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因禍得福
李瞿被帶到皇后面前,這個時候服軟總是沒錯的,他站在那兒,擦擦眼淚,哽咽道,“太子現在怎么樣了?皇后,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如意傷害太子的,只是......比武場上刀劍無眼,我也沒想到......” “刀劍無眼?”皇后揭開茶蓋刮一刮被子里漂浮的碎茶葉,抬眼看他,“真的是刀劍無眼不是早有預謀?” 李瞿愣了,“皇后娘娘這話從何說起?什么叫早有預謀,我去布庫場完全是臨時起意,不知道會在那兒碰上殿下?!?/br> 外頭一個太監被人推搡著進來,是李勤身邊的,李勤出事之后,他做事總心不在焉,一臉恐慌,小德發現不對勁,審問過后才知道他被李瞿收買,透露李勤每日行蹤。 皇后指指那太監,“本宮看你也挺舍得花錢的,臨時起意?臨時起意想要傷害太子?” “不......不是......” “不是?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皇后娘娘,我真的沒想傷害太子,是......是太子的劍脫落了,我一時沒收住勁兒,所以才......娘娘明查,我說的句句屬實?!?/br> 皇后見他死不承認,又讓侍衛把劍拿上來,“這是你們比試時太子用的劍,本宮已經讓侍衛處的人查過了,這劍柄被人動了手腳,所以比試時劍刃才會從劍柄脫落?!?/br> 李瞿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是我,皇后娘娘,我完全不知道,劍是太子身邊的太監去拿的,我的是我身邊的小廝去拿的,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 小德站出來道,“回稟皇后娘娘,當時的確是奴才跟世子身邊的小廝一起去武器房拿的劍?!?/br> 李瞿覺得洗清嫌疑有望了,附和著點頭,“您看,我沒有說謊吧?!?/br> 小德繼而又道,“不過奴才中途肚子疼就先去了趟茅房,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桌子上一把挑剩下的劍,想著比試只是點到為止,就沒多想,拿起來就跟那小廝一起回去了?!?/br> 事情到這兒已經很明顯了,皇后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李瞿,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你接著比試傷害太子,還有什么好說的!” 李瞿苦著臉,連連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皇后娘娘明查!” 皇后抓起杯子扔在地上,“本宮這查的還不夠明白嗎?小德,去把此事稟告皇上,請皇上定奪如何處置!” 李瞿癱坐在地上,屋里一直喃喃著不是他不是他,但證據擺在眼前,還有薩耶王女親眼見證,這頂帽子他是難摘掉了。 薩耶跑去跟李勤說這件事的時候,李勤直皺眉,“他雖然紈绔,但是應該沒那個膽子害我吧?” 薩耶噘著嘴道,“皇后說的真沒錯,你就是心太軟太善良了,那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已經確定了,就是她故意的,就他還敢打我的主意,我從第一天見到他開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看人最準了?!?/br> 李勤輕輕笑,“那皇兄呢?其實你這次來應該是要嫁給他的,你對皇兄印象怎么樣?” 薩耶認認真真懷疑,又認認真真搖頭,“脾氣又臭又不好相處,整天黑著張臉,就跟誰欠他錢似的,他也不樂意娶我,我看他倒是更愿意跟他身邊那個女官在一起?!?/br> “皇兄只是脾氣不好,其實人還是很好的?!?/br> “也就你為他說話,不對,你總是為別人說話,我從來沒見你為自己說過話,凡事也總是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你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br> 李勤蒼白的臉上慢慢浮現上些紅色,“那你對我......是什么感覺?覺得我好......還是不好?” 薩耶陣沒察覺她的變化,“好也不好,你可以對自己人這樣好,但是對外人,就比如那個李瞿,你可以心狠手辣些,這樣別人就不會以為你好欺負了?!?/br> 李勤笑笑,“你已經陪了我這么久了,回去休息吧,我最近都不能帶你出去玩兒了,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讓小德帶你出宮轉轉?!?/br> 薩耶坐在他床前沒走,“我可以等你好了之后再出去玩兒,我......我就不能時常過來陪你嗎?聊聊天也行,我喜歡跟你說話的?!?/br> 李勤張著嘴愣了愣,“你不覺得無聊嗎?我現在也就只有一張嘴能陪你說說話了?!?/br> “不無聊不無聊,其實我挺喜歡你跟我說你們這兒的事的。那我今天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再過來找你好不好?” 李勤怎么可能拒絕他呢,微微點點頭道,“行,我等著你?!?/br> 薩耶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小德從皇帝那兒回來,跟李勤說了眼下的情況,心疼道,“您何必這樣呢?這樣傷了自己,不是更吃虧?” “不吃虧,這叫什么,因禍得福?!?/br> 小德探上他額頭,“這也沒發燒???殿下,您不會燒糊涂了吧?” 李勤輕輕揮掉他的手,“李瞿涉嫌行刺太子,這么多證據,足夠證明他居心不軌,這樣一來,他想娶薩耶,也不夠資格,端康王那邊,因為李瞿的事,也會有一定的影響,父皇想要收權但是找不到借口,我就送他一個?!?/br> 小德驚的目瞪口呆,“原來您這是一箭雙雕??!” 李勤從來就不傻,只不過生來就得到了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懶得去爭懶得去搶罷了,他習慣與人為善,也看的透徹,這么多年,他這個太子當的,除了懦弱無能之外,簡直讓人找不出半點不對。 懦弱無能就代表沒有威脅,一個沒有威脅的人,不管在哪兒都會被人忽略,因為被人忽略反而更安全,做一些事的時候也更放的開,任誰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他本來沒想動李瞿,但上次在酒肆,這次在布庫,他一而再再而的糾纏薩耶,兩次三番的對他不敬,甚至出言羞辱,正好朝堂上端康王一黨愈漸囂張,接著這次事件,也好讓皇帝敲打敲打端康王,誰才是大殷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