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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流云看著小男孩流血不止的腿,他如果再不做點什么,小男孩可能都撐不過今天。許流云凝固一些靈力在掌心,在靈力的緩緩安撫下,傷口慢慢的愈合了。愈合術是祭司的通行咒文,但是因為耗費的靈力巨大,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許流云額頭上滲出了陣陣冷汗,自從在安琪拉之城回來之后,他就經常感到胸中空虛、黑氣膨脹,身體遠遠不如從前。小男孩漆黑的眼睛里露出一絲驚訝,他臟兮兮的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問道:你是...梭摩之神嗎 綠影國民大多信奉以梭摩神等為代表的多神體系,在傳說中梭摩神是合歡之神,高居在盤根錯節的熱帶高樹之上,日夜巫山云雨,也是綠影國神明當中最為善良的一個。 許流云知道此事,臉都綠了:你小小年紀,亂說什么還不快回家!小男孩低頭道:我沒有家了... 正在這時,遠處又過來一隊穿著黑色鎧甲的士兵,開著轟隆隆的坦克。許流云知道,在明懷軍中,鎧甲大部分是白色的,黑色的代表特別部隊,也是最讓人恐懼的部隊。 他們手里似乎拿著什么,許流云沒有看清楚,小男孩就用力推了一下許流云,說道:快跑啊,他們又來了! 許流云剛想說什么,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睛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渾身打起了冷戰,啊的一聲捂住了雙眼。 就好像是有人要把他的兩個眼珠子剜掉一樣。他有一種錯覺,他似乎還在安琪拉之城,還是那個渾身不能動的玩偶,正躺在軟軟的床上。他甚至聞到了女主人身上劇烈的香氣。 士兵們從坦克上跳了下來,占據了空曠的街道,他們手中拿著強力清洗劑,開始往路邊噴去。 路邊的花花草草瞬間枯萎了,奔跑的小男孩也一瞬間被澆成了一灘水,剛剛還說話的人在空氣中蒸發了。 許流云用胳膊擋著眼睛,一點光線都讓他頭痛欲裂,眼球底下、脖頸不停的傳來劇烈的疼痛。幾個士兵發現了落單的許流云,拿著噴灑劑走了過來。許流云跌坐在了街邊,他無暇顧及別的,只想把自己的眼睛立刻弄瞎,光線,一點點光線都讓他翻江倒海的想吐。 戴著生化口罩的士兵拿著噴灑劑,透明的氣體從長長的軟管里面鼓了出來。忽然許流云感到四周陰風一過,他被人揪了起來,拖著他的腰把他帶走了。 街道上到處都是懷遠士兵,看來是撞到了大清洗的日子了。許流云被明塵連拖帶拽,狼狽不堪的逃竄著。清洗劑占到一點,皮膚和骨頭都會融化,即使是明塵,拽著許流云這樣一個大男人逃避無所不在的攻擊也有點吃不消。 透明的氣流很難被捕捉到,從數十個長長的管子里不停的噴射,很快,街道上就變成了一片焦土,沒有一點生機,也沒有一點聲音,除了發動機的隆隆聲。 許流云忽然掙脫開明塵,蹲了下來,痛苦的抓著脖子。他感到有人在用力扭他的脖子,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卻怎么也吸不上一口氣,他的脖子被自己抓的青紫,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時,一大股透明氣流朝著許流云噴射過來,明塵忙提起他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明塵看著被提在手里的許流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電光火石之間,明塵把他公主抱起來,帶著他飛掠而去。清洗劑還在不停的狂噴,一個坦克上的黑甲軍發現了逃竄的二人,開著車就追了過去。 許流云在明塵懷里用力的掙扎著,他的意識幾乎已經混沌了,似乎又回到了軟床上,被人不停折磨的時候。明塵被他掙扎的幾乎脫手,停了一下。就在這一刻,后面的坦克追了上來,明塵的身上忽然飛出一片陰影,陰影閃電一樣的襲掠過裝甲車上的人。 那些人在頃刻之間倒下了,手中的清洗劑失去了控制,掛在裝甲車上,突突突的噴射著,瞬間爆炸開了。明塵連忙回身擋住許流云,把他攬進了懷里。明塵感到臉頰一片劇痛,好像是淚水,或者雨水,從他的臉上不斷流下。明塵歪頭在肩膀上蹭了一下,一塊破損的皮膚從他臉上掉了下來,一片血rou模糊,隱隱見骨。 后面的士兵發現了情況,更多的裝甲車開了過來。兩人狼狽的逃進了黃公城的神廟,明塵冰涼的手指打開了塵封的機關,一個閃身,往地下墓xue當中逃去了。 作者:許流云:明塵你的黑色外袍不是在茉莉篇里燒毀了么你怎么又拿出來穿 明塵:智障,我在網上重新買了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 阿云:明塵你個賤人,你根本不愛我。 阿塵:前半句是錯的,后半句是對的。 阿云:mmp。 第60章 無盡篇中 其二知不知 神廟的底下連通著黃公城的地下墓xue,綠影的墓xue建筑風格和明懷截然不同。兩人掉落進了一間墓室,這里四周都貼著五顏六色的六邊形水晶,珠寶上沒有一絲塵埃,水晶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墓室里有三個紅木的寶箱,在墻壁上還纂刻著一句綠影文字:從開始結束,從結束開始。綠影的喪葬習俗里,有樹葬和土葬兩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