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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玠被她灼然跳躍的眼神看得心里頭發毛,阿繁阿繁,你說糟糕不糟糕。 要叫江繁說,真沒有什么糟糕的,也不曉得一貫風流的宋玠糟糕個什么勁。她一派淡定從容:宋宗主強迫你了 宋玠道:不曾。 江繁又問:宋宗主逼迫你了 宋玠道:不曾。 那你擔心甚么看著沒半點伶俐樣,一臉大事不好的宋玠,江繁語重心長道:阿寶,你不是一向自稱是采花賊嗎 什么自稱,我就是采花賊。宋玠不服氣。 采花賊,去留隨意,多情無心。想當初,我與你分開,你也不是轉頭就忘了我。這會兒倒是為幾句話就急上了。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在擔心甚么。莫不是在擔心宋宗主不強迫你不逼你 宋玠像是被她說中,臉色變了幾變,最后跺一跺腳,氣道:你怎么跟師父一個德性,哼。 師父不明白,江繁也不明白,宋玠自己也不明白。 適才宋則說完那句幽怨的話,轉身離開,爽氣利落,卻攪得宋玠的心七上八下。她一路追,一路問,一直追到宋則的住處。 宋則客客氣氣禮貌地感謝她一路相送并勸她留步,還給她一枚玉簡。對她的疑問一概不理,只說讓她好生練功,莫要出去亂晃,隨意與人比試,免得受傷。 玉簡里是通玄界的歷史,幾個適合她的道印法術,還有至道宗武學的法門訣竅。 宋則似對她了解至深,知道她想做甚么,要甚么。這叫她如何不惶恐,不擔憂。 只是看著那人轉身的背影,宋玠心里一陣一陣的酸澀。她是一個采花賊,慣會看人臉色,猜人心事。 宋則的失望是真,關切是真,眼底那一點一點的亮光亦是真。 可為何自己,全然不記得發生過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宋:啊啊啊啊為啥沒人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費夫人:自作孽不可活。 江繁:別看我,我不知道。 宗主:呵呵。 小宋:啊啊啊 第109章 風sao 近來隱神宗人頭攢動, 通玄宗大小宗門, 懷著各種目的的各路人馬絡繹不絕。若說宋則為做規矩把人往山路滾掀起了一個高潮, 那么宋玠的出現則是掀起了另一個小高潮。 如今已是明鏡宗新一代弟子小師叔的宋玠自從得到宋則的玉簡之后, 每日在院里勤練不息。她性子跳脫,但在練功一事上, 勤勉扎實,每天最多分出半個時辰來攪風攪雨。 倒不是她做的這事本身攪風攪雨, 而是這事情所帶來的結果轟動。 隱神宗有一舊例, 宗主在處理事務之前, 清晨時分,需得在校場巡視。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讓年輕子弟能見到一宗之主, 加以勉勵;二來則是繞過宗門內部挑選宗主中意的弟子, 選拔人才。故而,這校場里不乏交手、修煉的新老弟子。人人都想嶄露頭角,為宗主所見所用。 然而這幾日, 校場里的人增多了不止一倍,他們交手時比平日留有余地, 雙目、神識, 不住向四方探查。 直到一個人的到來。 這個人每日換著不同風格的衣衫, 或瑰麗或俏皮或端莊或俊逸或秀雅,把周圍的宗門弟子襯托地像是一群鄉巴佬??善植黄疬@個人來,無論是誰,與她說話,四目相對, 總要不自覺地臉紅一下。尤其是她一臉無辜地問你:不知道友有何事相商 溫和的語氣,溫婉的容貌,得體的行止,無懈可擊,就像是個官家娘子。 對上這樣斯文有禮的人,總不能兇巴巴地跟她講:你穿得太花了。你每天換衣服太過分。你弄得大家沒心思比武。是不是 最多只能問她:娘子是何宗門,不知到此地尋找何人,我等也好相幫一二。再粗壯的漢子,聲音語氣都溫柔三分。 小娘子的聲音也很動人:在下是明鏡宗新晉弟子,久聞隱神宗大名,今日進入宗門見到諸位道友,實乃三生有幸。 隱神宗活潑的弟子就問她:要不要改投我們隱神宗啊。 話是玩笑話,可這小娘子每次都很認真地考慮,認真地拒絕,那若有所思,委婉可惜的樣子,實在是動人極了,就好像她的嘴角、她的目光里有蝴蝶在飛。 風過校場吹起她的衣裙、發絲,她隨手一拂,說不盡的風流嬌媚之態。 也不是沒有心存歹意的修士上前搭訕,言辭頗有不堪,但這小娘子每每懵懂,叫那些人好生無趣。若只是如此,阻止不了誰有實力誰說話的修士。每一個對小娘子出言不遜的修士,第二天若是能出現的話,不是烏青眼,便是臉上有個大腳印。問他們是怎么回事,他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有人質問小娘子,小娘子又是懵懵懂懂,那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問的人都擔心再問下去,她得哭。 有明鏡宗的弟子跳出來講,這是他們費長老的徒弟,誰要是敢動手,呵呵。 好吧,一聽是費長老的徒弟,心有不忿的都散了。費長老是通玄界里出了名的霸道長老,sao氣沖天,護短心狠。 誰敢惹反正在校場出現的那群人不敢。被揍的那些更不敢,要追究起來,可是他們無禮在前。 只是這小娘子怎么瞧著那么正氣,正氣地不諳世事有點傻。這樣的人怎么能入得了費長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