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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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是這句,孟昔昭神色微微的變了一點。 他猛地松了一口氣,要是崔冶說他介意的是靶子、傀儡之類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是這句就好辦了。 “的確如此,我跟殿下越走越近,到了如今,已經是不可能再遠離的了?!?/br> 崔冶看著他,沒有說話。 孟昔昭眨眨眼,設身處地的想了一想,才明白崔冶為什么最介意這一句。 微微前傾,孟昔昭看著崔冶,小聲問他:“你是不是還覺得,我不應該與你走得近?” 崔冶:“我已經不再那么覺得了?!?/br> 孟昔昭哦了一聲,笑起來,心里想著,那就好。 然后,他又聽到崔冶說:“但我覺得,你可能是這么覺得的?!?/br> 孟昔昭:“……” “為什么?” 崔冶:“因為,認命并非是心甘情愿?!?/br> 孟昔昭愣了愣,突然有種無語的感覺。 嘆了口氣,他問:“殿下,我們已經認識這么久了,在你看來,我居然是那等無能之輩嗎?” 崔冶擰眉,沒明白他的意思。 孟昔昭扶著頭,感覺很心累:“當初我與殿下相識是意外,見面不過第二回,我便知道殿下的身份了,如果我想擺脫殿下,不是我說大話,當天,我就能讓整個應天府知道我與殿下交惡?!?/br> 崔冶:“…………” “可我沒有,后來的每一次,難道是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著我去見你嗎?也沒有啊,所以你為什么總是覺得,我會后悔跟你相識呢?!?/br> 過了一會兒,崔冶才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如果是我自己,我便會后悔?!?/br> 孟昔昭微怔。 抿了抿唇,他說道:“可我不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后悔?!?/br> 崔冶想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年少便不要說永遠。 崔冶還想說,他介意的可不止這一句,而他姓崔,他流著崔家人的血,哪怕每一句孟昔昭都能解釋,他也是不會完全相信的,疑慮,會橫亙在他心里,一輩子。 但崔冶什么都沒說,今夜月色好,今夜北風高,今夜人比月嬌。 偶爾的時候,崔冶也想裝一次傻,相信一下本身便是悖論的永遠二字,至于其他的,便留到明日再想吧,孟昔昭現在不需要他沒關系,早晚有一日,他會需要的,而且,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想遠離,也不可能了。 第46章 施舍 再有兩天, 就是十月二十九了。 為了保證大婚當天的宴席上能讓大家都吃得好,匈奴人從附近的草場上拉來了幾百頭的牛羊,牛羊過街浩浩蕩蕩, 也不知道他們是沒有專門的運牲畜道路,還是想讓齊國人看看為了婚禮他們付出了多少, 反正這群牛羊, 是咩咩叫著從齊國驛館門口前往王宮的。 孟昔昭站在門口,跟其他人一起, 揣著袖,默默觀看這牛羊大軍。 禮部郎中被這牲畜的味道熏得直捂鼻子, “真是臭氣熏天?!?/br> 孟昔昭:“如今是冬日, 這還算不錯了,要是夏天, 味道肯定更難聞?!?/br> 禮部郎中長得胖乎乎的,從應天府出發的時候,他那臉圓的能當球踢, 現在圓變成橢圓, 都是這一路吃rou吃的。 …… 在路上的時候,還能派人去附近的鄉村中收些蔬菜水果, 而到了匈奴, 想收也沒得收了,除了太子和公主能保證葷素搭配, 別人都只能靠著吃rou和面食過日子。 孟昔昭現在聞rou色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現在大家就是靠茶水續命, 吃一頓rou,喝兩壺茶, 使勁的往下刮油。 禮部郎中姓陸,名叫陸逢秋,挺文藝的名字,就是跟他這白白胖胖的長相不太相符。 陸郎中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總算是要回去了,回到應天府以后,我要去望江樓點上一大桌子的菜蔬,孟少卿,到時候來與我共飲,如何?” 孟昔昭笑:“那自然是好了?!?/br> 這一路大家相處的都不錯,尤其是進了匈奴之后,眼看著已經能成為友人了。聞言,陸逢秋也笑起來,站在這有點冷,陸逢秋便跟孟昔昭打了一聲招呼,準備回去再清點清點輜重,免得缺點什么,到時候回程路途不順。 跟陸郎中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回國的人不在少數,連孟昔昭帶來的那倆工匠,做完了包子和手/雷,都掰著手指數回國的日子,在他們看來,其實自己把公主送到的當天,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這婚禮,不參加也罷,畢竟他們又不是公主真正的娘家人。 孟昔昭朝陸郎中點點頭,然后還是繼續站在這,看向地上那些牛羊經過留下的痕跡。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也進了驛館。 * 右賢王自覺用有求必應的態度安撫住了孟昔昭,然后就進宮去找老單于,跟他說了孟昔昭的回答。 當然,他說出來的,就是添油加醋的版本了。 “……齊國人膽大包天,那個孟昔昭跟我說,匈奴想漲價就漲,但是只要咱們漲價,齊國就不會再買咱們的馬了,態度之囂張,聞所未聞!” 老單于一聽就怒了:“買賣馬匹一事,是我和他們那個死了的仁宗皇帝一手促成的,他們竟敢堂而皇之的撕毀合約?!” 右賢王:“……” 您老人家是不是還沒轉過彎來,是咱們先漲價,他們才要撕毀合約的,從這一點上,咱們并不占理啊。 老單于才不管那個,他一生氣,手就習慣性的摸向自己的鞭子,好在他還有理智,只是往地上狠狠的抽了一下,“你去告訴他們,馬匹的價格,今年必漲!他們要是敢不買,那他們也別回齊國了!” 右賢王:“……” 咱們不是土匪嗎?怎么還干起綁架的事啦? …… 這事只讓老單于一個人拿主意,肯定不行,所以很快,在右賢王的勸說下,老單于又舉行了一次貴族會議,右賢王把孟昔昭的態度告訴大家,他們很快就群情激奮起來,跟老單于差不多,都想強行漲價,并讓齊國強買強賣。 右賢王平時就嫌棄這幫大老粗,此時看了他們跟單于差不多的德行,更嫌棄了,等這群人都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才告訴他們,齊國人是有備而來,吃了這么多年的虧,他們現在也學聰明了,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彌補騎兵不夠的短板的武器,而且對這種武器,齊國人十分的有信心,搞不好,他們現在是真不需要來匈奴高價買馬了。 有人不信:“世上哪有那樣的武器?右賢王,你是不是被齊國人騙了?!?/br> 右賢王:“口說無憑的道理我當然清楚,可那一日,齊國人用名曰手/雷的武器炸開了王宮的宮門,這東西,各位以前難道見過?” 貴族們竊竊私語起來。 確實是沒見過。 但這也不代表齊國就真有可以代替馬匹的武器??! 一時之間,會議陷入僵持的局面。 主要就是他們拿不準孟昔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這對匈奴來說是個巨大的噩耗,可要是假的,他們也不能被齊國人就這么拿捏住吧。 左賢王在一旁一直都沉默的聽著,始終沒出聲,倒是二王子在底下不耐煩的回答:“管他真的假的,這孟昔昭話說的這么滿,他不是說很快就會在南詔戰場上用這些武器嗎?那咱們就等著唄,今年還是按原價算,看看明年他到底能不能拿出那種武器,然后再討論這個問題?!?/br> 左賢王垂下眼,感覺單于生個二王子,還不如生個羊rou包子。 大王子前些天栽了面,在單于面前也低調了許多,沒有之前張揚了,但他一向看不慣自己這個弟弟,此刻也毫不留情的嘲諷出聲:“等明年?他們沒拿出倒還好,可他們要是拿出來了,咱們就是不漲價,難道他們還會買嗎?等他們發現了不需要馬匹也□□的時候,他們怕是一個子都不會掏了!” nǎnf 右賢王點點頭:“大王子說的在理,其實孟昔昭話里話外,并沒有說不打算買馬了,聽他的意思,那種武器剛剛問世,還沒正式的使用起來,他們也不確定這東西到底管不管用,所以如果能買咱們的馬,他們還是會繼續買?!?/br> 這時候,大王子又沉聲說:“但也只是今年這一年了,往后變數太大。父親,不如把那孟昔昭叫過來,跟他再重寫一份合約,就說上一份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了,而且是跟仁宗定下的,顯示不出匈奴和齊國的親密,重寫一份,就是跟他們現在皇帝建立的友誼,然后咱們在合約里,加上一條,要求齊國每年必須從咱們這里買足夠的馬匹,如果他們不買,就是違約,這樣,咱們要發難,也有話說?!?/br> 跟仁宗簽訂的合約里,沒有強制購買這一條,只是說了馬匹的價格,還有怎么運送的問題。 主要是那個時候也不必來這一手,仁宗的脾氣誰不知道,這個皇帝老好人的過了頭,他是肯定不會坐地起價、撕毀合同的。 但現在皇帝變了,皇帝手底下的大臣也變了,更重要的,匈奴也多了大王子這么一號人物。 他現在對齊國的厭惡程度,堪比對月氏的厭惡程度,等他爹死了,他一定要給齊國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買馬的新合約,就非常適合用來當開打的理由。 別人看不出大王子的小九九,只覺得加這么一條挺好,這樣一來,不管明年是什么情形,反正齊國還是得照樣找他們買馬。 在一群嘰嘰喳喳、不停點頭的貴族當中,左賢王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大王子。 但他仍然是什么都沒說,很快又重新低下頭,繼續喝茶了。 而這一場會議之后,右賢王又帶著新的會議精神,找到了孟昔昭。 再有兩天就舉行婚禮了,齊國人也就要回去了,這買馬的事,必須盡快解決。 而孟昔昭坐在右賢王對面,聽他口若懸河的說了半天,然后神色微微的變化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朝一邊看,躲開了右賢王的視線,過了一會兒,他又把眼睛轉了回來,對右賢王客套的笑了笑:“這些話,我會帶回給我們陛下的?!?/br> 右賢王:“……帶回去干什么?正好你們在這,你就是鴻臚寺的官員,可以主事,你們還有太子坐鎮,跟我們重寫一份合約,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吧?!?/br> 孟昔昭:“是用不了多長時間?!?/br> 然后,默了默,他做出一臉為難的表情:“可是,我還是需要把這話帶回去?!?/br> 右賢王皺眉:“為什么?” 孟昔昭嘆氣,用十分無奈的表情說道:“右賢王殿下,之前我那么堅定的跟您說,如果匈奴漲價,我們就不會再跟匈奴買馬了,這不是我個人的意思,而是……唉,而是我們陛下早有吩咐?!?/br> 右賢王愣?。骸笆裁匆馑?,你們的皇帝真的不打算再跟匈奴買馬了?” “那倒不是,”孟昔昭說的有些難為情,“但我們陛下的意思是,想要跟你們再商量商量馬匹價格的事宜?!?/br> 右賢王:“…………” 說了半天,原來你們想降價! 右賢王都有點恍惚了,這算什么事啊,難怪之前聽說匈奴要漲價,孟昔昭就擺出了那么強硬的態度,敢情他們也對馬匹的價格有意見! 而這時候,孟昔昭也開始了他的侃侃而談:“右賢王殿下,你也知道,我們齊國,跟南詔的戰事已經持續整整十二年了,打仗是最為勞民傷財的事情。不瞞右賢王說,我們的國庫,現在連賑災的錢都拿不出來了,哪還有錢去買馬呢?!?/br> “研究武器,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誰讓我們窮啊,那就只能另辟蹊徑了,多虧祖宗保佑,如今蹊徑已經找到了,可你是不知道,打造武器,也耗錢??!而且就這么巧,戶部的幾位大人一合計,想要打造出足夠攻打南詔的武器,需要最少三百五十萬兩的白銀,這比跟你們買馬,還能便宜幾十萬兩銀子,再饒十萬石的糧食?!?/br> 右賢王:“……” 他僵硬著面皮,“幾十萬兩而已,你們跟匈奴買馬,可以買到匈奴的友誼,如果你們用來打造武器,就會毀了兩國之間持續九年的和平,而且你們的武器,也不一定真的能發揮出作用?!?/br> 孟昔昭端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殿下此言非虛,但是我們陛下對這武器,而且信心頗高,我們做臣子的,也勸不動他?!?/br> 誰說不是呢,天下烏鴉一般黑,老單于不也是這個德行。 右賢王的思維剛發散出去一點,突然,他反應過來,“這么說,孟少卿你其實也是想跟匈奴買馬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