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話別說的那么難聽
進出馬車接送,這自然不是一般的身價,京城那可是皇城腳下寸土寸金的地界,在這樣的地方有馬車接送,那何止是家境殷實。 李寄把小花豹抱起來放在腿上,對周祝更加好奇,“那就叫人去京城查,既然有人見過,那就一定有人認識,老子就不信了,這么個大活人沒有背景,他是天才他能這么有錢?!?/br> 呂不容道是,京城或許是個得突破口,但京城的各方勢力錯綜復雜,他們在喬安鎮這兒還算得上是稱王稱霸,但到了京城,可就只能收斂了,縮手縮腳的,是不大好辦事兒。 游四海一直沒開口,李寄問他的意見,他只說照大當家的意思辦,那一臉沉思樣,不知道在想什么。 呂不容走后,游四海像是在心中斟酌了許久,終于問出口,“大當家覺得京城如何?” “京城?”李寄嗤道,“我又沒去過,不過想來應該不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能差到哪兒去?” “大當家想不想去京城?” 李寄不耐煩的擺擺手,“沒想過,老子在這兒過得好好兒的,去什么京城?!?/br> “人人都想去京城發財,大當家就不想嗎?”游四海不依不饒,頭一次一個問題問的這么執著。 李寄板著臉看他,“你突然跟我說這個做什么?你想去京城?” 游四海低下頭,“大當家在哪兒我在哪兒?!?/br> “你要是想出人頭地,想離開這土匪窩去更條高地闊的地方,我不攔你,你不欠我什么,當初我救你一命,這份恩,你早就還清了,有什么不用拐彎兒抹角的,直接跟我說,我總不會攔你的?!?/br> 游四海笑道,“我說了,大當家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不過大當家并非池中物,一個喬安鎮束不主大當家?!?/br> 他今天說話跟山下的老道士一樣,李寄不喜歡聽他這樣說話,總覺得別有深意似的,可他又偏偏聽不懂,花豹放出去給小五帶,他站起來,笑罵了句,“就煩你們文人這一點,一句話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還非說的花里胡哨的,非叫人聽不懂才能顯的自己厲害是不是?行了行了,回去阿熬你的藥去吧,我下山一趟?!?/br> “又下山?”游四海心里多少明白了些他的目的,但還是明知故問,“山下有花彌生搭理,大當家又下山做什么?” “我是大當家你是大當家?管那么多呢?顧好你自己得了,滾滾滾!”他把人趕走了,正要往外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一向活的糙,這衣裳是三天前的了,出了一身臭汗,這味兒確實...... 又想到駱清銘,那小白臉兒見天兒穿的干干凈凈,不惹塵埃似的,大男人打扮的像個女人。 他在廳里來回踱步,走出去又走回來,最后還是回去換了身兒衣裳。 出來的時候遇見幾個弟兄,見著他,直夸大當家英武,他挺直了背,手背在身后,沒好氣兒的趕他們去練武,心里卻挺美,這樣總不至于招人厭了吧。 周祝家在廣寶齋對面的鋪子生意一日不如一日,這一切都得益于花彌生的功勞,其實周祝挺佩服花彌生,一個女人,能打理的好這么一間鋪子是很不容易的事,她能做到,說明她有這個本事,他一般都比較欣賞有本事的女人,只不過她太叛逆了,心眼兒太多,有點不好掌控。 柳潞麟坐他對面,周祝請他喝茶,他看著杯子里漂浮的幾根茶葉,喝不下去,“父親讓我來協助你?!?/br> “協助我?”他不喝,周祝也不勸,自己端著杯子抿一口,“是想來分一杯羹吧?” “隨你怎么想,不過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什么事,你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同樣的,我也不會對你隱瞞什么,我沒什么條件,只是希望你的那些心眼兒能用在正確的人身上?!?/br> 柳潞麟對周祝的印象不大好,雖說劫走私鹽的是李寄,但李寄一個土匪,再多心眼兒也只是為了求財,把柳家販賣私鹽這件事捅給端康王的其實是周祝。 這個半癱是端康王的義子,雖然跟世子李瞿向來不對付,但比起李瞿那個草包,端康王顯然更信任這個義子,端康王派周祝來喬安鎮本來只是為了方便接收各路情報,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在這兒找到了那位,這么好的立功機會,既然知道了,當然不能就這么放過,所謂見者有份兒,邀功的事誰不熱衷。 周祝說那是自然,不過嘴上說歸嘴上說,至于怎么做,那就各人心中一把稱了。 柳潞麟有點兒摸不清周祝的性子,他嘴角總是噙著淺淺笑意,對什么事都一副有十成把握的樣子,笑的多了,就很難能讓人看出他的情緒了。 嘉山站在門外,向周祝請命,“公子,花秀才想見您?!?/br> “讓他進來吧?!?/br> 周祝讓竇凝把茶撤下去,擺上棋盤,抬頭正對上柳潞麟一張疑惑的臉,笑道,“花彌生的爹,花彌生你總認識吧?” “你把她爹綁來了?” “話別說的那么難聽?!彼掷飻[弄著棋子,“是請,我又不是土匪,再說了,能動腦子解決的事,為什么要動手,你要留下來觀棋嗎?” “沒興趣?!绷瑚胝酒饋?,“聽說丞相的人也在找他,要是被丞相搶先一步告知了他的身份,那咱們不止什么好處都撈不著,到頭來還得惹的一身腥,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點兒?!?/br> “這個我比你清楚?!?/br> 竇凝引柳潞麟從另一邊離開,花秀才被請進來,在這四方小茶室里打量一遍,拘謹的站在周祝面前,“周公子?!?/br> “先生來了,快請坐?!敝茏V钢笇γ娴奈蛔?,“剛好我叫人擺了棋盤,正愁無人作陪呢,正好先生來了,那就請先生跟我手談一局如何?” 花秀才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沒能張開嘴,點點頭,在周祝對面坐下,兩人你一子,我一子的對弈,但花秀才顯然心不在焉,頻頻走神,最后一子落敗,終于憋不住了,“周公子,我來是想問問您,可有小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