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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執事笑一笑,道:按照情節輕重,分別為掌嘴五十,烽火崖思過三年,廢去入宗后修為趕出宗門。 宋則道:于執事掌宗門刑罰,最是公正,依你說孫成當如何 孫成驚恐,孫大長老色變。 兩人的表情,于執事半點不曾錯漏,依舊笑一笑,道:稟宗主,孫成行為失度、以下犯上在先,后又知錯不改,試圖挑撥宗門與明鏡宗之間的關系,我以為有細作之嫌。故而,請宗主將此人交于刑堂,好生問問,到底是哪個派來的。 啪的一聲,孫成跪下,于執事,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細作。宗主,我沒有。師父,救我救我。 刑堂,顧名思義,縱是再生龍活虎的人進去,也得脫幾層皮出來。 孫大長老大聲道:宗主,無憑無據,你怎可如此發落。豈不叫宗門上下寒心。于執事,我不曾招惹過你吧,你這是做什么。薛長老,你,你說句話啊。誰不曉得他們原先說過親事,早就狼狽為jian,串通一氣。 誰不曉得江繁不曉得,宋玠也不曉得。 這下子倒是都知道了。 宋玠磨磨牙,把宋則撕碎的心都有。死女人,居然有親事還來招惹她,好得很吶。 薛長老看一眼宋則,又看一看于執事,低下頭去,沒有說話。這本是件再小不過的事情,找事各憑本事,沒本事就咬牙練本事。這孫成倒好,惹不起就找師父出頭,又胡編亂造,當人家明鏡宗是吃素的嘛。師徒倆一般德性,平時對宗主陽奉陰違,宗主找不到借口發作罷了,眼下不是送上門給人機會嘛。 薛長老不見得喜歡宋則,也不見得對宋則服氣,但宗主就是宗主,自她接掌宗門之后,有功有績,有目共睹,輪不到孫長老倚老賣老。在丹霞山尋釁滋事,挑撥宗門關系,對宗主惡言相向,好嘛,這事情他可管不了。 寒心宋則一步步走到宋玠身邊,拍拍她的手,似是安慰。孫長老,你縱容弟子欺凌別宗弟子,仗著宗門給你的身份上門挑釁,事敗后造謠污蔑,這難道不叫人寒心你的弟子言行無狀,不敬宗門,不敬尊長,難道不叫人寒心是誰給你這樣的底氣睜眼說瞎話,嗯還是你覺得,你是宗門長老,就可以為所欲為,視我宗門規矩于不顧,視通玄界道義于不顧于執事。 于執事點一點頭,道:孫長老,教徒不嚴,縱徒行兇,削去長老之職。 放屁,你一個黃毛丫頭,何德何能,敢對我指手畫腳,我馳騁通玄界的時候,你還被關在大營里做奴隸呢。孫大長老哪堪受辱,手掌一翻,竟在這隱神大殿上,對宗主出手。 他出手如電,迅捷無比,豈知宋則比他更快上一分,一個閃身避開孫大長老避無可避的一記擎天印,右手一展,常劍出鞘,劃出一道泛藍的微光,刺入孫大長老的胸口。 常劍本為她在凡人界所用,突破之后,她煉化常劍,此時已是一柄靈劍。 劍入血rou,靈氣四溢,化成帶煞烈火,在孫大長老的血rou灼燒。 宋則常年在凡人界,對她的修為,宗門內許多人并不好看。這是她突破后第一次在人前動手,薛長老色變,他一向覺得宋則有心計善算計,不曾想,竟心狠到這等地步。 孫長老桀驁不馴,倚老賣老,不服宋則已久,他相信宋則早有耳聞。此番從凡人界至通玄界,正是大清洗的好時機,在外人跟前,與于執事一搭一唱,接連發落孫成和孫大長老,就是為逼孫大長老先動手。孫大長老若不動手,依照宗規,她至多只能加以懲處 只是沒想到,她的功夫進步如斯。那是不是說明,明霞心法配以朝天訣,大有可為。念及此,薛長老心里一陣火熱。 不過幾息的功夫,孫大長老已化成一灘血水,事情發生的如此之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個快要到金月輪六層的長老,竟在眨眼間消失于通玄界。 孫成亦是驚駭莫名,跪在血水跟前,不知該發出何種聲音。 繼而,他跳將起來,怒視宋則。宋則看他的眼神極為不屑,他也知自己敵不過宋則,轉而面向宋玠。都是你這個妖女。還沒等他出手,宋則已欺身向前,五指搭在他的肩膀,一瞬間他便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斷了。 而事實上,他的骨頭在宋則的掌力之下,碎成節節。 啊啊! 大殿內,一時間,只有孫成痛苦的喊聲回蕩。 若說孫大長老的死在意料之內,孫成的斷骨卻在眾人的意料之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則一人身上,而她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面不改色。于執事,孫長老不服宗規,意圖不軌,欲殺宗主未遂,我已將他就地正//法。這對師徒今日所為,怕是別有目的,蓄意破壞我宗與明鏡宗的關系,不知是受誰的指使。孫成交給你發落,好好問他,到底是被哪個不長眼的收買,在丹霞山攪風攪雨。薛長老,將此事通報宗門上下,若再有不肖弟子胡作非為,孫成的下場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語聲淡淡,卻給人驚心動魄之感。 于執事微微欠身,是。余光掃過同樣目瞪口呆的宋玠。 當宋則接過宗主之位,已非過去那個王府少女。孫大長老何其不智,她以一人之力,坐穩宗主之位這些年,又何苦與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