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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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昭:“我只是建議,做不做的,還要看你,你是想要一個知道你身份、可以與你相依為命、始終陪伴在你左右的人,還是想要孤身一人,同時永遠都不用擔心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出去?!?/br> 蘇若存陷入沉思。 很顯然,這種選擇不會一直都有,如今相識于微末,所以,孟昔昭鼓勵她接近關翠敏,等到了應天府,這種機會就不會再有了,誰知道那些人是來自哪里,背后又有哪個主子呢。 她一時之間無法決斷,孟昔昭也不催她,只是跟她說了一下,他給她準備的身份,如果她想帶關翠敏一起走,那便將這事告訴她。 關翠敏看著年紀很大,實際上只有三十出頭,她的閱歷和風霜,正好能彌補蘇若存的短板,后者有勇有謀,可惜一直都是單打獨斗,對于人心的把控,還有貴人的了解,肯定是比不過關翠敏。 人生本就處處都是豪賭,每走一步,無形中便賭了出去,畢竟,天上掉一塊隕石,也是能把人砸死的。 推開門,孟昔昭走了出去,關娘子坐在外面,見他出來,立刻站起身來。 孟昔昭對她笑笑,然后就走了。 關翠敏愣了一下,她看向里面的陌生姑娘,心中摸不清孟昔昭究竟是想做什么,這姑娘昨日半夜被推進她的房間里,她問她是誰,她看似回答了,其實什么都沒說,就透露了一句自己是齊國人。 關翠敏心中忐忑,也有些機警,這時候,里面的人抬起了頭,兩個女子對視,眼神中都是對對方的試探,以及膽怯。 ………… 昨日亂哄哄的,孟昔昭是被侍衛們臨時安排到了一間空宮殿里,今日就不必這樣湊合了,皇宮內部的每一處都被盤查過,然后,張碩恭就準備請太子移居到貞安羅的寢殿中。 孟昔昭真想扇他后腦勺一巴掌。 還嫌不夠顯眼??! 太子帶兵出征,大獲全勝,還擒了南詔皇帝貞安羅,這消息傳回應天府,別說朝堂震動了,就是周圍的這些國家,也會全面嘩然。 這個時候,還不低調一些,居然急吼吼的去住南詔皇帝的寢殿,你是不是覺得太子立功太多了,所以讓他趕緊犯個錯,省得老讓人抓不住把柄。 一巴掌把他揮開,孟昔昭直接做主,讓太子去住羅薩花的寢殿。其實羅買隆的更合適,但他不是死了么,還沒正式的下葬,如今那邊全都是巫教風格的靈堂,哪怕收拾了,孟昔昭也覺得怪瘆得慌。 而羅薩花這里,跟東宮一樣的規模,而且孟昔昭之前天天來,對這也熟悉。 孟昔昭之前沒進過羅薩花的寢殿,如今也算是圓夢了,看著這里的綾羅綢緞,古董香爐,孟昔昭感慨了一句不愧是最受寵的南詔公主,然后就興沖沖的走過去,坐在了一旁的貴妃榻上。 他讓人把南詔皇宮的賬冊全搬來了,別人看不懂,但他學了一段時間的南詔話,即使看不懂全部,只看看是記錄什么的,還是可以的。 孟昔昭正要翻閱,一抬頭,發現張碩恭還站在這。 孟昔昭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去找殿下嗎?待在這做什么?!?/br> 張碩恭神色麻木。 你還好意思問我? 那你待在這,又是做什么?! 所以,你們現在連裝都不裝了是嗎,雖說這邊是南詔,離應天府遠著呢,但……但你們也不能如此的明目張膽??! 張碩恭現在很后悔,當初他真不該出去那么久,找回來個沒用的大夫不說,還錯過了這二人感情升溫的最關鍵時刻,郁浮嵐又是個情商堪憂的,恐怕到現在他都沒發現太子與這姓孟的關系變質了。 張碩恭十分糾結。 是他年紀大了,還是他趕不上潮流了,他怎么就看不出來,這倆人究竟進行到哪一地步了呢…… 是心意相通,還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要是之前,張碩恭早就發脾氣,把孟昔昭轟出去了,但現在,他不僅沒轟,還默默的走出去,叮囑其余人,讓他們不能隨意進去。 罷了,無法理解的,就不要硬理解,不然他的腦子可能要爆炸。還是做自己的老本行吧,為殿下分憂。 嗯,現在還得再加一條,為殿下兜底。 …… 崔冶回來的時候,孟昔昭剛把賬冊分類完畢,脫了靴子,盤腿坐在貴妃榻上,抱著一籃冰涼涼的荔枝,正認真的剝皮。 看見他走來,還把自己剝完的這顆抬到他面前,對他說:“來,殿下,嘗一個妃子笑?!?/br> 崔冶一頓,“妃子笑?” 妃子沒笑,但太子笑了:“倒是比荔枝雅,二郎真會取名?!?/br> 孟昔昭:“…………” 忘了,杜牧是晚唐時期的詩人,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 若無其事的舉著荔枝,孟昔昭干脆不解釋,而是直接換話題:“那你吃不吃?!?/br> “吃?!?/br> 崔冶低頭,微微張口,就著他的手,便把這晶瑩剔透的荔枝叼走了。 孟昔昭縮回手,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繼續剝下一個。 崔冶把荔枝吃了,然后拿起一旁的白帕子擦手,望著孟昔昭這個模樣,他淺笑了一下,只是形容有些沉默。 孟昔昭偷偷抬眼看他,見他依然縱容的望著自己,孟昔昭不知怎么,有種心虛的感覺。 鼓了鼓腮幫子,他突然開口:“如今外面怎樣了?” 崔冶回答:“寧仁府已經被拿下,南詔對外宣稱羽儀軍有十萬人,但丁將軍推測,實際大約只有七萬人,昨夜死了三萬,白日又俘虜了三萬,還有一萬,或許是躲起來了,又或許是在周邊地區駐守,想來再清理上三四日,便能找到他們了?!?/br> 往常來說,當兩軍交戰,一方發現自己打不過了,是會逃的。 但這回不一樣,因為貞安羅在這,羽儀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拋下他逃命,那不就成了南詔的叛徒了。 南詔人心比齊國人心齊,卻也免不了的出現一些“識時務為俊杰”之輩,只是那些人領的都是普通軍隊,不是裝備精良的羽儀軍,因此暫時不足為懼,等這邊安頓下來了,再去收拾他們也不遲。 打仗的事情孟昔昭是不會摻和的,他問這個,也只是關心這邊事情何時能結束,思忖著,他說道:“如此說來,再停留十日左右,殿下就應該回去了?” 崔冶嗯了一聲。 當初說親征,也沒說要親征多長時間,達到什么效果,自然,崔冶能一直留在這,直到把整個南詔都收歸所有,再凱旋而歸。 但,還是那句話,貞安羅不是已經在這了嗎。 擒了貞安羅,這個功勞,就已經能潑天了,哪怕把南詔整個吞下來,也不會有帶著南詔皇帝進京,更能閃瞎人眼。 所以崔冶得回去,他得回去,享受滿朝文武的敬意啊。 孟昔昭微笑:“這回我倒要看看,陛下還能想出什么理由來改換太子?!?/br> 崔冶也笑了一下,然后搖搖頭:“你明知道,這是你的功勞,與我半點關系都沒有?!?/br> 孟昔昭:“我的就是你的啊,經此一事,除了陛下,還有誰會不知道,我是你的人呢?!?/br> 話音剛落,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歧義,孟昔昭突然閉上嘴。 崔冶望著他,微微抿唇,看起來是有點想笑,也想說什么,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孟昔昭:“……” 你總是這么貼心,搞得我想鬧鬧脾氣,都仿佛無理取鬧。 …… 如今是六月中旬,荔枝早就過季了,只有皇宮還吃的上這東西,見他一連吃了六個,崔冶便把籃子拿走,讓人準備晚膳。 出門在外,就不要講究這么多了,隨便做幾個菜,對坐而食便可。 吃完了晚飯,孟昔昭沒提要走的事情,崔冶暗中觀察了一陣,心中狂喜,更不可能主動提這個。 等到月上中天,該休息了,崔冶才說了一句:“二郎,天晚了,去休息吧?!?/br> 孟昔昭打了個呵欠,然后點點頭。 爬上羅薩花的床,孟昔昭摸著用一塊塊同等大小的翡翠拼湊起來的涼席,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 太奢侈了吧! 不行,這么奢侈的東西,絕不能留下禍害他人,帶走帶走! 崔冶走過來,見孟昔昭已經自覺的來到了里面,而且正一臉癡迷的摸著床上的翡翠涼席,沉默一會兒,到底是沒打擾他,而是自顧自的坐了上來。 羅薩花這床十分大,感覺躺四個人在上面都有富余,幸虧白日已經有人對這床仔細的清理過了,不然的話,他還得想想這上面究竟搞過什么play。 …… 孟昔昭趴著,崔冶解了發冠,瀑布般的青絲便垂了下來,孟昔昭抬起頭,突然想起,這好像是第一次,他看見崔冶披頭散發的模樣。 即使那一日,在隆興府府衙,崔冶和他同床共枕了一晚,也沒有解開自己的發冠,他始終都那樣細致得體,仿佛是個不染凡塵的仙人。 崔冶注意到他的目光,頓了一下,然后繼續若無其事的脫下外衣。 如今可是盛夏,人們穿的都不多。 崔冶的里衣是用江南上等蠶絲編織而成的,這布料的優點眾人皆知,又輕又薄,因著是夏日的穿著,織布時,那些織娘還將布料做的透氣了許多,孟昔昭發現,自己甚至能看到崔冶胸口的小點點。 孟昔昭:“…………” 靠。 感覺身下的玉石涼席都不香了,孟昔昭起也不是,待也不是,正腦袋空空的時候,突然,崔冶來到他身邊,輕聲問他:“二郎,我替你解發?” 孟昔昭耳垂都快變成紅寶石了,但他自己又不知道,還強裝鎮定的嗯了一聲。 崔冶無聲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將他頭頂的發冠拆了下來。 發冠拆了,頭皮緊繃了一天,也終于放松下來了,再加上崔冶用自己的五指替他梳籠有些亂的發絲,輕微的牽動,就像是頭部的按摩,舒服的孟昔昭直想躺下來。 崔冶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跪坐起來,然后換了個姿勢,與孟昔昭離得更近,他搬動孟昔昭的頭,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繼續,用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著他頭頂的xue位。 孟昔昭沒拒絕,閉著眼,無聲的享受這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崔冶的動作停了,而孟昔昭也沒睡著,慢慢的睜開了眼。 崔冶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眼睫毛,而他,看著寢殿中央一跳一跳的燭火。 安靜的氛圍中,孟昔昭突然開口了:“……崔冶?!?/br> 崔冶一怔,還沒來得及咂摸被孟昔昭叫名字是何種滋味,然后,他便條件反射的說道:“怎么了?” 孟昔昭枕著他的大腿,垂下眼,一只手則拽住了他小腿上的布料,拽出一個小揪揪來。 他問:“那一日你來隆興府,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當時沒問,如今卻問了,崔冶并不明白孟昔昭是什么心思,沉默一瞬之后,他看著孟昔昭,對他說道:“張碩恭為我找了一位神醫,想要為我醫治舊疾,但那人說,哪怕醫好了,我也只有十幾年可活?!?/br> 聞言,孟昔昭一愣,然后猛地坐了起來。 床幔放了一半,床中光線不太明亮,昏暗中,孟昔昭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崔冶。 而崔冶本想繼續解釋的話,就這樣,被他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