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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點, 也是最奇怪的一點, 江淮沒有跟涂烈說。 循著蹤跡往回走,六樓的樓梯上腳印已經錯亂繁雜數不清,但江淮清楚的記得,自己剛上來的時候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 她的衣服上除了濃厚的血腥味, 還有微不可尋的汗味,那是過度運動過后極度出汗的結果。 當時有人在死者背后追她,這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不然她為什么會如此慌亂,甚至當時死者還與那個人對峙了相當久的時間,手心都被染上了不少的鐵銹粉末。 追, 就意味著那個未知人也在奔跑。 那么 腳還有可能不挨地么為什么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 長翅膀了這可能么 抬起頭看向樓梯間的天花板附近,光潔發白得就像是剛剛粉刷過的,借助工具也不是不能達成lsquo;飛rsquo;的效果,只是速度會很慢了。 等等,會是等死者墜樓之后,未知人又重新將腳印裝飾了一遍么比如掩蓋住自己的腳印,只留下死者的 只有六樓的樓梯臺階,做起來并不費時間,但,能在致人死亡之后冷靜如斯的繼續行事,那人的心性必定十分冷血恐怖。 邊思考邊緩緩下臺階,突然看到了什么,江淮立馬俯下身子,微微側過頭從側面看去,有一塊兒的灰塵顏色不太一樣,江淮稍微吹了一口氣,上層的灰塵被吹飛了些許,露出一小塊暗紅色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凝固的血,發黑。 死者的 不。 江淮站直身體,眼睛從死者跌掉的地方瞬過來,這兩個地方還有點距離,此前死者并未摔倒,血液很有可能不是她的。 深知任何可能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江淮立馬給人打了個電話叫人帶上工具采集血液帶回去檢測。 楚兮等人被通知宿舍暫時不能住了,院系內臨時給她們三個調換了宿舍,通知她們盡快搬離宿舍,不要耽誤警方調查取證。 楚兮和其他兩個人到樓下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校長跟為首的那個穿著休閑西裝外套的男人示意了一下她們三個。 涂烈跟楚兮她們大概了解了一下昨晚的動靜,也沒問出什么結果,當天下午三人就直接被帶到了警局內做筆錄。 方意先進去的,出來后額頭上都帶著汗,臉色有幾分蒼白,楚兮還覺得有幾分奇怪,方意扶著蘇嬈,接過白開水:里面那個人好可怕,他看人的眼神很嚇人。 就是那種什么秘密都沒有了的感覺。方意緩和下來之后語氣小埋怨,兮兮該你了。 好。楚兮微微一笑,心卻跳了一下。 跟著帶領他的警員進門,透過玻璃窗,看到了那個正單手撐著太陽xue垂著眼睛的男人,他對人的視線尤其敏感,楚兮只是輕飄的看了一眼,他居然立馬就抬眼捕捉了過來。 跟那個男人足足對視了兩秒,楚兮率先移開眼睛,帶領她的警員把門給推開示意她可以進去了,楚兮頷首道了個謝,才踏進這間房間。 旁邊的男人看了一眼手里的資料,抬起頭:楚兮是吧坐吧,桌子上有剛倒的白開水,杯子是新的。 是,謝謝。楚兮手握住那個紙杯子。 名字,年齡,性別,聯系方式,家庭地址等等常規性的問題都記錄完畢之后,才轉入正題,涂烈率先問:昨天晚上凌晨兩點半你在哪里 楚兮回答:我在睡覺,在宿舍。 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動靜嗎涂烈又問。 沒有。楚兮老老實實的回答,頓了兩秒她才又接著說:我睡覺很死,經常自己定的鬧鐘叫不醒自己。說到這里她似乎不太好啥意思的笑了笑。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林雅死亡的 今天早上大概是七點我不太記得,我剛醒看到方意站在陽臺邊在看什么,她就跟我說林雅跳樓了,我當時也沒看時間。楚兮回憶了一下。 江淮冷不丁出聲:聽說,你跟死者關系很好。他用的是陳述句。 楚兮點頭回答:是的。 那你是否知道死者死前的情緒有什么變動 楚兮想了想:是有點奇怪,就是有些奇怪,我也說不出來,倒像是撞鬼了似的。最后一句話楚兮說的很輕,帶有開玩笑的意味。 涂烈聽了這話撇開頭嗤笑了一聲:說些正常情緒,小姑娘。 抱歉,楚兮為自己的玩笑道歉,我也說不清楚,是有點心不在焉的吧,好像對什么事情都不再積極了。 你就不知道她是因為什么才這樣的嗎江淮盯著楚兮的眼睛問。 楚兮再度搖頭:不知道。 江淮身子靠近了桌子兩分,一雙黑色的眼眸鎖住楚兮,我再問你一遍,你,跟死者關系很好嗎 楚兮一直跟江淮對視著,他的眼神很銳利,宛如一把利劍直戳人心,沉著聲音問話的時候的的確確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楚小姐,撒謊對你沒有任何意義。說這話時,他甚至用手點了點黑木的桌子。 楚兮視線轉移下來盯著他纖長的手指看了兩秒,才回答:你這個問題她突然失笑了一下,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著江淮:跟你們男人說了,你們也許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