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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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門第……就是這么清心寡欲。 謝原快步踏進前堂,他激動的舉起那張紙,手抖抖抖,但是抖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嗯……平時不愛說話,到了關鍵時刻,就很容易掉鏈子。 謝幽和謝韻正對坐下棋,看見大兒子這個模樣,謝幽皺眉:“大郎,可是瓊林宴上有人難為你?” 謝韻也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被人難為了也不至于這樣,大哥,是不是哪個人家看中你了,想讓你當他們家女婿,你手里拿的,莫非就是別人家小娘子的生辰八字?” 謝韻越猜越有信心,沒錯,能讓他大哥如此失態的,一定只有這種事了。 謝原:“……胡說!” 被這么一打岔,他那激蕩的心情反而散了,抿直了唇,他走到謝幽面前,把那張紙交給父親:“爹,殿下今日托人給我送來的?!?/br> 這話一出,謝幽睜大雙眼,謝韻高高揚眉。 謝幽趕緊把信拿來,一看上面畫的那根長竹,他便忍不住笑了一聲:“沒錯,一看就是殿下畫的?!?/br> 然后,他看見了旁邊的那首詩。 謝幽:“……” 一年不見,殿下這字是不是退步太大了。 謝原發現父親一直盯著那首詩皺眉,知道他是誤會了,就解釋了一句:“這不是太子殿下寫的,我猜測,應該是太子殿下口述,讓孟昔昭謄抄的?!?/br> 至于為什么不猜是不是郁浮嵐寫的。 開玩笑,侍衛親軍不招文盲,能去太子身邊當差,至少也得飽讀詩書。 聽到孟昔昭這個名字,謝幽和謝韻兩人都條件反射了一下。 謝幽:“孟昔昭?那不是孟舊玉的幼子,孟家前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但是焦大人對這個人的評價頗高?!?/br> 謝韻:“孟昔昭?我知道他,他前段時間開了個清水青樓,這人倒是挺會玩的?!?/br> 聽見謝韻的話,謝幽忍不住訓他一眼,然而后者無動于衷,“我又沒說錯,他開的那家青樓,可是大有文章,非身負大才者不能入,我名聲不行,他們一開始都不讓我進去,但在我抬出爹你的官職來以后,他們就讓我進去了,這說明什么?說明開青樓在次,討好百官在先,呵,這人跟他爹一樣,也是個汲汲營營之輩,不過,看他的所作所為,倒是比他爹強,沒有被人當槍使,卻是把人當了甕中之鱉?!?/br> 謝韻平日不著調,但謝家人是知道的,謝韻其實很聰明,說不定比他哥謝原還聰明,他只是念書比謝原差一些,在小時候,他還是跟著謝原一起乖乖讀書的,后來發現自己再怎么念都念不過大哥,而且謝家能出一個才子就行了,不能再出第二個,他才扔掉了圣賢書,轉而當起一個尋花問柳之輩。 還別說,他嘴甜,又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才氣,而且長得清逸俊秀,深受那些行首、尤其是二十來歲以上行首的喜愛。 最讓眾紈绔敬佩的是,別人去青樓,都得自己掏錢,而他去青樓,還能賺一筆錢回來,凡是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姑娘,都會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體己錢掏出來為他買東西,這算是什么道理? …… 本來么,謝家如履薄冰,只顧著自己的死活就挺不容易了,哪還會關注別人家的事,但現在,太子殿下居然跟孟昔昭這種人物牽上線了,他們就不得不關注起來。 謝幽擰眉:“你的意思是,此人心術不正?” 謝韻在回答之前,先想了想:“八九不離十。我聽人說,他和桑煩語交往甚密,坊間都傳他和桑煩語是那等關系,但其實并不是那樣,桑煩語近些日子,只招待一位客人,可她住處卻比往日奢華了好幾倍,古玩字畫,更是多得數不過來。我認識的人去她那里做客,認出擺在她房間的一套茶具,乃是御賜之物,孟昔昭如今不是圣寵正隆么,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御賜之物轉送行首,我看,是這孟昔昭做了一回龜公,把桑煩語,送到了當今陛下的龍床上?!?/br> 作為一個不怎么讀書,也不當官的人,謝韻說起皇帝的八卦那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反而是謝幽和謝原,聽得有些不適。 他們對皇帝很有意見,然而長年累月的生活習慣讓他們不敢妄言,就是有意見,也全都在心里憋著。 謝韻嘴里的孟昔昭,和焦立光稱贊不已的那個孟昔昭,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謝幽十分憂愁:“殿下怎么會跟這種人扯上關系?還托他給咱們送書信,這信……” 等等。 說到這信,謝幽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看信上的詩寫的是什么,剛剛他只顧著看字跡了。 低下頭,好好讀了一遍這詩,謝幽頓時愣住。 再抬頭,他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反而有了幾分狐疑:“你說,這是殿下寫的?” 謝原:“不是,我猜測是太子殿下口述,讓孟昔昭謄抄的?!?/br> 謝幽:“……” 那不就等于是太子殿下寫的嗎。 低頭,重新看了一遍這首詩,謝幽篤定的搖頭:“不對,這詩不可能是殿下所作?!?/br> 謝原面露疑惑,謝韻則把那張紙拿了過去,自己看起來。 謝幽沒有解釋。 他這個大兒子,雖說學問極好,但為人處世上,其實不如自己的小兒子。 殿下是什么人,又是何種心性,他這些年被皇帝打壓的都快趴地上起不來了。雖然殿下和他們通書信,字里行間從沒提過自己的處境,但好幾年的寫下來,也能讓人看出來,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他表現的那樣淡然,那樣安穩。 有句話,他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跟父親說,也不敢跟兒子說。 其實他覺得……殿下的性子有些扭曲,還有些危險。 不過他并沒有證據,每回殿下來信,句句都透露著溫馨之意,反正自己兩個兒子是沒看出半點問題來,而他就是再擔心,也不敢就這么說出來。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想錯了,可能都是錯覺。但是,今天這個絕對不是錯覺。 就算太子殿下沒有長歪,他也絕對寫不出這么瀟灑積極、堅定豪放的詩來,詩見人品,哪怕太子殿下被塞回他meimei肚子里回爐重造,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的內心:咱們太子是個蔫壞的人,怎么可能寫這種詩嘛! …… 謝韻摸著下巴:“確實不像殿下的風格?!?/br> 謝原則一臉茫然:“不是他寫的,還能是誰?” 想想孟昔昭那張笑瞇瞇的臉,他疑惑的問:“難道是孟昔昭?” 謝幽沒說什么,謝韻先大笑一聲:“此詩若是流傳出來,足以傳唱千年,孟昔昭要是有這個本事,你覺得他會不使出來?行了,咱們也別猜了,我看啊,解鈴還須系鈴人,直接去問孟昔昭不就好了嗎?!?/br> 謝幽還在思考,聞言,他立刻斥道:“不行!先不說此人到底是何居心,退一萬步講,他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的人,那咱們就不能和他有過多的接觸?!?/br> 謝韻攤手:“你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這孟昔昭跟我好歹也是同道中人,我去見他一面,又有什么問題?!?/br> 說完,他把這張紙扔下,然后就回自己房間睡覺了,謝幽皺眉看著他的背影,卻也沒把他叫住。 算了,試試深淺也好。 要是有問題,他們還能去告訴太子殿下,讓他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 孟昔昭最近過得挺順心的。 鴻臚寺里,韓道真大概是看出來了,孟昔昭要背景有背景、要能力有能力、要圣寵有圣寵,根本就不是他一個被發配過來常年不挪窩的人能對付得了的,他數次出招,又數次落敗,連他悄悄說給陛下的一句抱怨,過了五日,竟然都被陛下打了回來,讓他好好辦事,別老盯著年輕的下屬,再有下次,就滾出應天府,去匈奴那當常駐使臣。 韓道真:“……” 你至于嗎! 這朝堂上哪天不是你扒拉我、我欺負你,以前你怎么不管,怎么到了孟昔昭這,就這么急吼吼的來替他出頭,你又不是他爹! 然而剛說到他爹,又一次的常朝上,孟舊玉捋捋胡子,站出來,突然放棄彈劾他平時最看不順眼的眾學士們,開始彈劾韓道真,說他在鴻臚寺卿的位置上待了八年,卻尸位素餐,一點政績都沒做出來,四國使者多對他有抱怨之意,說著說著,他還細數起來韓道真的黑歷史。 比如三十歲吊車尾才考中三甲進士,當了兩年的大理評事,判出一樁冤假錯案,被苦主擊登聞鼓告御狀,先帝仁慈,沒讓他坐牢,只罰俸,而他在銷聲匿跡兩年以后,不知得了什么機緣,竟然直接去了禮部做員外郎,一做就五年,這里不至于讓他判錯案,但是,依然毫無建樹。 孟舊玉那張嘴叭叭的就沒停下過,把韓道真一輩子都講出來了,最后得出結論,此人庸庸碌碌,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無能,便是有罪,平庸,就是浪費! 韓道真站在末尾,聽得差點沒暈過去。 雖說,皇帝沒有聽孟舊玉的,真的當場把他職撤了,但顯然,皇帝對他也不怎么滿意。下了朝,韓道真想去找閆相公,問問他怎么辦,誰知道閆相公根本不見他,一問原因,原來是被他之前不商量一下就找陛下說孟昔昭壞話的行為氣到了。 最后韓道真只能欲哭無淚的回鴻臚寺去,從那天開始,他就不再針對孟昔昭了,天天就會打坐,跟個假人一樣。孟昔昭哪會跟他客氣,你不管事正好,我來管啊。 本來他就跟其他同僚處的挺好,他有錢有背景,經常撒點小恩小惠出去,鴻臚寺是清水衙門,沒有油水可撈,只需一點點的好處,就足以籠絡這群人了。 現在孟昔昭這個鴻臚寺少卿當的那是風生水起,鴻臚寺內,大事小情都找他處理,儼然成了他的一言堂。 不過……能被他混成這樣,也是鴻臚寺不受上面待見的緣故。 假如這是大理寺,或者宗正寺,那就沒這么簡單了,即使他想全面插手,閆相公、司徒相公等人一個眼神過來,他也只能把手抽回去,繼續徐徐圖之。 所以說,孟昔昭是真的很喜歡這個職務。 太方便了,如果一切順利,不說少奮斗十年,怎么著也能少奮斗四五年。 四國使臣當中,月氏使臣跟孟昔昭關系最好,匈奴使臣眼高于頂,看不起所有大齊人,孟昔昭自然也沒有上趕著,只是公事公辦,讓人挑不出錯來就行了。夏國地理位置特殊,它挨著月氏和匈奴,和大齊并沒有直接接壤,使臣在這邊也跟個透明人一樣,鮮少露面;女真則跟其他國家都不一樣,他們建國時間太短,就十幾年,各種配置跟不上,連語言都跟不上,女真的使臣居然是個不會講雅言的,孟昔昭剛得知的時候都驚呆了。 他不會雅言,孟昔昭也不會女真語,但是對方明顯經驗比他多,知道兩人語言不通,就高冷的一點頭,然后翻身上馬離開了,就這一面,從那以后,孟昔昭就沒再聽過女真的消息。 仿佛他們在這根本沒有驛館一樣。 孟昔昭旁觀了一段時間這些驛館之間的關系,發現,還挺有意思。 驛館的關系就像他們代表的國家之間的關系,月氏討厭匈奴,但又不會當著他們面說;匈奴平等的看不起所有國家,他們還認為自己是能夠入主中原時候的匈奴,其他國家都是孫子,而月氏,勉強能算個弟弟;夏國山窮水惡的,當地幾乎沒有物資,所以夏國商人最多,到處倒買倒賣,他們跟誰都不紅臉,只要有錢賺,讓他們干什么都行;至于女真,因為他們人在這邊太少了,孟昔昭現在只知道,女真和匈奴摩擦越來越嚴重,當年簽的停戰協議現在有撕破的嫌疑。 而且是女真這邊撕破,據說他們的人經常策馬揚鞭,去sao擾匈奴的草場,sao擾完就跑,弄得牛羊受驚,羊奶牛奶產不出來,死了好多小牛犢、小羊仔。 孟昔昭坐在一家酒樓里,撐著頭,感覺不錯。 牛羊啊…… 匈奴的立足之本,就是牛羊,別看人家女真人不愛說話,這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嘛。 孟昔昭手指一點一點,臉上露出了迷之微笑。 慶福在一邊看著,下意識的就冒出一個想法。 郎君又在憋壞水了。 …… 大哥中毒以后,那家酒樓就被查封了,后來發現與掌柜無關,就把掌柜放了,掌柜謝天謝地,當場跟主家辭職,準備離開應天府這個是非之地,去別的地方討生活。 那家酒樓的東家也干不下去了,出了這檔子事,以后誰還敢來這吃飯,只好轉讓,聽說,現在還沒轉出去呢。 孟昔昭一點都不替酒樓的東家擔心。 那家酒樓背后可大有來頭,是本朝三司使大管家開的,這三司使也是個牛人,現代人們調侃印度男人,說蚊子飛過去都要捂著屁股,那在三司使面前,光頭走過都得捂著腦袋。 這位三司使,可是大齊雁過拔毛的第一人啊,凡是被他盯上的人家,他都得拿著一把篦子,慢慢的把這家里每一寸地方篦一遍,一丁點的銀錢都不給人家留下,民間形容貪官壓榨百姓叫刮地皮,而三司使出馬,別說地皮了,連你家的新鮮空氣,他都得張大嘴,吸兩口。 …… 只是害他們關了一家酒樓而已,不過九牛一毛,孟昔昭也知道,對人家來說,這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不過他也沒想動三司使,他當時只是想找個適合坑一把的地方。 現在酒樓功成身退了,孟昔昭卻仍然每日定時出來吃午飯,當然,這回不是為了勾引三皇子下手,只是這戲做就要做全套,猛地把習慣改了,一次兩次沒人在意,多了總會有人發現的。 不過他也不再固定了,而是今天這家吃一頓,明天那家吃一頓。 謝韻上來的時候,孟昔昭今天這頓飯剛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