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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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的抱著江離的尸身,無聲啜泣著,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難過,只覺得心臟陣陣抽痛,他們分明才認識了兩個月,卻好像認識多年一般,這個人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卻走的匆忙…… 祁英見他抱著江離,怒火中燒,過去一把將人扯了起來。 沈星言突然被這股大力一拽,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不過死了個太監,你哭什么……”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把一眾太監嚇了一跳。 沈星言紅著眼瞪著他,一字一頓道:“他是我朋友!” “呵!”祁英用舌尖頂了頂被打的左臉,“朋友?你這種人,也會在意朋友?” “祁英……”沈星言看著他,眼中是說不出的失望,那樣的眼神讓他心里酸澀。 他看著沈星言薄唇微啟:我不欠你的。 這句話成功點燃了祁英的怒火,他一把掐住沈星言的脖頸。 “你憑什么覺得自己不欠我?你又什么資格說這句話?你殺我家人,斷我經脈,讓我在無盡的黑暗痛苦中日夜折磨,你欠我!你生生世世都欠我!” 他逼近沈星言的眼睛,“說!祁忠在哪?” 沈星言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江離死了,他手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自己。 祁忠若是在他身邊只會吸收仇恨,這樣的人不配養孩子…… 沈星言殘忍的勾起一笑,“我騙你的,祁忠早死了?!?/br> 祁英覺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的插了一刀,他覺得自己不該信他,不該心軟,不該給對方再傷害自己的機會。 “來人!”祁英大喝一聲,數名禁衛軍出現。 “把沈星言打入慎刑司,只要人不死,就給朕狠狠的審,什么時候說實話,什么時候停?!彼f完這話,沒有再看一眼沈星言,轉身離開。 宮溪白遠遠的看完這出鬧劇,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 “這可真有意思??!” 他自言自語的感嘆一聲,視線落在祁英遠去的背影。 次日,裴府的門口掛起了紅燈籠,掛燈的下人納悶為何自家大人只掛一只紅燈籠,大戶人家喜雙不喜單,雖有疑問,但他們還是照做了。 兩日后,在外尋人的禁衛軍統領突然回來了,燕京百姓只見一小隊紅甲鐵騎長驅直入,領頭的男人面如雕刻,眼如丹鳳,臉上卻有一刀橫跨鼻梁的刀疤。 茶樓里說書先生扇子的搖到飛起,正繪聲繪色的說著黃大仙討封的故事。 沈哲宇負手看著紅甲禁衛軍從樓下疾馳而過,忍不住嘆氣道:“秦尚回來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旁的謀士低聲道:“殿下,這秦尚從前是太子的護衛,自是認得崔大人,我們的計劃怕是要終止了?!?/br> “來不及了,裴真已經安排崔云庭入宮了,只能祈禱他們別撞上?!?/br> 謀士看了一眼沈哲宇,忍不住暗自感嘆,明明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卻比他還要沉著冷靜,若是南淵未滅,似乎這孩子更適合當皇帝。 慎刑司里,沈星言被一盆涼水潑醒,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好的,滿身傷口沾了水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一雙腿,像是斷了一般鉆心的疼。 有人一棍子打在了他腹部,他清晰的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喉頭涌上一股腥甜,他猛的吐了一口血。 他已經記不清身上有多少處骨折了。 “沈公子?!毙行痰奶O手中拿著剛從他腿上拆下來的夾棍,威脅道“前頭那都是開胃菜,您從前金貴,奴才們也不想動大刑,生怕您小命不保,可您若是再不招,圣上定要怪奴才們辦事不力,奴才們可管不得那么多了?!?/br> 沈星言不吭聲,整個人一副隨時要昏過去的模樣。 “呸!骨頭倒挺硬?!蹦翘O啐了一口,有人給他塞了銀子讓他往狠里動刑,隨即,他從墻上拿來一對蹭亮的大鉤子,“先鎖了你的骨吊你一天看你嘴硬!” 縱然沈星言能扛,可看到那兩個大鉤子還是忍不住犯怵…… 崔云庭扮成禁衛軍,他跟著裴真安排的人拖著個犯了錯的太監,兩人剛踏進慎刑司就聽到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他的心狠狠一緊,那是沈星言的聲音…… 尖利的鉤子穿過沈星言的身體,像穿針一般,兩指粗的鐵鏈貫穿了他的鎖骨…… 他們將他吊了起來,他的雙腳夠不著地,血水順著身體流過白皙的腳背,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就匯聚成了一灘…… 那鉆心的疼痛讓他的身體一度筋攣,顫抖,幾度掙扎在昏死和清醒之間…… 第20章 都是犟種 與崔云庭同行的禁衛軍是裴真的人,他給行刑的太監塞了錢,那太監掂了掂手中銀子的重量,挑著眉讓人把沈星言放了下來。 “快點??!別磨蹭,一會來人了咱家可說不清楚?!蹦翘O囑咐完才退去了外邊把風。 沈星言腳落了地卻無法站立,兩條冰冷的鐵鏈還嵌在他的鎖骨里,他向前倒去,有人扶住了他。 “殿下……”崔云庭心疼到哽咽,那個不染塵俗金尊玉貴的太子竟成了這副模樣,簡直在活剮他的心。 沈星言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望去。 “舅舅……你怎么……”沈星言氣息微弱。 崔云庭心疼的輕撫著他的面頰,“他怎么能這么對你?他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