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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則捧著她的臉,替她擦去眼淚。怎么像個傻子,歡喜傻了么 嗯。 哎,真是個宋則瞧著她兩眼淚花,竟也落下了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呀,眼紅,眼紅,眼紅。 第51章 一邊沉溺,一邊想跑 掰著手指頭算算, 到此幻境后一月之期過了一半, 已覺得像是過了許久, 無怪宋則沉迷幻境。宋玠只覺得自己的心每日七上八下, 各色期待,又哭又笑, 十分投入,傻乎乎的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孩子。作為采花賊而言, 還是頭一遭。她不由得在心里大罵宋則, 連累她腦袋里嵌了石塊, 幼稚可笑尚不自知,沉溺其中無法自拔。要叫別人曉得了, 還不得笑成什么樣, 她的面子、里子,全都要生出小翼飛走了。 幸好這是無人知曉的幻境,連宋則醒了都不會知道與她有過這樣一段往事。 美好、甜蜜、青澀, 如同幻覺一般。 哎,宋玠嘆氣。嘆完不禁又罵宋則, 連累她一天要嘆個六七次, 吃個九十回醋。尤其眼下到了除日,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少不得要說莊蕎與宋則的婚事。明知沒戲,又忍不住生氣。怪完宋則,宋玠只好又怪這本體莊寶小女娘,有事沒事愛吃醋。 心里有另一個聲音在嘲笑她。宋玠趴在桌上, 嗷嗚一聲,她也曉得是她自己不好,明知是幻境,奈何入戲太深,連一點掙扎都沒有。 呶,剛才她的便宜大哥莊蕎來過。今日是除夕,晚間莊、宋兩家要一起吃團圓飯、守歲,還會互相送些禮物。怕給人瞧見笑話,莊蕎就想著找近來與宋則關系和緩的meimei轉交。被她一通奚落,重色輕妹,敲了好些竹杠之后,宋玠叫他自己送去。 莊蕎被宋玠趕出去后,宋玠大嘆一聲,梅娘在一旁侍候,聽這對兄妹全程談話,以為宋玠舍不得這個兄長,吃宋則的醋,便勸道:阿寶,今兒歲除,晚些宋家人要來家里一起晚膳、守歲,你可別故意找事下了十三娘的面子,到時你娘非捶你不可。 宋玠皺眉道:梅娘你放心,我一定不跟她鬧別扭,把她帶我房里,睡我床榻,就好像我跟她成親一樣好不好 梅娘聽她說得孩子氣,笑道:你這孩子,是不是惦記著阿蕎有了娘子就會冷落你 宋玠道:才不是。 梅娘又笑:方才你可還說他重色輕妹。姑娘家的,連重色都說得出口。 宋玠心道: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她還是采花賊呢。 她笑嘻嘻與梅娘胡賴一番,到晚些時候,宋家人來,莊蕎喊她一同去迎客。宋玠心里又嘀咕:接客接客。 宋家老老小小來了好些人,行禮過后,東說幾句好話,西說幾句叮囑,宋玠覺得自己的腦袋快漲開了。她家人口單一,論親人不過一個師父,家仆倒有一些,每到這時候,她總好心地放他們回家過年,沒有家的就留在家中張羅。成年之后,師父也不是每年過年都與她一起,師父不來,她就去洛水河畔尋芳。秦樓楚館之中,最不乏沒親沒戚孤自一人的姑娘,倒也不愁寂寞。往常她看別人家里,熱熱鬧鬧的湊一桌子,頗有羨慕,只覺得熱鬧是別人的,與自己無關。經過此遭,她反倒覺得人丁少有人丁少的好處,否則和每人都說一句話,嘴巴就得說干了,再聽每人說一句,耳朵也得出繭子。 絮絮叨叨說完話,男人們自去前廳用茶,扯淡國事,女眷們在另一處閑談,孩子們自有玩樂去處。莊蕎訥訥地想和宋則說幾句話,偏生話在嘴邊也不知說什么好,只道送她些尋常所用之物,她若看中什么喜歡了,自己不方便買的可以托他。宋則禮貌答應又謝他,神情寡淡,一如往常,半點沒受到別人哄笑的影響,只偶爾偷眼去看宋玠,生怕她心里不痛快。 兩人情投意合,互訴衷腸,在宋則心里,已將宋玠視作此生唯一,目下因形勢所迫,無法告訴父母,又因與莊蕎的婚事被家人說道。她雖感無奈,心下卻是毫無波瀾,只是宋玠性子激烈,她怕她為此與莊蕎鬧不愉快,大過年的在兩家人跟前鬧開會不好看,以后她們的事怕是更難得到家里認可。 幸而宋玠脾氣不好歸不好,勝在十分識大體,被親戚們煩得不行也忍耐著坐好一會兒,才向宋則道:表姐,我有些事情要請教,請隨我來一下。 許是她一向挑釁宋則已成習慣,她一語既出,屋子里的大大小小都看牢她,以為她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楚三娘皺了眉,道:除日還請教什么功課,你這孩子。 宋玠道:娘,功課哪分時日,有惑就要求教解答,兒這是好學呢。是不是表姐 宋則還未作答,宋焱卻道:不若我也一起去聽聽十一娘的疑惑像是為宋則打圓場。楚三娘才要說好,只聽宋玠道:十六娘還是別跟來了,怕等下壞了衣服,花了費心畫好的妝容你會哭。 眾人不禁起疑,她這是要請教還是要教訓,怎么聽起來都不像是好事情。 楚三娘待要替宋則推托,就見宋則站起身道:可是前日說的那些事去你房中說吧。 宋玠笑咪咪道:好。 宋則一發聲,眾人就知是兩人約好的,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壞事,以為婚事已定,姑嫂敘話,打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