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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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哪怕不看劇情,孟昔昭也能憑這個第一印象斷定,此人十分厲害,是大齊的勁敵。 在書中,他在老單于暴斃以后,帶著人一下子就接管了單于庭,二王子和三王子還沒反應過來呢,人家就已經以單于自居了,三王子勢弱,沒有反抗,而二王子可是大閼氏生的,本身在匈奴貴族里就很有地位,他打算把自己的大哥拉下來,然而技不如人,當場就被鎮壓了,關起來后,大王子研究了三天,覺得這個弟弟不能留,于是,光速宰了。 …… 宰了楚國公主,又宰了弟弟,再宰了一批支持弟弟的人,直把單于庭殺的是血流成河,空余的地方,則讓自己的屬下補足,把匈奴徹底收拾干凈以后,大王子才開始琢磨起怎么當這個單于來。 匈奴單于要想建功立業,很簡單,就一條路,打,收服更多的地盤,這就是匈奴人眼中的好單于。至于發展農業、畜牧業、經濟、建立和中原一樣的城池,這不在匈奴人的考慮范圍內,他們土匪慣了,覺得搶來的東西更香。 齊國大亂的時候,他趁著齊國把兵力都抽調過去打詹不休的造反軍,直接就把從幽州到洛水這一帶的土地,全都吞并到了自己的版圖當中,連部分山東都被他占了,要不是國內有人來報,說女真和月氏蠢蠢欲動,肯定他還要打下去,說不定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而回到了單于庭,他也沒閑著,先是跟月氏人交涉了一番,質問他們不老實的行為,月氏多會做人呢,直接滑跪道歉,但耐不住大王子更缺德,他掐著日子,覺得月氏要派人過來道歉了,于是派出一隊人馬,暗中裝作馬賊,殺了派來的使臣。 然后他坐在王宮里,久久等不到使臣,登時大怒,決定帶兵去攻打月氏。 攻打大齊的時候,給他劫掠來好大一批的物資,尤其是在山東,正是糧食收獲的時候,搶來的糧草,不僅足夠他打月氏,還足夠他留下一部分,讓他的部下盯著女真,女真自然也想趁火打劫,但在敏感的發現匈奴不是往日的匈奴,更加強大以后,他們就龜縮起來,沒有硬碰硬。 月氏萬萬沒想到,這個大王子居然這么猛,帶兵如神,而他們月氏裝文化人太久了,跟紙糊的一樣,一下子就被大王子看出來外強中干,于是,沒多久,月氏城破,月氏王投降,自愿連降三級,成為匈奴的貴族小王。 哪怕后來,詹不休安頓住了國內的形勢,反攻回去,也沒占到多少好,幽州一帶還是被匈奴攥在手里,山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僅僅搶回了洛水北方那一段不好治理的地方,看著是贏了,其實,國門已經成了匈奴的突破口。 詹不休在的時候,匈奴估計不敢南下,等他死了,那就不好說了。 而從始至終,這位大王子都穩坐軍中帳,不像某些升級流,還讓詹不休打到他的老家,直接把他弄死,大王子的單于之位比詹不休的皇位還穩,甚至比起詹不休來,他更像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至少在書寫完的時候,中原還是有不穩定的因素存在,而匈奴,上下鐵板一塊,全都唯單于馬首是瞻,詹不休這輩子,估計都達不到這樣的成就。 回憶著這些,孟昔昭在心里想,所以說,他沒看錯,這人是真的非常厲害。 也因為這樣,孟昔昭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那就是——絕不能讓這個大王子繼位! 瞥一眼已經熱鬧的快要喝酒跳舞的匈奴人,孟昔昭站起身,回自己馬車上了。 到了晚上。 他們已經進入匈奴,而匈奴沒那根弦,既不修路,也不建立驛站,在他們看來,邊境都是大好的草場,修路干什么,修的越多,牛羊越沒飯吃。 反正單于庭建的挺好,是個規模很大的城池,足夠招待大齊人了。 好在這些日子每晚都安營扎寨,大家都習慣了,就是這地方,有點偏,天黑了,還能聽到遠處不知什么動物的嚎叫聲。 孟昔昭拎著食盒,來到金都尉的帳篷里。 把食盒放下,孟昔昭笑著說道:“今日起,我大齊之眾便是客人了,都尉不請我喝幾杯酒嗎?” 金都尉起身,打開他帶來的食盒,頓時嘴角一抽:“怎么又是包子?” 孟昔昭:“我就愛吃這個?!?/br> 金都尉:“……那也不能天天吃吧?!?/br> 孟昔昭聳肩:“天天吃也沒事啊,而且,這不是已經到了你們匈奴么,我聽說,你們養的牛羊,rou質都特別的鮮嫩,正好,讓我手底下的人,挨個的做給我吃,最好一次就給我吃膩了,讓我吃個夠?!?/br> 有人欣賞自己國家飼養的牲畜,金都尉自然也是一臉的與有榮焉,拿出從大齊買的好酒,他給孟昔昭倒了一杯:“你又不是以后都不會再來了,匈奴與大齊和平相交,兩國互派使臣是常有的事,你是鴻臚寺少卿,或許還能向你們的皇帝商量商量,讓你來我們這里,做個常駐使臣?!?/br> 孟昔昭:“……” 要不是他知道金都尉是什么人,可能都會以為金都尉是在故意的擠兌他。 你們是真不知道大齊人對匈奴有多嫌棄嗎?還主動申請當使臣,那跟主動申請流放三千里有什么區別? 他微微笑了一下,很有一種“看破不說破”的意思,“以后,我怕是不會來了?!?/br> 金都尉問:“為什么?” 孟昔昭喝了口酒,嘆氣道:“鴻臚寺少卿本就是一個過度的職務,不管陛下還是我爹,都不會讓我在這個職位上待太久,等我回去以后,估計要往上升一升,就是不知道會去六部,還是會外放,做個一地知州、知府?!?/br> 金都尉對大齊的官職也有所了解,三省六部,是最核心的朝廷機構,而一地的知府,管的地方就幾乎有半個左賢王庭這么大。 金都尉有點懵,今天還小小的六品官,明天就真去當小王啦? 孟昔昭還沒說完,他悠悠的看向遠方,仿佛也看到了自己那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未來:“外放三年,說不定都用不到三年,我就會被叫回應天府了,到時候,中書省和門下省,總有一個要讓我去,那時我已經是三品、乃至二品的大員,又怎么能再訪匈奴呢,如果我真的再訪了,恐怕你們就要擔心了?!?/br> 派這么大的官出使,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兩個國家要打起來了,二是兩個國家已經打起來了。 金都尉:“……如此說來,那也沒什么辦法,可這不是好事嗎,升官發財,不是你們大齊人最熱衷的事情嗎?” 孟昔昭又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是好事,可是,那樣我以后就見不到你了啊?!?/br> 聽他說出這么一句話,金都尉愣了一下,然后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就像你們大齊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br> 孟昔昭:“也是,只是以后我錦衣玉食的時候,總免不了的想到都尉你在這邊受苦,我這心里,不太舒服?!?/br> 金都尉:“……” “匈奴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差勁?!?/br> 也就是孟昔昭說這話了,換個大齊人來,金都尉肯定要當場揍人。 孟昔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明白他誤會了:“我不是說匈奴不好的意思,我是說,都尉以后跟著左賢王,左賢王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那都尉對左賢王如此忠心,肯定也會跟著吃苦,我這心里,不落忍啊?!?/br> 金都尉看著孟昔昭的眼神有點冷:“鴻臚寺少卿,你今天說的話,就不算僭越了嗎?” 孟昔昭放下酒杯,笑了笑:“再僭越也要說,我是真心的想讓都尉好?!?/br> 金都尉冷哼:“你是真心的想讓你自己好!” 孟昔昭正色起來,糾正道:“這你就錯了,我對我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不知道你在大齊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我還在襁褓的時候,就已經被下了批命,我這一生,活不長久?!?/br> 金都尉一愣。 匈奴人信薩滿,這個教和佛教有共通之處,而且這個教的人,都極度迷信,比佛教徒瘋狂多了。 尤其他們特別相信預言和魔鬼上身這種事,聞言,金都尉臉色陡然一變:“那你這是……” 孟昔昭抿了抿唇,一副不想開口的模樣,但是看了一會兒金都尉的眼睛,他做了決定,孤注一擲般的開口:“士為知己者死,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是君脫離苦海,友得償所愿,親平安順遂?!?/br> 說罷,他痛心的望著金都尉,眼眶微紅:“都尉就是我孟昔昭的友人,為何你卻不相信我的這句話呢?” 第41章 土匪 金都尉:“……” 他默默的看著孟昔昭, 并不接他的話。 他爹雖然是大齊人,可他從小是被他娘養大的,后來又去了左賢王帳下, 就像后世說的香蕉人一樣,皮是大齊的皮, 里卻是匈奴的里。 也就是說, 他根本不吃大齊人兩眼淚汪汪那一套。 孟昔昭:“……” 沒人接話,他還必須要繼續演下去。 嘆了口氣, 孟昔昭低下頭,握著酒杯, 眼神落在這酒杯反射著燭火之光的邊緣上, “實不相瞞,從第一天見到都尉的時候, 我就知道,若這世上只有一人能成為我的至交好友,那這人, 就非都尉莫屬?!?/br> 金都尉:“……” 我都不說話了, 你怎么還敢繼續編呢。 他明顯是不信的,但既然孟昔昭不打算放棄這個話題, 他便喝了口酒, 哦了一聲:“怎么講?” 孟昔昭這才微微撩起一點眼皮,露出了個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微笑, “因為都尉跟我,是一類人?!?/br> 不等金都尉詢問,他就自發的回答:“縱有黃金萬兩, 依然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縱是流芳百世, 人已作古,是是非非皆由后世的人評說,自己是一句都聽不到的,唯有活著的時刻,唯有這條命,是能緊緊攥在自己手里的,而很多人都意識不到,自己身上最寶貴的、最拿得出手的,其實就是這條命?!?/br> 金都尉聽了,不禁感到十分認同。 這也是匈奴的價值觀,賺錢種地、升官發財,那是大齊人才熱衷的事情,匈奴人怎么發家?從戰爭中、從拼搏中,自身的強大,才是一個民族發展的基石,光會耍嘴皮子的人,怎么比得過一拳能砸碎石頭的人。 由這種觀念,也衍生出了匈奴今朝有酒今朝醉、雖然自家有奴隸、但自己人堅決不能做奴隸的種種普遍性/行為。 哼笑一聲,金都尉對孟昔昭揚了揚酒杯:“在齊人之中,你算是活的通透的?!?/br> 孟昔昭給面子的也把酒杯舉起來,跟他虛空一碰,“多謝都尉的夸獎,原本我也是這樣想都尉的,但很可惜,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看走眼了?!?/br> 金都尉:“……” 他咣的把酒杯摔在桌子上,“孟少卿,你今天膽子很大啊?!?/br> 孟昔昭笑:“都尉莫怪,其實我膽子一向不小,只是之前都尉沒看出來而已?!?/br> 沉默的盯著他,金都尉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孟昔昭心道,看來還是這一套比較管用,匈奴人吃硬不吃軟,激將法一用一個準,好好說話沒人聽,反過來,罵幾句,就好使了。 ……不得不說,有點賤。 孟昔昭垂眸,也把自己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撩起眼皮,正色道:“我想救都尉一命?!?/br> 金都尉冷笑一聲,顯然覺得他在夸大其詞。 孟昔昭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只盯著他的眼睛,問他:“都尉可否告知,匈奴是什么時候改了左賢王不再由單于之子擔任的規矩?” 金都尉抱起手臂,警醒的打量孟昔昭的臉色:“自然是將近三百年前,北漢建國時改的?!?/br> 嗯……匈奴人入主中原以后,怕中原人反抗太激烈,再加上他們特別崇拜自己的祖先冒頓單于,而冒頓活著的時期,就是漢朝剛建的時期,所以他們商量了一下,把自己的王朝,命名為北漢。 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西漢滅亡了、東漢滅亡了,那你們這個北漢,不也就是等著滅亡么…… 孟昔昭又問:“那都尉可知道,從這個規矩改了以后,歷任的左賢王,有幾個可以壽終正寢的?” 金都尉抱起的手臂一頓。 跟孟昔昭不一樣,金都尉對左賢王,那是真的無比忠誠,都快趕上一只大金毛了。 然而匈奴人文化程度都不咋樣,他們也不作詩作詞的,基本上是會認字就行了,像金都尉這種熟知三門外語的,已經是很厲害的文化人了,可是,他也不太了解歷史。 歷任的單于有多少個他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那些左賢王的下場呢。 被孟昔昭這么問了以后,他能想到的,只有離他們比較近的幾個左賢王,比如上個,還有上上個。 上個左賢王,在單于死了以后,被現在的老單于發配到漠北守邊疆去了,到死都沒回過草原,而在他被發配出去五年后,他就死在一場熱癥里,匈奴的醫療水平就不咋樣,漠北更是不咋樣中的不咋樣,在那病了,除了自己熬,沒有任何辦法。哪怕金都尉,也說不出這算壽終正寢的瞎話來。 而上上個左賢王,那就更慘了,因為上上個單于他是逼宮上位的,左賢王為了保護單于,直接被亂刀砍死了。 要是說別的事,金都尉肯定能大義凜然的說,最好的勇士就是要為了保護主人而死,這是無上榮耀的事情! 但沾上左賢王,這話他就說不出口了。 金都尉突然一言不發起來,孟昔昭心里微微一笑,面上卻又沉沉的嘆了口氣:“在我們大齊,也是有類似的事情的。每一次王權更迭,朝廷就要被血洗一遍,大齊有句話叫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有句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心都是rou長的,都有自己的偏愛之心。哪怕都尉你,對每個人的態度也是有區別的,對吧?如今你們的單于還是信任左賢王的,可誰又能保證這信任會永遠不變呢,一旦這信任變了,或者因著某些變故,消失了,那就如同登云梯被突然撤掉,而高高坐在登云梯之上的左賢王,就會摔下來,摔得四分五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