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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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準時響起,藍蔚的手臂還擱在她腰間,看了他一會兒,謝初靜悄悄地下了床。 八點整,藍蔚依舊沒有醒,她蹲在床邊,只好冒險喊他:“藍蔚……上學了?!?/br> 他還是沒動。 謝初再次鼓起勇氣,使勁捏住了他的臉:“哥哥,起床了!” 迎著晨光熹微,他蹙眉半瞇起眼,看到是她,又倒了回去:“等會兒起?!?/br> 沒有起床氣,謝初默默記下。 她扯了扯書包帶子,哄著他:“現在起吧?!?/br> 藍蔚一把勾住謝初的脖子,任她在懷里掙扎,而后才放開她慵懶地問:“我的臉好玩嗎?” 謝初不明所以,她眨眨眼。 “我的臉親起來怎么樣?”藍蔚接著問。 謝初赧然,她打諢道:“你肯定是剛剛做夢了?!?/br> 藍蔚摸了摸自己的左臉和嘴巴,他捏起謝初的下頷確認,“是嗎?” 謝初只好點點頭,“我要去上學了?!?/br> 窗外是天光鳥啼,藍蔚的臉更為白皙,他的眼睛隱含笑意,狠狠吻了上去。 謝初推開他,退了幾步,“你沒刷牙……” “你不是刷了嗎?!?/br> 倏忽,謝初拉住他的領子,抬起頭,毫不示弱地也回了一個吻。藍蔚扣住她的腦袋,把她逮到床上,兩人又開始打鬧起來。 謝初微喘,翻下床:“我先走了?!?/br> 她搶過書包,拖鞋都沒穿,急著出門。藍蔚這才慢悠悠地踱到浴室,刷牙刷到一半,忍不住笑彎了唇。 新學期新氣象,最讓高叁一班頭疼的應該還是大學申請。 等到班主任發下申請意向表,班里就有人哀嚎起來,多半是因為還沒認真想過,前路迷茫,壓力接踵而至。 她的目光越過陳雀,最后落在藍蔚身上。此刻他正黑著臉,嫌棄地看了眼自己同桌。陳訣滿不在意地在那張意向表上涂涂畫畫,藍蔚的嘴唇動了動。 謝初聽不清他說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話。 因為她看見陳訣把筆甩在地上,氣得耳朵都有些紅。藍蔚終于完美地,以勝利者的姿態在那張紙上唰唰寫上了幾個字。 寫了什么謝初當然也看不到。 她戳了戳陳雀,問:“你覺得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陳雀也還沒填好表格,她示意謝初放寬心,一臉信誓旦旦:“我哥他不是那種會挑事的人?!?/br> 謝初相信,可會挑事的人是藍蔚啊。 她贊同地點點頭,不再糾結,快速地將心儀大學填了上去。陳雀湊過來看了一眼:“A大?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樣?!?/br> 總不能說她跟藍蔚約定好了,雖然也不全是因為這樣。 “這所大學的畢業證比較好看?!敝x初弱弱地回。 “你竟然跟我想的一樣!”陳雀驚訝,“初兒啊,看來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了?!?/br> 謝初被逗笑,隨即將意向表遞給了班長。班長倒吸口涼氣,一口氣還沒吸完,陳雀也把自己的意向表遞了過去。 “這……”班長不愿說下去。 “很巧?!标惾笌退a充。 “不不不,這很不巧,很不巧我看到了你們心儀的學校,導致我現在有點抑郁?!卑嚅L說完就連忙跑去收其他人的了。 “啊哈,你和我一樣哈哈哈?!卑嚅L激動地大叫。 班主任站在講臺上警告地看他一眼,嚴厲發問:“收齊了嗎?” “沒……沒,老師,再給我兩分鐘?!?/br> 班長一溜煙又跑到最后排,他煞有介事地敲了敲陳訣的桌子:“大哥,你還沒寫完???” 空格處被他涂黑,刪除線雜亂無章地混成一團,陳訣抬頭,一記眼刀過去,班長立馬噤聲。他擺擺手,痞里痞氣地說:“你把謝初的那份給我看看?!?/br> 聽見這話,藍蔚也抬頭,直直地盯著班長,冷笑著強調:“不許給他?!?/br> 陳訣看向自己那位令人生厭的同桌:“關你屁事啊?!?/br> 他挑釁般扯過那沓大學意向表,光明正大地翻找起來。 謝初的名字很快就被他找到了,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藍蔚慢條斯理地抽過去,又露出那副陳訣見過很多次的神情,目中無人毫不在意。 陳訣竟意外地察覺到了某種無力感,就像那張紙一樣,在剎那間被抽走,心里不免空落落的。 “請問你看我女朋友的意向表格,是什么意思?” 班長老練地支起自己的下巴,裝作并沒有聽見。班主任老鄧穿梭在教室里,為毫無頭緒的學生指引方向,只要一起身,就可以看見在正前方的黑板上,寫著四個大字:開學快樂。 或許根本不會快樂。 “呵,你女朋友,她還是我女朋友呢?!彼麩┰甑?,然后拿起筆。 陳訣隨便填了個A大。他并沒有看見謝初寫了什么,這無關要緊,反正考不考一個大學都無所謂。而陳訣選這所學校的理由,是在那一瞬間,在藍蔚毫不猶豫動筆的時刻,他突地意識到,明確目標能夠避免很多無謂的優柔寡斷,就像藍蔚做的那樣。 藍蔚將自己的意向表,加上謝初的一起遞給了班長,他十分平靜地告知身旁的人:“謝初喜歡的是我,不如你去確認一下?” 陳訣想,可能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事情也在朝著既定的方向前進,他無法掌控所有人的故事線,他對謝初的感情才剛剛冒頭,就在此刻被摁滅了。 藍蔚這句話說的太自然了,什么“謝初喜歡的是我”,聽起來就很讓人信服。 陳訣沉默地看著班長將一層薄薄的意向表擺在講臺上,不輕不重地,他們的選擇塵埃落定,就在那些一頁頁單薄的白紙里。 其實他很幸運,藍蔚宣告的同時避免了太多故事的發生,他能在開局完美地結束,真是多虧了旁邊這位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家伙。 “喔,恭喜啊,畢竟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謝初了?!标愒E還給他鼓了幾下掌。 藍蔚撐著腦袋聽他說完,隨即坐起來,也學著他的語氣:“噢,謝謝啊?!?/br> 陳訣尷尬地嘟囔:“謝初竟然喜歡你這種人……” 藍蔚挑眉沒有回應,他開始專心地聽班主任通知學期安排。 “我看剛才還有很多同學,依舊處于自我認識不清晰的狀態。但我想說一句,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孩子,不管現在能考上什么大學,心態和能力首先要放在第一位,永遠相信自己。剩下的幾個月時間,繼續努力,你們完全可以去到想要的,原本覺得不可能考上的大學?!崩相嚪隽讼络R框,她翻開記事本,停頓了幾秒,接著說,“本學期將舉行文化節,具體時間定在五月中旬,也就是十五十六號。然后就是家長會,我也會通知你們的父母,這個星期五會開一次,考試前倒數第二個星期則是最后一次家長會。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理由,我將不接受你們的缺席,這個星期五來不了的話請提前告知我?!?/br> 伴隨著老鄧干脆利落的尾音,下課鈴重重敲響。 有些同學立馬趴在桌上補覺,有些則討論起文化節來。 謝初跟著班主任出了教室,她喊住老鄧:“老師,我奶奶這個星期來不了,可以就我自己參加嗎?” “是因為什么原因?” “我奶奶剛做完手術?!?/br> 老鄧表示理解,她拍拍謝初的肩,“你的成績很好,讓你奶奶不要擔心?!?/br> “謝謝老師?!敝x初笑著回。 “謝初,老師能讓你幫個小忙嗎?”老鄧解釋,“就是在門口登記一下到場的家長,星期五我在高二還有一節課,可能不會那么早來教室?!?/br> 謝初點點頭:“好?!?/br> 放學之后謝初照例趕回醫院,陪著南正琴做了檢查。 她只知道張姨先去吃晚飯了,藍蔚還沒有這么快到。病房內只有她和南正琴。 謝初看著面前的作業,有些下不去手。南正琴病情擴散,等著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治療,她現在的模樣不比以前,眼窩凹陷,顴骨卻高高鼓起,那張唇皺著,蒼白不堪。 “崽崽?” “嗯?”謝初笑了一下,“你要喝水嗎?” 南正琴看了眼她寫作業的進度,那里還什么都沒動。 “奶奶問你,是誰借給你的錢?” 筆尖戳入指腹,漬出一片黑,痛意讓她專注,謝初扯謊:“我沒有借錢?!?/br> 南正琴半靠在傾斜的病床上,她虛弱地說:“奶奶又不是不會算,住院費,治療費還有手術費,卡里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崽崽,你為什么不告訴奶奶?” 謝初被她說得發堵,不耐煩道:“你問這些干什么,好好休息就行了?!?/br> 南正琴搖頭:“崽崽,奶奶不想待在醫院了。錢是不是問你哥哥借的,我們現在準備回家,不借了好不好?” “你不待在醫院要待在哪里?回家病就能好了嗎!” 南正琴張了唇,有話哽在喉嚨里,最后問:“你mama她知道嗎?你哥哥他借給你……” “你能不能不要提她!”謝初抬起小臂,遮在自己眼睛上,她難受地無以復加,差點當著南正琴的面哭出來,“你mama你mama……她不是我mama啊,她跟我沒有關系,她也沒有義務幫我們??偸锹闊┧脑捘悴挥X得累嗎!” “我只是想問問藍家人知不知道?!蹦险倌闷鸨蛔右唤?,幫她擦去下巴上的眼淚。 她非常非常地有耐心,像是所有事情終結后,為了給它一個完美的句號,南正琴的語氣仿佛很輕松:“奶奶以前也不懂,你爸爸的病好了又壞,壞了又好,沒完沒了的。我當時就以為可能去大城市看看,再花多點錢,你爸爸的病肯定還能治好。你爸爸說要回家的時候,我怕在家里只能看著他痛,就沒有答應他。崽崽,我知道還有機會,你不用怕,奶奶回家了,就天天陪著你?!?/br> “我不要!你們明明都能治好的,回家就是等死??!為什么……你和爸爸總是有借口,說的好像死了根本就無所謂,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看著你們這樣我也會很難受的啊……” 謝初不讓南正琴碰她,“你不要再講這些傻話了,我不會讓你回去的?!?/br> “那是你哥哥家里的錢?!蹦险僬f。 謝初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根本不明白這之間有什么關系,或者說她根本不明白南正琴執著的理由是什么。 她會還的啊,她拼命都會還上的,只要南正琴能好好治病。 “你根本就不懂!”她哭喊著。 這句話說完,謝初轉身,房門被大力拉開,重重地合上。 她奔進空無一人的安全通道,感應燈接連亮起,深灰壓抑的樓梯層層而下。沒有靠背,沒有顧慮,她順著墻壁滑坐至地面,痛苦地埋在膝蓋里,崩潰的情緒變成無聲的悲傷,呼吸在這個空間顯得如此清晰。 有人推門而入,幾秒后,藍蔚挨著她坐了下來。 感應燈噠的一聲,眼前重回黑暗。 更┆多┇章┊節┊: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