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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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三組工匠卻很開心,他們畢竟是懂行的人,知道連這么一點量,都能把老榆木桌子炸翻了,甚至桌腿都炸碎了,那要是再換成一百倍的量、一千倍的量,豈不是就有雷霆之力了,連幾人粗的大樹都能炸斷? 孟昔昭聽著他們興奮的匯報,頓時感覺他們很沒志氣:“炸樹干什么?一個個的,森林都被嚯嚯成那樣了,還不講究環保!要炸就炸房子!去,搞個——” 他看了看工匠拿來的實驗版本,“搞個比它大十倍的版本過來,看看能不能把這間房子炸了!” 工匠:“……” 好好的房子為什么要炸了它? 工匠們十分不解,懷疑孟昔昭現在是心情不好,他們轉頭看向金珠,后者則一臉淡定,給了他們一個我也不懂的眼神。 …… 從這天起,莊子里三不五時就來上一陣響動,最大的一回,連房子都塌了,嚇得那幾個在這巡邏的軍漢想沖進去,但想起孟昔昭吩咐過的,除非里面有人求救,不然就不準進去,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他們還是離開了。 孟昔昭也從此開始了鴻臚寺莊子兩頭跑的日子,天天回家倒頭就睡,然后到點醒了就立刻出門,不管上值還是休沐都是如此,心疼的孟夫人給他熬補品,結果還找不到人,只能轉送給孟昔昂喝了。 孟昔昂本來心里就上火,還喝這些大補的補品,沒兩天就補的流鼻血,他也想找孟昔昭,然而跟孟夫人一樣,根本逮不到他的人影。 孟昔昂還心驚膽戰了一番,怕他這么忙,都是裝的,其實是幽會太子去了,好在他觀察了一些時日,沒發現什么不妥之處,這才稍稍的放了一點心。 孟昔昂的想法要是讓太子知道,太子一定會感覺十分冤屈,因為他比孟家人更慘,他已經近一個月都見不到孟昔昭的人影了。 雖說見不到人,可這段時間崔冶出宮的頻率大大增加,郁浮嵐本以為他想做什么事,然而崔冶出了宮,就是在別院里坐著,看著怪糾結的,郁浮嵐心疼自家的殿下,去問他,要不要他把孟昔昭請過來,太子又一臉緊繃的拒絕了他。 他也想過要不偷偷去請,別告訴太子就是了,然而看看身邊傷剛養好,但腿腳還有點不便的張碩恭,郁浮嵐搖搖頭,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八月初五,左賢王的大隊人馬由北部正門進入應天府城,他們一行六十七人,人人都騎著高頭大馬,后面還有十二匹馬拉著沒有蓬的大車,上面擺著的全都是送給天壽帝的禮物,用一整塊的獸皮遮蓋著,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但只看這個雄偉的氣勢,還有那塊在中原見都見不著的獸皮,就已經足夠震懾一旁的大齊百姓了。 孟昔昭跟韓道真一起,站在城門處迎接左賢王的隊伍,等人到了近前,左賢王繼續坐在馬背上,他騎的就是汗血寶馬,而且就是要送給天壽帝的汗血寶馬,這馬毛光水滑的,在太陽底下皮毛還泛紅光,看得人目不轉睛。 最起碼韓道真的眼睛是黏上去下不來了,左賢王看到韓道真失態的模樣,頓時蔑笑一聲。 孟昔昭看看指望不上的韓道真,干脆自己上前一步:“在下鴻臚寺少卿孟昔昭,這是鴻臚寺卿韓道真韓大人,陛下得知左賢王要來大齊,特命我二人在此恭候,左賢王遠道而來,一路勞圖奔波,必是累了,不如先去新建的別苑,休整一番,再進宮覲見陛下?!?/br> 左賢王不是第一回來大齊,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少年郎的時候,就跟單于來過一次,那次不是來求娶公主的,而是商量進口馬匹的事情,當時單于還不是單于,只是個王子,他也不是左賢王,只是王子身邊的勇士。 上回來住的是驛館,這回怎么變成別苑了? 他沒問孟昔昭,而是看一眼旁邊的下屬。 那個下屬有點大齊人的面孔,一張嘴,也是一口流利的中原話:“新建的別苑是什么東西?” 孟昔昭:“……” 看看,只說話流利有什么用,這說出來的句子,一聽就是外地人才能說的。 他笑:“是在下得知左賢王即將出使大齊,深感左賢王與普通使者的不同,勸諫陛下為左賢王專門打造的一個住處,別苑比驛館寬敞許多,也采納了匈奴原使臣的意見,希望能讓左賢王滿意?!?/br> 至于這別苑以后還會給別的使臣住,以及他不僅采納了匈奴使臣的意見,他還采納了很多沮渠慧覺的意見,這事就不需要讓他們知道了。 說到這,左賢王才終于紆尊降貴的看了一眼孟昔昭,跟其他的大齊人比起來,這個人倒是知趣。 但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就高看孟昔昭一眼,匈奴人看不起大齊人是刻在骨子里的,甚至孟昔昭這樣做,還會讓他覺得,孟昔昭也是個沒骨氣的大齊人。 然而沒骨氣和沒眼力見,相比起來,左賢王還是更喜歡前者。 從頭到尾,這位左賢王,還有他的部下們,一個都沒下過馬,甚至也沒通知一聲,直接就牽動韁繩,讓馬走起來,孟昔昭還站他前面呢,卻也不能說什么,只趕緊護著年紀更大的韓道真,往后撤去,把位置讓出來。 等他們走了,孟昔昭和韓道真互相看一眼,倒是不像之前那么針鋒相對了,兩人都想嘆氣。 但也不能嘆,前面的匈奴人正回頭看他們呢,他們敢嘆氣,左賢王就敢拿這事發作。 把這群人全都送到別苑,孟昔昭又帶著他們看別苑的設施,草原嘛,建筑風格也就那樣,比較粗獷,不像大齊這邊,講究特別多,孟昔昭設計別苑細節的時候,把四國的風格都加進去了,要不是大齊里沒有南詔人,他連南詔的風格都想加進去,至于跟左賢王介紹的時候,自然是只介紹跟匈奴有關的。 反正其他國家的他不熟悉,看不懂,只要他不說,左賢王自然也不會在乎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還以為那都是大齊的風格呢。 孟昔昭一直沒走,因為現在天還挺早的,就算休息完了,也不過午時三刻,他以為左賢王會直接進宮,誰知道,他還是高估匈奴當客人的態度了。 午時都過去了,孟昔昭和韓道真坐的屁股都快麻了,左賢王的下屬,也就是那個長得特像大齊人的金都尉,才走出來,跟他們說,左賢王已經休息了,讓他們都回去,等明日一早,左賢王會自己進宮找大齊皇帝的。 孟昔昭:“……” 韓道真:“……” 真是、真是一群野蠻人! 但他倆還能說什么呢,人家是大爺,他們只是伺候人家的。 從別苑出來,孟昔昭和韓道真一起回鴻臚寺,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嚴肅。 內斗歸內斗,在這種一致對外的局面上,他們還是可以互相信任對方的,韓道真雖說迷信了點、小氣了點,可他到底是個大齊人,不至于做違背大齊利益的事。 坐下來,韓道真甚至還真的把孟昔昭當成了自己的副手,跟他商量起來:“你看,明日該怎么辦?” 孟昔昭又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早早的起來,去別苑門口等著,總不能讓匈奴人自己進宮?!?/br> 再說了,他們知道皇宮正門在哪邊嗎?別再走錯了。 韓道真點點頭:“也好,那你明天跟我一同過去?!?/br> 說完了,他卻沒走,孟昔昭正想吩咐別人,去皇宮里通知一聲,別讓天壽帝繼續等著了,人家今天不過去了??匆婍n道真一臉猶豫,還有話說的模樣,他不禁笑了一聲:“韓大人,您還有什么事?有話不妨直說,咱們都是鴻臚寺的官員,有什么可藏著掖著的呢?!?/br> 韓道真:“……” 臭小子,你懂什么。 你以為把匈奴人伺候高興了,伺候走了,就算完了? 沒完!后面還一堆事呢! 孟昔昭能聽到的風聲,韓道真在朝里待了那么多年,自然也聽得到,匈奴這回可是求娶公主的,而看陛下那個態度,就差把楚國公主打包好、系個紅絲帶,給匈奴快遞過去了,和親是板上釘釘的,那送公主和親的人員…… 禮部必須出人,樞密院必須出人,宗親里也必須出人,至于他們這個大齊版本的外交部,那更是必須出人…… 而鴻臚寺出使的人員,百分之八十是他這個鴻臚寺卿,百分之二十則是孟昔昭這個鴻臚寺少卿。 這都是有例可循的,九年前,趙國公主出嫁匈奴,就是當時的鴻臚寺卿送親,十四年前,商國公主、哦,現在追封商國長公主了,她去和親夏國的時候,也是當時的鴻臚寺卿送親,這倆鴻臚寺卿可都不是一個人,但是,他們都有個共同點。 那就是送親之后沒多久,就死了。 送親夏國那個,在路上染了風寒,倒是治好了,可是后遺癥一直在,回來以后咳嗽不止,不得不辭官歸家,剛到家一年,死了。 至于送親匈奴那個,更慘,送親去的時候沒問題,回來卻因為連遇大雪,被堵在兩國交界處,隨行大夫先病,然后他再病,無人救治的情況下,發高熱,燒了三天,活活把自己給燒死了。 也是在這位死了以后,才輪到韓道真來當這個鴻臚寺卿,本來他還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的,八年里沒碰上過這種倒霉事,這不,現在打臉就來了…… 韓道真無比的發愁,他甚至很想忽悠一下孟昔昭,讓他覺得送親是個特好的差事,然后求見陛下,把這個差事送給他,但仔細想想,他感覺不太行。 少卿說到底地位還是不夠,天壽帝又是個好面子的人,他肯定不會答應的。 這樣一想,韓道真不禁悲從中來。 吾命休矣!—— 孟昔昭坐在他對面,一臉古怪的看著他臉色一變再變,從憂慮、變成苦澀,再從苦澀、變成絕望。 最后,韓道真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準備回去再點三炷香,上給三清,求他們保佑自己,若真要死,那就死得痛快點吧…… 孟昔昭:“…………” 搞不懂這些老年人的想法。 * 八月已然是秋天,大齊這個時代和現代不太一樣,夏季十分熱,秋季又涼的十分快,才八月,就已經不用扇扇子了,估計到了冬天,會更冷。 孟昔昭一大早就來到別苑,韓道真比他來的稍微晚一點,兩人又是默默對視,然后坐在一處,等著匈奴人起床。 幸虧他們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因為匈奴人顯然起的也很早,還不到辰時,他們就收拾好出來了,左賢王穿著匈奴貴族的服飾,看見他倆,也沒說什么,只吩咐自己的屬下們,把禮物裝好,最為貴重的汗血寶馬,更是要直接牽進大殿。 孟昔昭:“……” 汗血寶馬也是馬,是馬就喜歡隨地大小便,你們是真不在乎大齊皇宮的衛生啊。 在這些人忙活的時候,孟昔昭也沒閑著,他發現那個姓金的都尉,在這一群人當中竟然地位還挺高。 他姓金,面目又有明顯的齊人特征,很可能父親就是大齊人,而作為一個半血緣的齊人,他竟然能在左賢王賬下做到都尉,實力不簡單啊。 昨天回去以后,孟昔昭還特意惡補了一下匈奴王庭的結構知識,由于匈奴是分為三部分的,都尉這個官,跟大齊不太一樣,不算文、也不算純武,只能這么形容,左賢王是單于最信任的人擔任,而都尉,是左賢王最信任的人擔任。 看了他一會兒,孟昔昭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亂哄哄了快半個時辰,終于,孟昔昭跟著他們進宮了。 宮里,天壽帝正怨念頗深。 昨天等了他們一下午都不來,今天還這么早就把朕叫起來,還好今日是常朝日,文武百官本來就要到場,要不然的話,豈不是只有朕一個人接待這群匈奴蠻子? 討厭,不就是娶個公主嗎,朕在信里都答應你們了,把禮物放下,自己老老實實待在驛館多好,也省得讓朕早起了。 文武百官們也時刻關注著匈奴左賢王的動向,昨天沒見他進宮,他們就知道今天常朝有熱鬧看了,然而不管什么熱鬧,只要沾上匈奴,就讓人食不下咽。 都知道匈奴看不起自己,但都只能忍,文官心里窩火,武將則是緊緊攥拳。 這忍者神龜一般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再怎么不服不忿,左賢王還是進殿了。 四列朝臣把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看見有兩匹馬跟著左賢王一起進來的時候,還有人驚呼出聲。 但他叫的不是“這馬好生漂亮”,而是“這馬怎么還拉了!”。 …… 天壽帝坐的遠,又在高處,他看不到那些不和諧的產品,只用雙眼緊緊盯著這兩匹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馬兒。 汗血寶馬耶! 其它國家都沒有,是匈奴當年打到極遠的地方,才帶回來的汗血寶馬耶! 聽說他們匈奴也是越養越少,一匹就能賣出十萬金的價格!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天壽帝已經不管左賢王是怎么不給他面子的了,他跟韓道真一樣,都把眼珠子黏在這兩匹馬上,左賢王朝天壽帝鞠了一躬,然后就站到一邊,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而是讓一旁的金都尉把早就打好的腹稿念一遍。 先夸天壽帝有多英明神武,再夸匈奴單于有多文治武功,接著再說說大齊和匈奴這些年和平共處的不易,最后,提出希望用這些禮物,打動天壽帝,讓他選一位嫡親公主,送去匈奴,以修兩國之好。 注意,他的用詞是選,而不是賜,也就是說,兩國是平等的,甚至,匈奴地位更高,而且他要求的是嫡親公主,也就是天壽帝自己的女兒。 匈奴的規矩和大齊不一樣,他們那嫡庶分別沒那么大,匈奴的王后叫大閼氏,其他妃子則把大字去掉,就叫閼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