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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夫人頭上的點翠不是凡品,看著便是精細的東西,漂亮的不得了。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珍品。 珍品珍品也得有能耐帶上去啊。你猜怎么著,剛剛太后和皇后一看到她臉色就變了,那點翠確實是珍寶,帶上去奢華無比,只是那只能是一品夫人才能帶的東西,懂什么意思嗎 怎么她僭越了等級難怪被摘去了珠寶。 豈止啊,不只是僭越了等級,她戴的是亡故的溫夫人的首飾,自己沒有能耐買到華貴的首飾,去偷用亡夫人的首飾,真是丟了人呢。 噗,王云鳶一直覺得自己嫁了太尉成了太尉夫人便是高人一等了,竟然偷用亡故的人的東西,自己的陪嫁寒酸,開始肖想別人的東西了 難怪啊,當朝只得亡故的溫夫人一個人被封為一品貴夫人,其余人哪里認得出這樣的寶貝。 聽說太后發了好大的火,當場讓嬤嬤將首飾取了下來,還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王氏極為不自在,頭上空落落的,整個人也是格外的難堪。一想到回了府要面對溫太尉的火氣,氣悶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恐懼。 眾人眼觀鼻、鼻觀口,很識相的沒有多說話,只是笑著和周圍的人喝著酒。 太后到 太監尖細的嗓音頓時讓眾人的注意力回到了這邊,見太后和皇上皇后到,紛紛跪下行禮。 眾卿請起?;噬夏樕行┥n白,擺了擺手,讓眾人起。 溫欽擔憂地看著皇上的臉色,一別五年,沒想到皇帝的臉色變得這樣蒼白。忽而就想到聽到的傳聞?;实垠w弱,一直尋求強身健體的神藥,有道士煉制仙丹,陛下日日服用,看起來變得格外強健,可是只要斷了那仙丹,身體就會迅速地衰弱下去。逐漸養的外強中干,越發羸弱。 只是皇帝依舊聽信那幾位道長,依舊日日服用,今日許是斷了藥,臉色白的厲害。 欽欽。溫欽忽而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迷惑地抬起頭。 欽欽,到太后祖母這里來。太后慈愛地笑了笑,沖他招了招手。 這一聲格外親昵,一看便知道太后有多寵愛溫欽。眾人立即又把視線落在溫欽身上,眼底帶著羨慕欽佩。到底是太后母族,受這樣的恩寵。 頂著眾人灼熱的目光,溫欽站起身,有些羞赧地朝太后走了過去。太后拉著溫欽坐在一旁,枯老的手握著溫欽的手,輕輕拍了拍。 溫欽不過十三歲,身姿嬌小些,被太后攬在懷里,手也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滿是慈愛。 眾多臣子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熟稔,當年溫欽的母親趙明淑格外受寵,便是這樣被太后拉著坐在身邊。眼波盈盈、目若秋波,嬌軟的小女兒姿態讓不少年輕的臣子心中一蕩,求娶的人簡直是踏破了趙家的門檻。 偏偏趙明淑誰也沒有看上,喜歡上了一個家境卑微的窮小子,不僅下嫁,還帶去了豐厚的嫁妝??上Ъt顏薄命,早早去了。 如今她的兒子和她的面容竟有幾分相似,面若桃花,眉目精致,靠在太后身邊格外單純乖巧,這讓人不由得有些晃神兒。 溫太尉看到這一幕臉色更是冷了幾分,他又想起了趙明淑,當年的模樣引得眾人追捧,她的兒子如今也這樣受寵。輕而易舉地從俗人堆中脫穎而出。 憑什么憑什么這些人生來就是高貴的身份趙明淑死了,她的兒子明明也有自己的一半血,卻依舊被捧上高處,自己卻依舊卑賤到塵埃里。 謝臨琛微微側過頭,看著溫太尉隱藏在深處的妒意和恨意,又轉過頭看向坐在太后身邊一心觀賞歌舞的溫欽,心里總覺得不安。 二皇子的婚事格外的熱鬧,溫欽雖然喝的是果酒,你來我往的敬酒也有些微醺。太后知道這果酒不醉人,見溫欽臉上滿是紅暈的模樣,忍不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去外面吹吹風,醒醒酒。 溫欽行了禮,去了后花園走走。 謝臨琛也立即出了席,隨著他的腳步走了過去。 后花園一朵朵桃花開得正艷,溫欽站在一旁醒醒酒,微風一吹,桃花吹滿頭,悉悉索索地從他的頭上滾落至錦衣上。 溫欽對于皇宮有種熟悉的陌生感,印象中的皇宮很多處都變了,這一處桃花林倒是沒有多少改變,自己有時候會貪玩折了幾枝桃花,送到送到哪里來著溫欽想不起來了。 習慣地折了一枝桃花在手上,溫欽低頭嗅了嗅。視線里突然多了一雙繡著流云圖案的鞋子,順著對方的腳往上看,視線滑過他的雙腿、腰肢、胸膛,落到他的臉上。 你是溫欽眼底帶了些迷惑不解。 謝臨琛眼底深處掩飾著歡喜,三皇子謝臨琛。 怎么一直只記得二皇子、四皇子幾人,什么時候宮里多了個三皇子溫欽心里有些疑惑,但還是恭敬地行了禮,請翊王殿下安。 還沒等他彎下身子就被謝臨琛快步上前扶了起來,溫欽整個人像是被他圈了起來,靠的極近。 不必多禮,雖然是第一次見,本王倒是覺得你親切的很。碰到溫欽的一瞬間,謝臨琛手微微顫了顫,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