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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可有我感受宋玠砰砰的心跳,宋則忽然問道。 若心里沒有你,怎會發生這許多事。你真當我是閑的干這趟買賣,冒著生命危險,勞心勞力,連一角銀子都沒撈著。宋玠想想也覺得虧。 難說。說不定啊,唔。一個詞跳入宋則的腦海,她脫口而出,采花賊。是誰同她說起過采花賊 咳咳,你還知道采花賊,真是見多識廣啊你。 采花賊是你同我說的,不記得了。宋則學著莊寶的語氣,你就說對你使壞的是個采花賊,叫宋玠,排行十一,小名阿寶。誒,十一娘,你從前該不會真是個采花賊吧。你也說你叫宋寶,排行十一。她把宋玠身子轉過來,兩人面對面。 不想不覺得有甚么,越想倒是越可疑。只是通常采花賊都是男子,女子做甚么采花賊。 宋玠頭皮發麻,咬咬她的下巴,張口就來:是呀,我本是個采花賊。你嫌棄這職業不好,又覺得我太好看,放過可惜,把我采了之后離我而去。我被你騙身騙心,芳心破碎,尋你無處,只得求菩薩幫忙,上天入地都要找到你,采回來。 宋則撲哧一笑:你倒是會編??粗龜[出委屈的棄婦狀,眨著眼睛看她,愣是把她看樂了。 傻乎乎的,也不曉得是真傻還是裝傻,又好看又傻,叫人忍不住想親她。 不行,現在還不行。 捏捏她的下巴,宋則道:好好說話。 我心里有你,就是因為心里有你,才有我們共同經歷的這些事情。宋則,在這世上,我最最喜歡的只有你??上氵@人眼瞎心盲瞧不見,否則你就能看到,我的心上斑斑駁駁刻著都是你的名字。吶,血rou模糊,生生的疼。 被她這么一說,宋則眼睛有些澀,能不能不說怪話好好的話,給你一說,味道都變了。 宋玠不滿地嘟起嘴,手指一抹,做再不說話的怪模樣。 宋則愛極了她,終于自己去堵她的嘴。嘴唇貼著嘴唇,吞下所有的言語。 想用這種方式叫她閉嘴,她已想了很久。 這人就像是天生來誘惑她的。她的矜持,她的冷靜,一遇到她就會變成渴望與熱情。 若真有菩薩,她就是她的試煉,她的劫。 她認。 小尼姑不怕破戒,她宋則自然也不怕。 娘子。暖閣里眷戀柔情,氣氛正好,卻聽到屋外貞娘壓低聲音敲門。 若無事發生,貞娘斷不會如此。貼貼宋玠的臉,宋則很有些不舍。何事貞娘,你先進來。 只聽貞娘應聲后,對旁邊的人說:你且等一會兒,我去請娘子。 旁邊的人催道:快一些,郎君等著。 宋則與宋玠聽出知秋的聲音,均是心道奇怪,這么晚于乾會有何事。 等什么等人等錢等死 宋玠乍一聽,還以為于乾快翹辮子了呢。 貞娘小心翼翼地開門關門,生怕外頭窺見里頭的一星半點。 郎君有何事宋則披衣而坐,不忘替宋玠掖好被子。 貞娘一眼就見到面上紅潮尚未退去的娘子,宋十一則縮在被窩里,瞧不真切,只能看清今次是穿著衣服的。知秋只道郎君不適,想請娘子過去一趟。我說娘子睡下了,知秋說郎君吵著鬧著非要娘子過去才肯罷休。 被打斷親熱的宋玠不樂意,故意在被子里摸宋則的大腿,宋則眉心一動,按住她的手。是身子不妥還是何事 貞娘也氣惱。這郎君一大把年紀還鬧脾氣,自己大半夜睡不著,非要攪得別人也睡不著才好。許是白天睡多了。 是白天泔水喝多了吧。宋玠插嘴道。外頭那么冷,別理他,越理越來勁。 許是大半夜想想就生氣,要給我休書。這兩日少有分神理會于乾的時候,他又不像是不知輕重的人,于情于理,宋則都要走一趟。 誒,你還真去啊。 按住要起身的宋玠,宋則柔聲道:我去瞧瞧,一會兒就回來。 你去給人家暖被窩么 我冷心冷臉的,哪里暖得了被窩。你好好躺著,替我暖著被窩才是。暖被窩,呵,只怕于乾泔水吃不夠怕是要糞水才行。 貞娘站在一旁,裝聾作啞聽著兩人絮叨,很是感嘆。她家娘子居然也會說笑。要是娘子用這語氣同郎君說話,郎君怕是骨頭都酥了吧。 那么晚了,孤男寡女不方便,他還臭烘烘的。宋玠抱著宋則的大腿不肯撤手。一聽就沒好事,有啥事要大半夜的招人去講休妻屁,侍寢吧。那賤人還以為他是官家不成。 宋則好聲好氣:我去去就來,貞娘在的。 貞娘心道:自己是死人嗎知秋是死人嗎 可是萬一他把貞娘趕走呢。 他打不過我。 可是萬一他叫人守著呢。 這別院是我娘家的地方,聽我的。 哪里那許多可是萬一,娘子和郎君才是正經夫妻好不好!貞娘聽不下去了,可她家娘子還好聲好氣地同宋十一解釋。她怎么就看不出來,她家娘子是如此膩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