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沒這個打算
李寄見她撐著下巴換了個方向看都不理自己,漸漸地氣不打一處來,故意堵過去,就往她眼前一杵,咬著牙笑,“跟我鬧脾氣?” “不敢,我哪兒敢跟大當家耍脾氣???”她陰陽怪氣兒的調調,“昨晚上一晚上沒睡,困了,歇會兒?!?/br> “我看你昨晚上跟駱清銘聊天的時候可不困?!?/br> 這話說的,怎么聽怎么別扭,李寄說完自己都酸著了,干咳兩聲掩飾過去,又扯開話題,“這小五送錢送到天上了?還不來?” 花彌生哼哼兩聲,“小五又不知道我們在這兒,大當家出來就沒跟他約個地方見面?” 下山時說了在城門前的茶攤見面,他的馬還在那兒拴著呢,但這酒樓不能不留個人看著,讓花彌生留在這兒吧,怕一回來人不見了,讓她去茶攤等小五吧,她出門兒拐個彎就能跑沒影。 到底不是自己人,怎么都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心。 他心里什么打算,花彌生可太清楚了,不就是怕自己跑嗎? 知道他擔心什么,花彌生便主動道:“大當家要是不放心呢,就把我綁在這酒樓里,以大當家的腳程,來回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總不能就一直在這兒耗著等吧?” 她站起來,指指對面周祝的鋪子,“您看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進去幾個了?耽擱一天可就是一天的錢沒了?!?/br> 是進去不少,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都已經好幾個了,不過李寄又不著急,他又不是指著鋪子過生活呢,只要能擠兌死周祝就行。 周祝在喬安鎮做生意能做的風生水起,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最起碼眼睛和耳朵得有,城里什么地方有什么動靜,他都知道。 自然,李寄昨天買下他鋪子對面的酒樓這件事他也清楚。 就是不明白,李寄突然買鋪子做什么。 嘉山猜測,“難道真是要做生意?” “他一個土匪會做什么生意?”繼而又想到他身邊那幾個狐貍樣精明的人,“不過也沒準兒,還故意開在我對面,這是要跟我唱擂臺?” “他不好好兒做他的土匪,跑來做生意,這是要斷了公子的財路不成?” 這不像是李寄能想出來的主意,他身邊的人......周祝想來想去也想不到是誰,叫嘉山去查,“看看是誰想的法子?!?/br> 嘉山領命退下,才出了府門,管家又進來,剛打聽到的消息,說李寄買的那家酒樓一直有鬧鬼的傳聞,不過昨天李寄買下酒樓之后,今天那家酒樓的掌柜就被人揪到官府,說他謀殺妻子,縣令這會兒正審呢。 周祝越想越摸不著頭腦,“李寄是轉性了?買酒樓還順便幫人破案?” 管家說,“還有個姑娘,就是山上那個賬房,昨天兩人一起去的,在酒樓待了一晚上?!?/br> “花彌生?” “啊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br> 周祝對花彌生有印象,“她現在已經完全順服了?開始助紂為虐幫著李寄了?” 被擄到山上過了這么久,不管是被逼無奈還是自愿的,李寄對她的信任似乎都有點過了。 駱清銘從衙門回到酒樓的時候已經晌午,事情進展的果然很順利,有那么多人證在,昨天晚上花彌生還給他出了個主意,說三堂會審的時候,會有百姓在外聽堂,人越多越好,他這一路上押著人去衙門,還真吸引了不少好事兒的人去圍觀。 縣令雖然是個糊涂縣令,但送上門兒的清譽沒有往外推的道理,裝模作樣審問一番,判了三日后問斬,這叫是就算是了了。 之前掌柜的手里捏著幾個伙計當時簽的賣身契,用以威脅,才迫使他們不得不守口如瓶,現在掌柜被判了不日問斬,他們也就自由了,跟著駱清銘一起回到酒樓收拾東西另尋出路。 酒樓里他們回去的時候只有花彌生一人,李寄也沒綁著她,走的時候說了句:我晾你也不會跑。 她的確不會走,能走哪兒去,除非計劃周祥,有萬全的計策,否則她跑不出多遠就得被抓回來, 況且她現在手里沒錢,之前李寄分她的銀子都不干凈,她用之有愧,一直收著沒動,她要走,怎么也得賺夠了銀子才行。 幾個伙計本打算用賣酒樓的銀子分幾個月月銀,這樣回去之后手里不至于身無分文,可房契已經交到了李寄手上,看李寄那一臉不好相與的樣兒,大約也不準備分他們錢了。 這幾個人雖然綁著掌柜隱瞞真相,但也是被逼無奈,花彌生想幫他們,但摸便全身,找出來那點兒碎銀子還不夠他們吃頓飯的。 她訕訕的,“要不......你們等他回來?他回來就有銀子了?!?/br> 幾人想到李寄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一連搖頭,不待李寄回來就都背起包袱離開了。 駱清銘也要走,花彌生留他,“真不打算在這兒待著了?” “沒這個打算?!?/br> “你去其他地方,想要謀生,也要從頭開始,其實我有一個建議,不如你留下來幫我們,你會變戲法,能幫我們吸引客人,若是生意好了,除了答應你的月銀,還能再拿到不少額外的獎勵?!?/br> 駱清銘好笑的看著他,“你跟那個土匪,你們倆誰說了算?” 花彌生頓了下,“自然是他,不過我可以說服他把你留下來?!?/br> “你有什么目的?”駱清銘攤攤手,不大理解,“就是因為我能幫你們招攬生意?” “生意人,利益為先,除了這個,我能有什么別的目的?” 兩人互相打量,末了,駱清銘搖搖頭,“你的目的肯定不止這么簡單?!?/br> 他眼睛清亮,仿佛能看穿人心似的,篤定花彌生心里打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小九九。 “那你是留還是不留?” 駱清銘在考慮,他已經無處可去,jiejie在時,他還有一個家,現在jiejie不在了,天下之大,卻沒有一個是他的家,這個女人昨天幫了他,陌生人,談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感激總是有一些的。 他jiejie就死在這兒,這地方于他來說,又愛又恨,留下,雖說可能會常常睹物思人,但怎么也應該......比看不到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