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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南無風在線閱讀 - 崢嶸

崢嶸

    是夜,南昱意外的安靜,他怕一折騰就到半夜,然后一睜眼就是明日了。明日,雖然他可以送風之夕回南谷,而且一路也要大半日的車程,可明日過后,倆人便要天各一方,從此開始攝骨的思念,愛到深處竟是恨嗎,為何會氣得想發狂?

    南昱一翻身撩開風之夕的衣領,張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胛上。

    “嘶!”風之夕痛得一咧嘴:“你是狗嗎,怎么突然咬人!”

    南昱松口的時候感覺牙齒像是□□一樣還頓了一下,細看咬的還真有些深,兩道紅印幾乎快泛血了,又心疼的吹了吹,舔了一下。

    頭被風之夕一掌掀開:“還真是狗!”

    “師叔胡說,若我是狗,那你豈不是狗那什么的... ...”

    “啪!”

    南昱捂著臉委屈不已:“我就是想給你留個印記,你看到就會想起我來?!币婏L之夕眼里冒火:“要不,你也咬我一口?!?/br>
    說著便扒開衣領,自己往床上一躺,閉眼說道:“師叔別客氣,只管上口... ...嗷,嗷,嗷... ...真咬??!”

    風之夕被他氣的發了狠,撲上去便咬:“來而不往非禮也!”

    南昱笑著用手摸了摸胸口的印記,下口夠狠,很好!要能咬出血就更好了,這樣,停留的時間會更長一些。

    兩人鬧騰了一會,又笑了一會,接著都沒了聲息。雖然都閉著眼,可雙方都知道誰也沒有睡著。

    風之夕睡覺很靜,通常睡下去是什么樣子,醒來也會是那個姿勢。

    可南昱不一樣,南昱睡覺愛翻身,還愛摟人搭腿。此刻他一動不動,哪怕是故作困狀的翻翻身,嘴里還刻意的嘟囔幾句,風之夕都知道他在裝睡,

    倆人都未出聲,都想讓對方以為自己睡著了。終有千般不舍,也不能拿出來細聊,互訴衷腸這種事在他們之間很少出現,也不會千叮萬囑徒增離痛,什么都不說才符合此刻的心境。

    盡管雙方心里都已開始牽腸掛肚,表面上也得裝得不受情愛牽絆的坦蕩勁,假裝這只是小別,假裝一回頭那個人還在那里,假裝相隔天涯只要心里有對方,便不會想得發痛。

    第二日兩人都起的很早,南昱壓根就沒睡著,從風之夕微黑的眼圈看出他也差不了多少。

    兩人意外的默契,就是都不怎么說話。

    從出府到上馬車,一路上南昱在前頭駕車,風之夕在車里打坐,也沒有什么交流。

    南昱繃著勁,卻將馬車趕得不急不緩,風之夕壓著千頭萬緒,表現得如尋常一般,此刻但凡有一個人說出一句舍不得的話,兩個人都會就地崩潰。

    送至南谷,風之夕頭也不回進了山門,南昱站在車前一直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許久,才返身回京,架著那輛空車在夜色里狂奔。

    冬去春來,風之夕回到南谷已有一月。

    南昱咬在肩頭的印記早已褪去。

    梅苑春意盎然,與以往不同,風之夕不再久居梅苑不出,而是頻頻的往赤炎殿跑,還主動承擔了南谷的許多事務,甚至都不在梅苑開小灶了,一是比起南昱,明朗做的東西實在不怎么樣,再說去飯堂或是與陵光君一起用膳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內門弟子們有了很多可見到浣溪君的機會,而風之夕給人的感覺也不似往常那般拒人千里了,甚至平和了不少,偶爾還能見到他與明卻談笑風生。

    與春意盎然的南地不同,西疆的四季并不分明,甘寧關舉目望去黃沙一片,唯有刮過的風里帶來一絲遠方的綠意,才感覺到天氣開始回暖,舉目依然一片枯黃,草都沒長芽。

    南昱手里握著青龍鱗片,這是送風之夕回南谷是在馬車上給他的。

    “我拿著沒用,你自己帶在身旁?!憋L之夕說這話時很平靜:“再說,我已經有你了?!?/br>
    南昱當時聽了心里很舒服,這是風之夕第一次對自己說這么rou麻的話,當然比起南昱與他說的那些,這話顯得含蓄多了,風之夕能說出這樣的話已很是不易,足夠南昱高興一陣了。

    我已經有你了,換言之只要你就夠了,你南宮昱是我風之夕的。

    靠著這些舉一反三的臆想,再拿出回憶里那些點滴反反復復的咀嚼著滋味,南昱才得以在思念時稍感慰籍。

    抵達西疆他便將人馬重新作了編制。

    瑤城作為最靠近天圣的內城,留了十萬精兵駐守。祁連城稍微偏僻,安排了五萬兵士上下接應。嘉寧關易守難攻,是天圣的第二道防線,駐軍十萬,再輔以嚴密陣法,進可攻退可守。副將龐博留五萬重兵駐軍甘寧關接應。剩余三十萬由南昱親自帶領,李安為副將,準備前往西疆三城平亂。

    “殿下,若是我軍長驅直入,勢必要穿過沙漠,沙漠里氣候瞬息萬變,若遇到風暴,怕對我們不利??!”龐博指著地圖說道。

    “他們怎么來的,我們就怎么去?!蹦详耪f道。

    “這一點我一直搞不明白,西月軍隊是如何出現在甘寧關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數量,如此龐大的陣容浩浩蕩蕩的穿越大漠,難度也不小,莫非他們有邪靈相助?”李安說道。

    南昱望著地圖,不太喜歡李安這種未戰先衰的態度:“你他媽是被他們的邪術嚇傻了吧!哪有那么多邪靈,再厲害的邪術,也不可能將這么多人憑空搬移到數百里之外的地方?!?/br>
    祖父南宮機當年能踏平西疆三城,主要是因為對方國力不強,正處于部落內亂中,出兵神速打了個措手不及,可以說是兵不血刃。

    西疆百姓百余年顛沛流離,早已厭煩戰事,天圣將西疆三部納入境內后,百姓安居樂業,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年。

    先輩的成功先例雖讓南昱覺得振奮,可此一時彼一時,論戰術更無從參考。

    修行這兩年功法和內力突飛猛進,若是一對一搏命,南昱從不畏懼,而戰爭不比修煉,沒有那么多招式。戰術謀略稍有不慎,無數將士便會葬身沙場,何況是數十萬人的大戰。

    抱在懷里的那塊大石頭始終沒有放下,不僅如此,隨著戰事將近,越發沉重,南昱再放浪形骸,也不會把將士的生命當做兒戲。

    而他似乎天生就具備這樣的才能,雖是初次掛帥,卻毫無懼色。這點在上一次代替李滄瀾抗敵的時候便體現得淋漓盡致,驍勇中不失沉穩,排兵布陣絲絲入扣,主將風范早已顯現。

    就算文帝不為他安排那么浮夸的迎接儀式,在邊關的將士心中,南昱已初建威望。

    沒有很好的新軍路線,便不能貿然開拔,大軍一旦開拔,無論交戰與否,就意味著戰爭已經開始,吃喝拉撒每天都在消耗糧草輜重。

    若遇到極端天氣和病痛,還有可能損兵折將,數百里之外的月泉城還沒到,途中士氣便會大減。

    正面應敵不可怕,未知的前路才讓他擔憂。

    朗月高掛,營房里孤燈閃爍,地圖旁的齊王一籌莫展。

    次日,還在祁連城養傷的李滄瀾,竟意外的出現在甘寧關。

    “你還沒好呢,跑來干嘛?”南昱皺眉責怪道。

    “好多了,整天躺著皮癢?!崩顪鏋懙踔恢桓觳残Φ?。

    “揍你一頓就不癢了?!蹦详诺?,說實話李滄瀾的到來讓他很開心,與龐博相交甚少,李安更是個純武夫,給不了有價值的建議。

    “來來來,殿下快揍我!”李滄瀾將頭迎了上去。

    “你真憋壞了,開始發神經了?!蹦详艣]看他。

    “齊王殿下還在想行軍線路的事?”李滄瀾一語中的。

    “嗯?!蹦详劈c頭:“總覺得不對,是不是我一開始就錯了?”

    李滄瀾上前來看著地圖:“上一次西月大軍突然出現在此時,著實讓我吃驚,我帶兵迎戰,他們又突然撤退,才會中計陷入迷陣??杉热凰麄兦Ю锾鎏龅膩砹?,為何要玩這種進一步退十步的打法?此去月泉城晝夜不停也要十天,他們又是如何在我們援軍趕到前撤了個無影無蹤的?”

    南昱看著祁連城蹙眉不語,李滄瀾也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見南昱仍舊沒有要休息的意思,看他眼眶深陷,想是這些時日太過cao勞,便想勸他早些就寢,明日再想。

    “我為何要進軍月泉呢?”南昱突然說道。

    “???”李滄瀾不明就里。

    “我為何一門心思的要打月泉主城呢?”南昱更像在自言自語。

    李滄瀾看著他表情變幻不定,沒說話。

    南昱指著地圖看著李滄瀾:“我想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李滄瀾哭笑不得。

    “南光,傳龐博、李安進來,滄瀾兄,你也留下,其余人退開營帳十步以外?!蹦详糯舐暤?。

    “不是,奇無,你想好沒?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他們怕是早已睡下了?!崩顪鏋懱嵝训溃骸耙荒阋苍缧┌矊?,我們明日再議?”

    “都給我滾起來,什么明日,明日就要走了?!蹦详藕堑?。

    李滄瀾住了聲,南昱突然大喝讓他一懵,兩人雖是發小,可這是軍營,他是齊王,更是主將,無論南昱要干什么,他都沒有反駁的權利。

    不一會,龐博和李安進來,幾個人圍站地圖旁。

    “李焉提醒了我?!蹦详艣_李滄瀾笑了笑,指著甘寧關說道:“知道他們為何要突襲甘寧關嗎?當時你們可否看清對方有多少兵力?”

    李滄瀾和李安搖搖頭。

    “他們就是讓你們看不清虛實,再利用風沙營造出大軍壓境的陣勢,待你們追趕時,又利用地勢設下迷陣引你們入局,什么邪術邪火全用上,昏天黑地殺了一通,你們根本看不清有多少敵軍,待后面的人跟上時,他們又撤得無影無蹤?!蹦详女敃r雖并不在場,可對于這個場面的描述宛若親臨,聽得李滄瀾有些發愣:“我接管時,也沒有遭遇過敵軍主力,這是為何?”

    “西疆三處傾盡全力,充其量能湊足三十萬人,他們并不想正面遭遇天圣大軍?!蹦详胖钢貓D:“敵軍也是血rou之軀,沒那么邪乎。若我是阿依扎,我不會把主力放在月泉城,由月泉城到甘寧關路途遙遠且要橫跨大漠,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連扎營休息都是問題,我會把主力放在這?!?/br>
    幾個人的目光齊齊望過去,見南昱指著侖舒:“雖然繞了很遠的路,可侖舒草原地勢平坦,補給充足。作為西軍入侵天圣的一個跳板,完全具備條件。而他們至始至終就沒想過要攻打甘寧關,而是... ...”隨著南昱的手指滑動:“祁連城?!?/br>
    李滄瀾若有所思,龐博面有疑慮,李安則一臉懵然:“不是,殿下,這舍近求遠也就算了,侖舒是西疆最小的一個部落,多為游牧,兵力又不集中。糟糕,祁連現在只有五萬駐軍,若被偷襲了如何是好!”

    “我軍沒有開拔,他們不會動?!蹦详诺溃骸八麄冊诘任覀兂霰?,一旦我三十萬大軍開始進攻月泉城,侖舒駐扎的西軍定會拿下祁連,再由祁連至嘉寧關,如果被他們控制了嘉寧關,我們就沒有退路了。而且我相信,大漠里一定有迷陣等著我們,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br>
    營帳里升起一股涼意,幾個人被南昱這么一說,都愣住了,聯想起之前與西軍交戰的場景,還真是那么回事。

    李滄瀾望著南昱:“那我們... ...”

    南昱嘴角一勾:“... ...將計就計?!?/br>
    “好!”李滄瀾毫不遲疑說道:“就這么干?!碑吘故且黄痖L大的兄弟,這般默契還是有的,南昱的意圖李滄瀾很快就領會到了,二人相視一笑,李滄瀾感慨南昱如今的胸有成竹和大將風范,自己沒有看錯南昱,雖他自小頑皮不羈,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是無法湮滅的,還隨著年歲逐漸明顯,南昱的敏銳和果決是性格里帶的,素來不按常理出牌,可這也是一個將領難得的特質,能在瞬息萬變的局勢中找到節點。在李滄瀾眼中逐漸高大的已不僅是南昱的身形,還有意氣風發的精氣神。

    “李安帶兩萬精兵,前往月泉城?!蹦详诺?。

    “不是,... ...還去月泉???”李安似乎還沒明白:“兩萬人馬... ...我怎么打???”

    南昱一扶額,不行,李安太過耿直,玩不來虛的,便指著南光:“你去,知道怎么做嗎?”

    南光拼命點頭,被委以重任的感覺不要太好,熱血沸騰:“殿下放心,屬下明白,兩萬人要做出二十萬人的陣勢,聲音要響,動靜要大?!?/br>
    南昱贊賞的點頭:“把你在南谷學的本領都拿出來,能用的什么符咒用具全用上,但是也不要演得太過?!?/br>
    “明白,殿下看我的吧!”南光很興奮,抖了抖盔甲。

    “你十日后再出發,行軍不要急,越慢越好,遭遇敵軍后可追擊,但抵達大漠前要即刻返回,回來時也要做出大軍撤退的陣勢,與李滄瀾將軍一道駐守甘寧關,隨時準備接應祁連?!蹦详耪f道。

    “遵命!”南光堅定回道。

    “龐博、李安?!?/br>
    “末將在?!倍她R聲聽令。

    “點兵三十萬及兩月輜重?!蹦详耪f道:“速去準備,寅時出發?!?/br>
    “今夜?... ...不是,殿下,為何這么急?”李安沖鋒陷陣是把好手,可對于主將的想法卻吃不透。

    “兵貴神速,懂嗎?”龐博朝他背上拍了一掌,轉眼向南昱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

    若不是南昱,這主將的位置本該是他的,怎么說自己也是封了護國大將軍的人,被一個毛頭小子壓了一頭,自然不服。本來對這些皇親國戚心有不屑,可今日見南昱分析敵情頭頭是道,排兵布陣張弛有度,令他刮目相看。

    寅時,三十萬大軍連夜出發。十數日后,抵達祁連城外的一個山谷。

    “殿下,為何我們不去祁連城休息,要在這荒郊野嶺扎營?”李安的思路永遠要慢那么一拍,好幾拍。

    南昱不答,站在高處望著遠處的祁連城門:“龐博,你派幾個人喬裝去打探一下,那些流民來自何處?!?/br>
    龐博領命退下后,南昱才轉身下山:“十幾日都在夜里行軍,去祁連城干嘛?”

    李安撓撓頭:“殿下是要掩藏蹤跡?”

    腦子總算跟上來了,南昱點頭:“侖舒的探子應該快回來了,去看看?!?/br>
    天黑放完飯,開始拔營時,前去祁連打探的人也回來了。

    “回稟陛下,不出所料,那些流民正是來自侖舒,據說數月前侖舒草原突然來了很多西月官兵,沿著侖河一帶駐扎下來后就不走了,周圍的牧民以為部落又要打仗了,心里害怕紛紛遷徙,有一部分跑祁連來了?!饼嫴┑?。

    “可有打聽到侖舒駐軍數量?!蹦详艈柕?。

    “百姓對軍隊數量沒什么概念,就說是一大片,占滿了河道?!饼嫴o奈的笑了下,從這些天的情報來看,一切都在南昱的掌控之中,欽佩之情盡溢。

    “侖河多深多寬?渡河可需要船筏?”南昱又問。

    龐博愣了:“這個,沒問?!?/br>
    南昱皺眉:“可有甘寧關的消息?”

    “有,南光三日前出發了,據說聲勢浩大?!饼嫴┬α艘幌?。

    “侖舒的探子回來沒?”

    “回來了,長途騎行勞累過度,有一個暈了,還有一個下馬一直在吐?!崩畎驳溃骸耙獋鲉??”

    “將他二人安置在馬車上,即刻出發,我在路上問?!蹦详抛叱鰻I帳,林中的大軍已經嚴陣以待,南昱滿意的點點頭,舉頭望了一下:“諸位將士辛苦了,今夜月色明朗,我們加快速度?!?/br>
    眾將士齊刷刷點頭,靜悄悄的竟無人出聲。

    這是南昱下的死令,能不說話就別張嘴,還專門制作了令旗分發到將領手上:出發、停步、蹲下,起身,扎營、放飯、拉屎... ...等等,事無巨細,三十萬大軍一切行動都看旗子。

    不僅如此,動作也要統一,不能擅自離開所處位置,吃飯睡覺都有規范的步驟,這一點南昱得益于南谷繁瑣刻板的門規。

    龐博震撼之余,都不知道他這些鬼點子是怎么想出來的,意外的是這么龐大的隊伍,硬是被南昱□□的整齊劃一,還鴉雀無聲。

    南昱爬上了安置兩名探兵的馬車,那小兵見了齊王急的要起身,被南昱一把按了回去:“躺好,沒那么多講究,你若不困,和我說說侖舒的情況吧?!?/br>
    探兵躺著稟告軍情,南昱閉目靠著車欞聽著,一開始還會點點頭,或是嗯幾聲,后來便沒有聲音了。

    南昱被車輪顛簸醒來時,發現那探兵將被子蓋到了自己的腳上,揉眼挑開車簾往外看了看,敲了敲車夫后背,下車重新跨上了馬。

    夜里行軍,白日里南昱還要聽取探報,分析軍情,只有片刻的休息,前后的士兵步調整齊,精神奕奕,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晝伏夜出的行軍方式,舉頭望著皓月,才意識到已經離家千里。

    若要問南昱此刻有什么心愿,那便是拿下西疆后,回到那個人身邊,好好的睡一覺。

    月色下的梅苑,竹影斑駁。

    南昱到甘寧關后派人送了一封信來,字里行間充滿思念之情,描述軍營時也看出他的躊躇滿志,風之夕心里甚慰。

    自上一封宗門通文后,南谷再未收到來自其他門派的通文,陵光君也沒當回事,可最近的一些事讓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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