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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的眾人在聽簡亦臨解釋了個大概之后,難免膽戰心驚,畢竟他們這里離陸恒他們太近了。只是簡亦臨面上一派淡然,多少起了些穩定人心的作用。甚至有人忍不住湊到窗戶邊,想要看看外面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簡亦臨說仲言是妖怪,他們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那個男人被他們當國師信奉了那么多年。雖然國師很多的神跡對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來說多是傳說,但現在看來,不管是不是妖怪,國師的確厲害,還有那個王爺帶回來的道士。托王爺的福,這位道長來京城不到半年,名聲快趕得上他們王爺了。兩人一直形影不離,只是在他們看來,陸恒一直和簡亦臨在京城閑晃,一點看不出修士的高深莫測。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外于兵刃相交的兩人,靈力的碰撞在空中劃出絢麗的流光。一個黑色的物體突然向著窗口飛來,讓守在窗邊的人忍不住齊齊往后退了幾步,生怕被突如其來的不明物體傷到。 但那東西距離窗口不到半尺,仿佛碰到什么阻礙直直跌落。有人不怕死的想要伸頭去看,只是頭伸出窗口沒幾寸就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不堅硬,卻讓人不能再移動分毫。即便如此,那人也在微弱的燭光下看清了那是個什么東西:一角翹起的屋檐,上面還刻著一只精致小巧的石獅。 雖然確定了這間屋子大致是安全的,但之后再飛過來什么,眾人還是忍不住往后退,直到這么來來回回十幾次,才從容了些。 簡亦臨在和眾人解釋過這次的意外,又安撫了一番情緒不太穩定的一些人,才走到窗邊,和大家一起看著外面的打斗。 這時陸恒已經用劍斬斷了仲言手中的長.槍,仲言被逼無奈只有化作原形。他原形有一間屋子大小,也是王府的院子足夠大,在兩人幾次三番的打斗中,除偏廳以外的多數地方都成了廢墟,才足夠他施展。 他的變化驚了一眾圍在窗口的人。 真的是妖怪啊。王府周圍多是達官顯貴,喃喃開口的便是便是戶部尚書家的三公子。 自他開口之后,驚異之聲此起彼伏。引得其他因為恐懼不敢看的人又忍不住湊過來幾個。 仲言身高能頂的上兩個半的陸恒,但即便如此沒了兵器的他還是占了劣勢。陸恒躲過仲言的利爪,一劍揮開撲面而來的火焰。長劍自上而下在仲言腿上開了個一米多長的口子。 神兵利器所創造的傷口,無法用靈力修復,反而隨著汩汩流出鮮血,仲言自身的靈力也在飛速流失。 陸恒看著仲言虛晃一招就要朝著旁邊飛去,沒有上前阻攔。仲言跑了不過一里,就撞上了陸恒法陣的邊緣,剎那間法陣金光大盛。 一眾圍在窗邊的人忍不住抬頭看去,卻沒看到那光芒的盡頭,只有鎏金色的符文在光芒中時隱時現。 陸恒這個法陣沒有絲毫攻擊力,作用都在擋人上。他不怕打架,但要是讓仲言跑了,才真的是后患無窮。 趁著仲言被陣法驚得心神俱震,陸恒又趁機把劍刺進他的皮rou。 普濟也是抱著打架的心情來到皇宮的。 好歹是個修行四百年的修士,他自覺避過那些宮門的守衛,鋪開自己的神識,向著沈蒼的方向飛去。他這么做自然會觸動陣法的主人,但在如今不管這人是沈蒼還是仲言,都不重要了。仲言被困,沈蒼也不是他的對手。 沈蒼此時正坐在御書房的桌后,看著推開門緩步而入的普濟,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沒更多的驚訝。他仍端坐著,開口道:國師。 雖然已經過去四百年,他仍是叫了這個稱呼。 普濟如前世一般向他行了禮,叫了一句:陛下。 隨即,他便開口解釋前世的事:四百年前,說云常施主是妖的那人不是我,我那時已被狐妖殺死,云常施主是被誣陷的。 沈蒼微一閉眼,雙手緊握成拳,卻道:我知道。 普濟微訝的看向沈蒼。 沈蒼不等他問出口,便回道:我當時想偷偷把云常放走,但被你當時的那人發現了,他把我囚禁起來。當著眾人的面說云常是狐妖,處決了他指甲刺入手掌,緩緩滲出鮮血,深吸一口氣才聲音微抖道:云常。等我可以自由行動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從那時起就開始懷疑了。 但已經晚了,白澤已死。仲言只需要他把抑制靈力的手環給白澤帶上,在那之后,一切已經不再由他控制。 普濟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點小曲折,這是簡亦臨記憶中也不曾出現的情形。 那您找到云常施主的轉世了嗎普濟問。 沈蒼目光一亮,看向普濟,你知道是誰 他當時以為白澤已死,但后來那半塊盤龍佩出現反應,雖然沒能準確的指明方向,卻讓他興起一點希望。直到十四年前沈云降生,他才有了具體的感應。把他從親身父母那里帶回來,當成白澤撫養,直到四年后仲言也來到這里。同樣讓那玉起了反應,而且那人和白澤幾乎一模一樣。沈蒼不知道這是仲言吃了白澤獸丹的緣故,這玉算不上多好的寶物,直到有足夠多的精血,他都能有所反應。而在這兩個候選人之間,他更傾向了那個酷似白澤的人。 普濟想著白澤這一世的名字,道:是沈云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