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反派劇本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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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孟二公子嘛!怎么不戴花了,搞得他差點沒認出來。 瞬間換上一副笑臉,太監卑躬屈膝著小跑過來,“二公子怎么有空過來了,小的正為您教訓這廝呢?!?/br> 孟昔昭:我再不過來,以后被教訓的人就是我了。 他指著詹不休:“這是個誤會,把人放開?!?/br> 太監愣了一下,“誤會?他不是把您打了嗎?” 孟昔昭:“……” 幽幽的瞥了一眼同樣不明白孟昔昭為什么要這么做的李淮,他深吸一口氣,再道:“你看我像挨打的樣子嗎,都說了這是誤會,趕緊放人?!?/br> 太監不愿意,他一直在皇城司當差,平時最喜歡干的,就是折磨詹不休這種年輕氣盛、極富男子氣概的少年郎,越是硬骨頭,他越喜歡啃。 見他面露難色,孟昔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沒轍,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好好說話沒人聽,用身份壓人,則是一壓一個準。 也好,反正他現在已經能熟練的當個紈绔了。 啪的拍上桌子,把上面的墨汁都濺出來一點,孟昔昭一副盛怒的模樣:“我的話你不聽,是不是我爹來了你就聽了?!” 太監:“……” 哎呦,多大事啊,不用不用,咱就不用驚動孟參政了。 麻溜的把人放了,詹不休從地上爬起來,沒放狠話,也沒用仇恨的眼神看那個太監,只是沉默的轉過身,跟孟昔昭一起走了出去。 太監鄙夷的冷笑,覺得自己看走了眼,這人竟一點血性都沒有,孟昔昭則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就是傳說中的蓄力讀條啊……現在蓄力越多,往后他的大招發出來,他們就哭得越慘。 李淮不服氣的看著詹不休,他不理解,這人有什么獨到之處,竟讓表弟如此緊張的過來救他。 出了皇城司,李淮還想著再給詹不休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就算他被放出來了,也不代表自己就能放過他了,誰知道孟昔昭轉身帶著詹不休一起上了馬車,然后就命令車夫離開,李淮被他扔在原地,直到馬車都看不見了,李淮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 我還沒上車???! * 李淮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帶著孟昔昭去他壓根不知道在哪的皇城司,既然任務完成,接下來孟昔昭就不想再看見他那張糟心的臉了。 馬車噠噠的往前走,孟昔昭看向一旁的詹不休:“這事我不知情?!?/br> 馬車很寬大,但詹不休坐在了離孟昔昭最遠的位置上,他抬起眼,沒什么表情的看著他:“嗯?!?/br> 孟昔昭:“……” 要不是他看過書,知道男主角本身就是這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也不屑于說謊,他肯定會以為,詹不休對他記仇了,這是憋著準備秋后算賬呢。 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孟昔昭默默扭頭,看向馬車外,順便在心里回憶更多的劇情。 突然,詹不休說道:“三日前,我meimei去雞鳴寺給爹娘續供長明燈,下階梯的時候,帷帽被風吹開,她說,有個戴蓮花冠的年輕男子,看了她許久?!?/br> 大齊女子地位還不錯,能上街、能再嫁,有些大膽的,還是百花街的???,詹茴帶帷帽不是保守,而是她長得太漂亮,怕招惹禍事。 結果躲來躲去,還是沒躲過。 孟昔昭把頭轉回來,頓了頓,他笑起來:“看來你已經信我了?!?/br> 詹不休抬頭,看見他笑靨如花、不似作偽,不禁皺了皺眉:“我只信你和今日的事情沒有關系?!?/br> 那就足夠了,畢竟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孟昔昭在詹不休的位置上,他絕對不會相信對方說的任何話。 真不愧是男主角啊,這心胸,這氣度,孟昔昭自愧不如。 孟昔昭臉上的笑容不減,他還高興的晃了晃腦袋,“無妨,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全信了?!?/br> 詹不休疑惑:“你想做什么?” 孟昔昭嘿嘿笑,沒有解釋。 把詹不休送到外城的一條巷口,孟昔昭都沒下來,只是瞇著眼,對他擺了擺手,說了句回見,然后就離開了。詹不休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滿心滿眼都是不解。 喜怒形于色、愛憎也分明,玩世不恭,又心如明鏡,他原以為孟昔昭很好懂,可現在,他又發現,他好像什么都沒看懂。 推開已經風化掉漆的木門,詹茴聽見動靜,立刻紅著眼跑過來。 “哥哥,你怎么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詹不休關上門,看著meimei關切的模樣,他張了張口,在報喜不報憂和實話實說之間,還是選了后者:“孟昔昭把我從皇城司閹人的手下救了出來,他說不是他干的,他都不知情?!?/br> 詹茴想起那個和哥哥差不多年歲的俊俏少年,神色有些復雜,“那哥哥可信他的話?” 詹不休點頭,“信?!?/br> 說完,他脫掉沾了灰的外衣,拎起一旁的斧頭,去后院劈柴了,詹茴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更加復雜。 她的哥哥從小受盡苦楚,七歲就開始照顧她和祖父,信任在他這里,是最為吝嗇的東西。 也不知道,孟昔昭究竟對不對得起她哥哥的信任。 * 近日,應天府出現了一個新聞。 一個行首在醉酒后,寫出了一首堪稱曠古絕作的緬懷詞,讀之催人淚下,不禁嘆息,流傳開以后,大家紛紛打探這是哪個行首寫的,能寫出這樣動人心魄的詞句,她背后又有什么故事。 打聽的人無功而返,那行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談論關于這首詞的來源,但她越是藏著掖著,大家就越是好奇,甚至還玩起了迂回路線,找了另一個知名行首,讓她跟這個行首交好,最后在觥籌交錯中,套出了實情。 原來,這首緬懷詞,是行首寫給一個書生的,她幼年時被拐子拐走,賣到了揚州的煙花巷柳,父母是誰,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家中有許多書墨香氣,她對書墨著迷,但買她的mama不愿意讓她學這些,只教她跳舞,她偷著學字,被發現以后,卻是好一頓毒打,然而挨了打,她也不想放棄,在她看來,千兩黃金都不如一卷書刊。 在十二歲那年,她偷偷學詩被發現了,mama發狠的打她,把她打得奄奄一息,丟在河邊等死,一個書生路過,把她救下,還帶回了家中。 書生是孤兒,家里沒有其他人,他對她也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把她當meimei看待,得知她的遭遇,書生非但沒嫌棄她,還把她留了下來,教她寫字,教她讀詩,教她如何作詞。在一日又一日的相處中,她喜歡上了書生,書生卻不知道這件事,依舊把她當meimei看。 書生身體不好,經常喝藥,但他卻省出了藥錢,給她買了一套自己的筆墨紙硯,她很開心,便想投桃報李,寫了第一首自己作的詞,送給書生,書生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夸她寫得特別好。 其實那首詞根本不堪入目,這也是她后來才悟出來的,她一邊學習,一邊想辦法給書生治病,她需要銀子,就趁著書生不注意去找活計了,然而她剛出去,就被曾經的mama看見,mama見她沒死,要把她帶回去,她不肯,書生聞訊而來,當場掏出所有積蓄,還說不夠的話,他就把家中房產賣掉,但是mama不肯,她也不想讓書生一貧如洗,便狠心的說她是主動要回去的,她以后不想再讀書、也不想過窮日子了,書生愣了愣,然后放手讓她離開了。 三個月后,書生獨自病死在了家中,她得知此事,眼淚都哭干了,兩年后,mama得了急癥,也去世了,她拿著盤纏,天大地大、竟無以為家,想起曾經書生跟她說過應天府的繁華,于是,她只身一人來了這里,應天府歡迎才女,她很快便聲名鵲起,可無人知道,她的才,是書生給的,君埋泉下泥銷骨,往后的日子,她再也遇不到,會這樣對她好的人了。 聽完這段凄婉的故事,最后,那個套話的行首是哭著走的。 一夜之間,這個故事就傳遍了整個應天府。 詞火,故事火,人自然更火,人們紛紛打聽,這個行首是誰,如何才能見她一面,卻得知,舊事被傳開,那個行首郁結在心,已經病了。 而此時,對外宣布生病不接客的桑煩語,正歡喜的跑出來迎孟昔昭。 “二公子您終于來了,奴家好等啊?!?/br> 都不用丫鬟動手,她親自給孟昔昭掀開門簾,“二公子,想見奴家的人越來越多了,什么時候才能到您說的那樣,火候已至?” 孟昔昭坐下,喝了口茶。 什么時候? 當然是等這個故事傳進皇宮,在皇帝那個老色鬼那里,都掛上號的時候啦。 第13章 長仙 桑煩語的人設,是孟昔昭為她親手定制的。 桑煩語行首的身份,給她營造了很多便利之處,但也因為她是個行首,所以很多地方都被圈死了。 為行首一擲千金的人有的是,可要真說對她們愛的死去活來的,一百個男人當中,能有一個就挺不容易。 男人也是人,也有標準線以上的智商,知道什么樣的女人適合娶回家,又是什么樣的女人適合偶爾看一看,給自己解壓。 戲子無情、表子無義怎么來的?就是這么來的嘛,如果不是被男人花言巧語哄騙多了,她們又怎么會只展現自己無情無義的一面呢。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沒人喜歡聽真話,甚至,他們還就喜歡反著來,越說無情無義,他們越想找到那個有情有義的。 于是,癡情才女桑煩語應運而生。 想看有情有義的?好,咱就給你創造一個,這個人,她不僅有情有義,而且知恩圖報,才華橫溢的同時,卻又不慕虛名,就連成為行首的命運,都不是她自己選的,而是天不憐人。 咳,雖然時下的人們都熱衷于養個紅顏知己,可他們也知道,行首,是上不了臺面的,說出大天去,她們也是以色侍人。所以,孟昔昭給桑煩語安排了個幼年被拐賣的設定,而且還留了句開放式的暗示,她隱約記得家中有書墨香氣,也就是說,原本她也是個書香門第出身的小娘子。 出身不低,還很可能是高貴的,身負才華,卻只能流落百花街,別說見識不多的古人了,就是現代人聽說了這么一號人物,都會控制不住的替她痛心。不管男人女人,只要身上有點地位,百分之九十都有那么點懷才不遇的心態,同病相憐,是最快拉進兩顆心的手段,如今,桑煩語已經吸引了他們的目光,接下來,就是豐富她的人設。 堅強、聰慧、舍己為人、又有孤注一擲的勇氣,雖說不符合眼下人們的柔弱審美,但架不住新鮮啊,更何況,她現在不是病了么,所以,看起來還挺柔弱的。 至于為什么要弄書生這樣一個人物出來,自然是因為人的劣根性,男人愛征服,女人愛拯救,但不管怎么說,二者都是相通的,都有那種想憑借本事,得到一個人的欲/望。 越是心有所屬,他們越希望自己是那個特別的,能把桑煩語的心轉移到自己身上來,或許有心理潔癖的人會望而卻步,但別忘了,這個書生,跟桑煩語可是從未發展出過男女之情。 這就會給人一種錯覺,仿佛桑煩語還是完璧之身,挺好,他們還有機會,還能下手。 …… 為了不讓有心人去查,孟昔昭果斷讓書生和mama“暴斃”了,死無對證,誰也別想查出桑煩語的底細來。 當然,故事就是故事,是經不起推敲的,如果真有有心人細盤,必然也能盤出不對的地方,不過,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如果他的計劃能成功,以后就是有人敢推敲,也不會有人敢說出來。 孟昔昭今天來,是親自來看看進度,順便通知她,可以“柔弱”的出門,看看桃花,喂喂金魚了。 但還是不能接客,等過幾天他的酒樓開張了,她才可以慢慢的好轉。 桑煩語其實很急,因為孟昔昭編的故事太對文人墨客的胃口了,他們不僅喜歡故事里的桑煩語,還喜歡故事里的書生,如果書生活著,讓他們跟書生共享桑煩語,他們都是愿意的,恐怕不僅愿意,還會把這個稱為一樁美談。 大齊繁華,文人也有的是錢,每張拜帖在桑煩語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天天看著銀子被棄之高閣,桑煩語心痛的都快真病了。 可孟昔昭很堅定,桑煩語也知道,能有今天的局面,這都是孟昔昭給的,耐下心,桑煩語嘆息:“二公子還是不愿意告訴奴家,究竟是誰寫了那句話嗎?” 孟昔昭瞅著她,覺得她有點軸。 如今在外流傳的詞,確實是桑煩語寫的,但她根本沒有生離死別的經歷,寫不出那么動人的詞,是孟昔昭看這樣不行,就念了一句蘇軾的名作,讓她體會一下人家的心情,再寫一首自己的。 桑煩語眼閃淚花:“世人皆知我桑煩語,卻不知我是拋玉引磚,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此句一出,定名滿天下,如今卻籍籍無名,真是怪事。若不是二公子年紀小,奴家恐怕就會以為這是二公子所作了?!?/br> 孟昔昭:“……” 你是不是忘了我連菜牌都認不全了。 感覺不給個名字,桑煩語是不會放過他了,孟昔昭只好說:“這句話是一位姓蘇的相公作出來的,很可惜,蘇相公已不在這個人間了?!?/br> 桑煩語聽了,哀嘆一聲。 孟昔昭默默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