我可是為你們提供幫助的恩人,二位竟不識得我么?” 二人定睛一看,黑衣長袍,劍眉星目,不是廖申崖么,皆松了口氣。楊含雪道:“你來便來,何必這樣神秘?” 廖申崖道:“不神秘一點怎配得上我廖申崖的名號呢?!?/br> 聶楠豐揶揄道:“哦?你還有名號?我倒是沒聽說過?!?/br> 廖申崖并不回答他,只嘲笑道:“江湖中人都說天月教如何厲害,想不到教主兩大關門弟子竟如此膽小呢,這便被我嚇到了?!?/br> 楊含雪反駁道:“我們現在特殊時期,自然謹慎些?!?/br> 廖申崖玩味的看楊含雪一眼,“哦?是什么特殊時期?” 楊含雪并不理睬他,倒是聶楠豐問道:“你且說,此時來是干什么?” 廖申崖道:“我托人幫你們找了這么個好地方,沒有一聲感謝便罷,怎的還不允許我來?” 楊含雪道:“不是不允許你來,只是奇怪你怎么這時候來了?!?/br> 聶楠豐亦道:“是呀,你來這兒是何貴干?” 廖申崖道:“我同你們一樣,需要逃一陣子,想在這兒住一段時日,不知二位可允許?” 聶楊二人相視一眼,廖申崖看他們師兄妹倒十分有默契,隨即見楊含雪看向自己笑道:“這兒原是你幫我們找的住處,你來自然可以?!?/br> “那便謝過二位了?!绷紊暄鹿首髦x意的笑道。 楊含雪看著廖申崖,今日的他似乎與往常見到的他十分不一樣,只是哪里不一樣,她卻說不上來,或是今日他一身黑衣打扮,不似那日在衡山派所見的瀟灑清逸了。 想著想著,只聽廖申崖對她道:“我特地找人燉了雞湯趁熱送來,你還不喝?” 楊含雪看向雞湯,笑道:“我早想喝了,只是一直耽擱著”。旋即盛了幾碗雞湯,給師兄和廖申崖各一碗,聶楠豐將屋門關上,幾人圍著炭火喝著熱乎的雞湯,品嘗廖申崖帶來的酒,竟似乎有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