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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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繼續笑,然后撓了撓自己的頭皮:“話說回來,外甥,這個人的名字,我怎么覺得有些耳熟呢,他姓詹,該不會和那個詹家是遠親吧?” 孟昔昭聽了,也笑起來:“舅舅,我去看望外祖父了,飯我就不吃了,到時候你把文書送到參政府就行。謝謝舅舅,舅舅再見!” 世子爺:“…………” jiejie說得對,這個外甥是越來越不省心了。 * 從國公府出來,孟昔昭今天的精力就已經消耗了大半,他坐在馬車上,慶福一邊趕車,一邊跟他說話:“郎君,咱們回府?” 孟昔昭懶洋洋的回答:“回什么,還沒完事呢?!?/br> 慶福不解:“那您還想去哪???” 孟昔昭沒說話,而是在心里盤算,他還得再去一趟莊子,帶上一些東西,再叫倆工匠,然后再去一趟別苑,跟金都尉喝喝酒,鴻臚寺也不能忘了,韓道真現在裝病不來了,他再翹班,鴻臚寺就徹底成沒頭蒼蠅了。 臨走前,還要去跟沮渠慧覺喝個酒,讓他知道自己雖然人在匈奴心在齊,他最好的朋友永遠是月氏而不是那狗屁的匈奴…… 想想就覺得好累,算了,離啟程還有一段時間呢,孟昔昭決定,今天歇一歇,明天再接著忙。 但是,他還是沒讓慶福就這么回府,而是給了他一個地址,然后慢慢的來到了一處民居之前。 孟昔昭端坐馬車里,只是從袖子里,拿出一張放了好多天的紙條,交給慶福,讓他在這巷子里站著。 孟昔昭撩開一條小縫,看著慶福在那不明就里的傻站了一盞茶的工夫,終于,有個人走了過來,低聲跟慶福說了什么,慶福眨眨眼,搖搖頭,把紙條交給他了。 孟昔昭這才滿意的放下了簾子。 之后這一主一仆就離開了,而那張紙條,也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 拿著那張普普通通的紙條,太子殿下擰了擰眉:“他只給了這個,沒說別的?” “沒有?!?/br> 太子:“……他的主人未現身?” “沒有?!?/br> 太子抿了抿唇,垂下眸,不再問話,那人就識趣的出去了。 捏著手中薄薄的紙張,崔冶緩緩的把它打開,有些怕上面會寫著一句“如君所愿、各別兩寬”之類的話,然而把整個紙條都張開以后,他才發現,這上面并沒有字,而是只有一個圖案。 這圖案圓圓的,筆鋒看著特別奇怪,最起碼崔冶沒見過這樣的畫技。 盯著這圖案看了好長時間,崔冶都沒動作。 郁浮嵐本來不想偷窺的,但崔冶看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于是,他才偷偷看了一眼。 這一眼之后,他差點沒跪下。 “……這孟昔昭,好大的膽子,怎么能畫個豬頭給您呢!” 崔冶一愣,“這是豬頭?” 崔冶從小在宮里長大,從沒見過豬長什么樣,天壽帝厭惡豬這種生物,覺得臟,哪怕祭祀,也只用牛羊,不用豬。 郁浮嵐糾結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不過真正的豬長得沒有這么……喜慶?!?/br> 如果他知道可愛這個詞,或許會覺得這個詞更恰當。 崔冶低下頭,看見那圓滾滾的豬頭上還戴了抽象版的遠游冠,這回他終于明白了,孟昔昭畫的是他。 崔冶:“……” 抿著唇,他一言不發。 郁浮嵐有點怕他生氣,站一旁屏住呼吸,緊張的等著,然而等了半天,最后,只等到崔冶破功笑了一聲。 撫著那只萌版小豬豬,崔冶眼神十分愛憐:“原來他喜歡這種東西,真是別具一格?!?/br> 郁浮嵐:“…………” 您能從這張畫里得出這個結論,您也很別具一格好不好? 你倆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了。 然而太子并沒有看到郁浮嵐那略顯詭異的眼神,欣賞了一會兒,他就把這紙條收了起來,放在書房最上層帶鎖的格子里,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面畫的是什么機密。 * 孟昔昭自從撿起畫畫這個技能,三不五時的就畫點東西,連坐馬車上,他都能蘸著茶水,在車板上畫個輪廓出來。 清晨,到了莊子,慶福轉身要把孟昔昭扶下來,看見那個輪廓,他打量了一會兒,“這是一只……狗?” 孟昔昭贊賞的看著他:“不錯,但具體的說,這是一只狗頭?!?/br> 慶福:“……這狗看著有點傻?!?/br> 孟昔昭疑惑的低頭:“是嗎,可我是照著你畫的啊?!?/br> 慶福:“…………” 孟昔昭哈哈笑著下車,迎面就看到金珠朝自己跑來,他今天心情不錯,正想叫金珠的名字,卻見金珠一陣風般跑到自己面前:“郎君,您可算來了,昨夜,莊子里進了賊人!” 孟昔昭一愣:“抓到了嗎?” 金珠點頭:“抓到了,就在柴房里關著呢!” 第37章 封禪 孟昔昭快步前往柴房。 莊子進賊本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但偏偏挑在這種節骨眼上,就搞得孟昔昭既擔心,又火大。 他這人, 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拖后腿。 跟著金珠,來到柴房門前, 這里站了四個手拿兵器的軍漢, 也不知道詹不休到底怎么訓練他們的,愣是把這些人訓練的一個個跟詹不休一樣, 只會兇神惡煞的看人,見到主家, 都露不出一個笑模樣。 ……罷了, 能保家衛國就行,管人家愛不愛笑呢。 看見孟昔昭, 四人讓開,把柴房門打開。 孟昔昭在進去之前,已經做好了看見一個賊眉鼠眼、滿臉慌張的家伙的準備, 誰知道邁過門檻, 他只在柴房角落里,看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人。 此人留著長長的胡子, 身量富態, 五官雖算不上周正,但也是個較為憨厚的長相, 穿著既不是破破爛爛,也不是大人物家丁一般的裝扮,就是普通的上衣下衫, 乍一看,跟外城那些老百姓沒有任何區別。 此時他頗為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 雙手都被綁在后面了,看著有些狼狽,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看了孟昔昭一眼,嘆口氣,又繼續把腦袋垂下去了。 孟昔昭:“……” 你還挺淡定? 他也不管這人聽不聽得見,直接就問身后的金珠:“他進入內院沒有?” 金珠搖頭:“沒呢,剛鬼鬼祟祟的進了第一道門,就被軍爺們發現了?!?/br> 孟昔昭哦了一聲:“那他究竟是想進來偷什么的?” 金珠張嘴,還沒出聲,卻被另一個生氣的聲音打斷:“我不是小偷,不想偷你的東西!” 孟昔昭看向地上說話的那位,“不是小偷,你鬼鬼祟祟接近我的莊子,是想干什么?不想偷東西,難道你想偷人?” 中年人:“…………” 他更生氣了:“我乃靈樞派胡藥師座下的得意弟子,精通黃岐之術,又怎么會貪圖你這一點小便宜!” 孟昔昭愣了一下。 他轉過頭,十分小聲的問金珠:“胡藥師,是江湖上的哪位大俠嗎?” 金珠:“……” 中年人:“……” 他一臉驚愕,看孟昔昭的眼神仿佛是看一個外星人:“你怎么連胡藥師都不知道,胡貢申,胡藥師!多少治病良方都是他開的,他桃李滿天下,培養的弟子全都是有名的神醫,好幾個還當了御醫,這你也不知道?!” 孟昔昭聽懂了:“哦,這么說,他是一個大夫?!?/br> 中年人:“……” 他要被氣死了。 也不能怪孟昔昭,被武俠小說荼毒多年,搞得他聽到這么一個番號,還以為對方是個江湖大俠呢,不是就好,要是這個世界連武俠都有,那他還得天天提防著,哪天來個匿名的正義人士,飛檐走壁著,就把他的小命給取了。 但是孟昔昭還有點疑惑,“那這靈樞派是什么意思,你們當大夫的,還分門派?” 中年人盯著孟昔昭,半晌,他說了一句話:“你是傻子嗎?” 孟昔昭:“…………” 怎么還人身攻擊上了! 金珠聽見這句話,也不樂意了,“休要胡言!我家郎君只是不懂常識而已!” 孟昔昭:你也比他好不到哪去行不行?! 氣的他一把將金珠扒拉到一邊去,站在中年人面前,振振有詞起來:“不知道你那勞什子的靈樞派就算傻?那你知道本官是何人嗎?偷到我頭上來,你這行為,拿出去說,也是傻子!” 這時候被扒拉到后面的金珠又跑了回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郎君,民間醫者分四派,各有自己的師門傳承和診治風格,靈樞派是四派之首,地位大約等于太學……” 金珠這一番話說的特別快,孟昔昭剛聽完她說的,又聽到中年人氣憤的開口:“說了好多遍了,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只是想看看這莊子里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在研制我不知道的新藥!” 孟昔昭頓時看向他:“嗯?” 他古怪的打量著這個中年人,站著有點累,他還直接蹲下了,跟這個人對視:“你怎么知道我這莊子神神秘秘的?!?/br> 中年人:“……” 孟昔昭又問:“你又為什么覺得我這莊子神神秘秘,就是在研制新藥?” 中年人:“……” 孟昔昭瞇起眼睛:“說起來,剛剛我說我是官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你似乎知道我是誰?” 中年人眼神飄忽,干脆低下頭,不理他了。 金珠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有點生氣,便跟孟昔昭提議:“郎君,打他一頓,看他招不招?!?/br> 孟昔昭擺擺手:“那多費事,去,給我搬把椅子來?!?/br> 金珠愣了愣,但還是立刻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