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然咱倆都洗不清
皇帝住的寢宮,里三層外三層的都是守衛,且守衛輪番更替,一班守衛輪值,有另一班守衛看著,幾乎沒有盲點或是照看不到的地方。 李寄進來的時候在墻頭等了半天才有落腳的機會,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發現。 禁軍發現了他,很快列隊趕來,將他團團圍住。 李寄忽然覺得自己就不該喝那么多酒,起初沒怎么醉,誰知道這會兒輕飄飄的腦子開始打轉,動靜不能鬧太大,他不跟他們打,放倒了沖在最前面的兩個,縱身一躍,躍上房頂。 但禁軍不同其他士兵守衛,個個兒都是百里挑一的,他能往墻頭上跳,追兵自然也能,李寄回頭看了眼,搖搖頭,眼前不怎么暈了,往惠安殿的方向跑。 追兵看出他要去的方向,一路圍追堵截,李寄縱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法兒對付這么多人,很快叫人圍住,成了困獸。 沒辦法了,事到如今只能打了,那些禁軍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刀劍一股腦兒的朝他扎過來,他堪堪躲開,尋到他們招式破綻,覷空又跑掉了。 只不過這次沒有那么幸運,他讓人給刺傷了。 一味戀戰換不來什么好結果,躲也要盡快找個藏身之地,這幫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建文皇帝那時候的禁軍要是能有現在的一半兒,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讓人給殺了。 他跑到惠安殿的時候已經把人甩開了有一段距離,受傷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想來想去,要就只有花彌生最值得信任,沒多猶豫,撞開她的門就進去了。 花彌生正準備換藥,衣服脫了一半了,忽然有人闖進來,她下意識拉過杯子把自己包嚴實,一看來人一身夜行衣還蒙面,登時就要大喊。 李寄關上門,手疾眼快捂住她嘴巴,把面巾摘下來,“是我,別喊?!?/br> 又是他,花彌生瞪著眼看他,把他的手拿開,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干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我不是......” 李寄皺皺眉,豎了根手指在她唇上,聲音軟下來,“我受傷了?!?/br> 他右手臂上一道巴掌長的傷口,深可見骨,還流著血,傷的不輕。 花彌生閉上嘴,勉強壓下心頭一股子氣讓他坐下,把自己用來包扎的面紗拿出來,一邊給他止血一邊問,“你干什么了?怎么流這么多血?” 李寄接過面紗自己纏,又吩咐她,“把門口的血跡都清理了,一會兒禁軍可能會過來?!?/br> “禁軍?你......” “廢什么話?我要是出事兒了,拉你一塊兒陪葬?!?/br> 花彌生咬咬牙,穿好衣服,狠狠瞪他一眼出去了。 惠安殿平常都很清閑,沒有女主子,李寄又不愛讓人伺候,大多數時候除了打掃,惠安殿的宮女太監們是最清閑的。 這個點兒這些人都睡了,花彌生打著燈籠,順著血跡找到他來時的路,一桶水沖下去,干干凈凈,沖完了不放心,又來回走了一趟,確定看不見血跡之后才放心回去。 可惠安殿內的血跡是沖干凈了,殿外的血跡還在,禁軍一路上順著血跡追查到惠安殿,進來了就要見李寄。 伍德問出什么事了,為首的禁軍道,“我們在皇上的寢宮發現了刺客,順著刺客逃跑的蹤跡一路追查到了這兒,剛才可看見有什么可疑的人闖進來?” “沒有啊,那大人的意思是,那刺客很有可能跑到了惠安殿?” 為首的禁軍點點頭,“所以還請讓我見見殿下以確保殿下安危?!?/br> 有刺客可不是小事,伍德忙去叫李寄,但是門口叫了大半天,里邊兒硬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伍德嚇了一跳,那禁軍過去直接踹了開了門,伍德跟進去一看,屋里空無一人,難怪剛剛他喊破嗓子也沒人應。 “殿下......殿下從宴上回來之后就一直沒出去過,現在不在寢殿會在哪兒呢?”伍德急得團團轉,李寄但凡出個什么事兒,他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禁軍忙讓人封鎖出口徹底搜查,宮人們全都被叫起來,那些禁軍一個個搜查,連箱子床頭的箱子都不放過,看這架勢,是要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挖出來的意思。 花彌生看著外面這么大陣仗,心里一慌,用門栓把門頂上,回頭問他,“你到底干什么了?這些人查刺客怎么查到這兒來了?” “說來話長?!崩罴睦p好了傷口,盯著她,“把衣服脫了?!?/br> “???”花彌生一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想什么呢?” “你以為我想什么呢?放心,我對一個屁股開花的女人沒興趣,讓你脫你就脫,不然咱倆都得洗不清?!?/br> 可這衣服是說脫就能脫的嗎?花彌生遮遮掩掩的,到底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 李寄一咬牙,干脆上手去扒,花彌生跟他較勁兒,這時候禁軍在外面敲門,“里面的人,趕緊把門打開,再不打開我們可就踹門了?!?/br> 花彌生也就這會兒,一分神的功夫,李寄得利,伸手就把她衣服給撕開了,她慌忙用手捂住胸口,李寄還給她留了件里面的小衣,指指床,“上去躺著?!弊约鹤叩介T口開門,又回頭叮囑,“捂嚴實了?!?/br> 早知道他要這么干,那也不至于脫衣服,她上去把被子一裹不就行了。 就是這屁股疼的厲害,她側臥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給裹起來,門口的李寄也開始脫衣服,拖下來的衣服松松掛在右手臂上,正好遮住傷口,看這樣子就像是開門來不及把一副穿好的樣子。 里面遲遲不開門,禁軍都準備要踹門了,才要踢腿,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了,李寄一臉不耐煩的出現在門口,瞪著門口的人,“大半夜的不睡覺瞎嚷嚷什么?有事兒?” “殿下......”那人借著回話的功夫,眼睛悄悄往里看,李寄側身擋住他視線,他便低下頭道,“剛剛在皇上寢宮發現了刺客,卑職等人一路追隨,打傷了刺客,順這血跡一路追查至此,不知殿下可曾察覺有什么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