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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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官嘛?!逼钣⒌χ跋胝f什么就說,你若什么都不說藏在心里,你還做什么言官?”    裴真俯首,依舊不敢多言。    “說吧,朕恕你無罪?!?/br>    裴真心臟砰砰狂跳,他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問:“臣斗膽,那前朝太子已經在殿外三日,敢問圣上準備如何處置這前朝太子?”    群臣默默將視線移到了皇帝臉上,他們最想問的一個問題終于有人問出口,都想看看皇帝會如何作答。    祁英勾唇反問:“裴卿有何看法?”    裴真抬眸看向龍椅上的天子,那張俊美冷酷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    誰能想到五年前在刑場上垂死的少年,如今卻成了掌控著所有人生死的君王。    他能有什么看法,他怕把自己看死??!    “回圣上,臣……沒有看法?!?/br>    祁英那張臉瞬間冷了幾分:“沒有看法?”    “沒有看法的問題就不該提出來,你指望誰給你答案?”    裴真慌忙俯首請罪:“圣上恕罪?!?/br>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br>    裴真不敢抬頭,腦子飛速的運轉,他現在該說什么?    畢竟他們二人的關系非比尋常,他甚至還聽說過從前的新帝曾用身體為沈星言擋過箭,后又有傳言二人關系不純,可如今這情況……    不對,我管他什么關系,作為前朝舊臣,他應該……    “前朝余孽,臣以為應當即刻絞殺?!?/br>    裴真堅定的看著座上的天子。    “即刻絞殺?”祁英瞅了他一眼,而后看向群臣問“你們也這么認為?”    群臣異口同聲附和。    祁英抬眸望向雨中那抹小小的影子,勾唇道“起來吧?!?/br>    裴真這才爬起了身,他的后背沁出了一層冷汗。    第5章 我不欠你    承德殿退朝了,朝臣們陸陸續續的從沈星言身旁經過,直到最后一個人離開,腳步聲消失在偌大的殿前。    沈星言短促的呼吸著,失血,長時間的淋雨讓他身體一度失溫又莫名的發熱,他的身體在止不住的微顫。    午后,雨勢漸大,周圍滿是嘈雜的雨聲。    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停在他面前,那是一雙玄色鍛金龍紋靴。    祁英長的高,身旁的大太監只能伸直胳膊高舉著紅傘,雨水噼啪打在傘面。    沈星言已經無法抬頭,他跪在那,全身的重量也都依托在手腕上吊著的那兩根鐵鏈。    “今日早朝,你的舊臣們建議朕對你即刻絞殺?!逼钣⒌穆曇舨惠p不重的從上方傳來。    沈星言一動不動的垂著腦袋,他根本不在意他的話。    “說說看,你想要怎么個死法?”    沈星言無法回答。    “不說話?”祁英輕笑,轉而吩咐一旁的禁衛軍拿來一條鞭子。    “朕問你一句,你若不答,就抽你一鞭?!?/br>    那鞭子上帶著勾刺,一鞭下去皮開rou綻,禁衛軍都是常年習武,那手勁比天牢里的獄卒更大。    “啪!”一聲脆響,無數勾刺嵌入血rou,挑出,鞭子所及之處猶如活生生撕下一片皮rou,那白衣輕裹的背上瞬間洇開一陣血紅。    沈星言從喉間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疼的他直哆嗦。    “你的太子妃藏哪去了?”    “……”    “啪!”又是一聲脆響。    密密麻麻的疼痛讓沈星言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你外祖和其他皇族去了哪?”    “……”    “啪!”    祁英看著地上遍體鱗傷的人,心頭莫名涌上一股無名火,他猛的掐住沈星言的下頜抬起,卻見那雙眼睛里毫無生機,空洞的像死人的眼睛,一張紅唇也慘白如紙。    他恨聲道:“你想被朕活活打死嗎?你對朕就這么殘忍,對他們就如此維護?說!他們在哪?”    沈星言緩慢的抬起眸子,看向眼前表情猙獰的男人,他艱難的啟唇,聲音微如蚊蠅。    祁英聽不清,附耳過去。    卻聽沈星言微弱的說著:“我……不欠你……”    我不欠你……    他心頭一痛,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怒火,沈星言說不欠他的?    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沈星言。    祁英甩開他的臉,接過一旁禁衛軍的鞭子:“你不說朕就打到你說為止!”    手中的鞭子狠狠揮下,一鞭又一鞭的落在那具殘破的身體上,洇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沈星言全身都在止不住的痙攣,終是沒了聲音,昏死過去。    雨還在下,年輕的帝王被澆了個透,雨水匯聚在下頜滴落,手中鞭子沒有再落下,他無聲看著雨中那人單薄的背影……    一旁的大太監悄悄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冷漠中摻雜著一絲無以名狀的苦澀,他顫顫巍巍的上前為皇帝撐傘擋住雨水,卻不敢吭聲。    祁英手中的鞭子落下,淡漠的聲音響起:“去看看他死了沒?!?/br>    禁衛軍立刻上前探了探沈星言的呼吸,確定人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才回稟道:“啟稟圣上,他還有一口氣,但他失血過多,又發著高熱,若是再用刑,怕是活不成了?!?/br>    大太監明顯感覺祁英松了口氣,適時開口道:“圣上,前朝太子還未招供,可要讓人先保下他性命再行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