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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母領著宅子的管家和茶禾在門口等著,見寧天還帶了束花,雖然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喜笑顏開地把他迎了進去。寧天和蕭母寒暄幾句后,蕭母就把寧天給推上了樓,那神情就好像寧天是新郎官,今天來迎娶蕭婕一樣的。 寧天由茶禾領路,捧著花進了蕭婕的臥室。 蕭婕雖然出院,其實腳并沒有好到哪去。一大早,蕭母就把寧天要來的事情告訴了蕭婕,蕭婕挑挑眉,絕望地發現自己竟然并沒有什么激動的心情。 所以寧天進臥室的時候,蕭婕只是禮貌地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后視線就落在了寧天手中的花上。 蕭婕: 寧天順著蕭婕的視線,低頭看見自己懷中的百合花,猛地也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蕭婕抬眼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發現對方除了疑惑之外,并沒有其他的情緒,便擺了擺手,指著床邊的椅子說:沒什么,只是意外你會給我送花。坐吧。 兩個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寧天不是話多的人,蕭婕出乎尋常的冷淡。聊不下去了,寧天就進入正題: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為什么要突然出院 蕭婕不接話茬:怎么黃鼠狼給雞拜年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寧天被堵了一句,緩了一會兒才臭著臉說:你不知道,你那小護士因為你突然出院,傷心了好久。我說你幾句不好聽的,她懟了我幾十句,滿嘴都是你有多好多好。嘖。 蕭婕注意力來了,她看著寧天,饒有興趣地問:她怎么說的 寧天: 蕭婕說:你不說,我就讓我母親告訴你的母親,說你特意來這兒一趟,奚落我呢還想脅迫我退婚。 寧天想起自己母親的緊箍咒,抿緊了唇,不情愿地挑著關鍵詞復述了一遍。 蕭婕聽著聽著,抑制不住的喜笑顏開。 寧天自覺說得差不多了,住了嘴,不耐煩地說:怎樣,可以說為什么了嗎 蕭婕不理他,自個沉浸在慕梓對自己的夸贊中,心里不禁想著小護士著急的說出這些話時的模樣,肯定瞪圓了杏眼,白白嫩嫩的臉泛上幾縷鮮紅,心里嘴里都是自己。 然后她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先不說這個 蕭婕狐疑地看著寧天:你怎么知道她這些表現的 寧天說:平等互換,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蕭婕怎么可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訴寧天,索性淡然地隨口說:幡然醒悟,覺得這么苦苦執著在你身上也不像回事,就出院了。 寧天嗤了一聲,擺明了不信。 蕭婕想,他不信也正常,自己以前做了那么多瘋狂的事,如今說不執著,如若自己是他,也不會信的。 于是蕭婕突然想起了前世的種種,大量的回憶突然閃現,蕭婕的頭一下子疼了起來,她猝然閉上了眼睛,雙眉緊皺,往后靠著慢慢深呼吸。過了一會,勉強維持著氣息的穩定,平靜些許,說:不信算了,我不舒服,還請寧少自行離開。 寧天問:你不舒服 蕭婕說:突然有些頭疼,沒什么事。 寧天本就對蕭婕不上心,沒多問,只說:你還是對她解釋一句為好,她照顧了你這么久,你不聲不響就走人,她得有多擔心。 蕭婕說好:有機會,自然會告訴她。 寧天見問不出結果,也不想和蕭婕共處一室太久,便了了告辭離開。 蕭婕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房間里,嘆了口氣。 從來話少冷淡的寧天,竟然為了慕梓而和自己周旋這么久。更何況,現在自己還不知道他倆昨天是怎么湊到一起的。 想了想,蕭婕又開始頭疼。 以往慕梓坐在床邊陪自己聊天,自己總能忘記前世的那些糾葛,只在夜深一人時,偶爾想起,會痛一陣子。但在住院時的大部分時間里,她并不會被前世的事情糾纏。 可是現在沒有了慕梓,頭疼隔三差五就冒出來宣示存在感,好煩。 忍了一個多月,眼看著腿差不離好全了,蕭婕徹底忍不住了。 蕭婕問蕭母:寧天哥最近在忙什么嗎上次來了之后,就再也沒有聽見他的消息。 蕭母說:聽說你住院的那所醫院在做什么項目,這個月總是往那兒跑。怎么她看向女兒,后者適時做出不自在的表情,蕭母頓時了然,說,也不知現在人還在不在醫院,你現在腿也差不多好利索了,我給你去問問,如果在的話,你去探探班,在結婚前加深一下感情,怎么樣 蕭婕答應下來,沒多久,蕭母就問到了。寧天昨夜在醫院睡的,今早一起來繼續工作,蕭母一臉心疼:哎呀這樣下去,這孩子怎么受得住你等等,我讓阿姨煲個湯,一會你直接送過去。 蕭婕覺著寧天這么頻繁地去醫院,一定和慕梓脫不開聯系,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逃避??刹幻庥窒?,不逃避,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 初重生時的壯志凌云,在發現對慕梓的動心后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