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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輪回,善惡有報。遲洛兮轉頭看了江弦一眼:就算法律沒辦法懲罰他們,自己造了孽也總是要還的,不論以任何方式。 報應不shuangma江弦在心里默念著,希望下輩子花丫能遇見一對能守護她,心疼她的父母。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江弦再睜開眼天已微亮,車已經下了高速駛進了市區,晨曦透過車窗灑在遲洛兮側臉上,讓他精致的五官顯得毛茸茸的,無意識地,江弦的手指就戳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下叫江弦睡得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他趕忙如觸電了般抽回手指。 遲洛兮轉頭對他笑了笑:醒了啊,餓了嗎 江弦木訥地搖搖頭,又聽他說:昨晚李橋給我來了電話,說牛奔天一家已經在去年搬到了市里,再有差不多二十分鐘就到了。 哦。不知道是不是江弦的錯覺,怎么感覺遲洛兮開了一夜車后臉色倒比昨晚好多了,一點疲憊的影子都看不到。 駛出收費站進入市區,兩人按著李橋給的地址找到了一幢老舊的居民樓,樓洞里墻皮剝落,貼滿了各種小廣告,絲毫不比江弦最初住的出租屋好。 爬上二樓,遲洛兮敲響了一扇墨綠色的防盜門,不一會兒一個精瘦的女人就打開了門。 女人蠟黃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眼睛周圍滿是皺紋,高聳的顴骨讓她顯得格外刻薄。 乍一見門前立著兩個陌生的大男人,女人立刻變得警惕起來,她cao著一口方言問道:你們找誰 遲洛兮看著女人,一抹厭惡的神色從臉上轉瞬即逝,不好意思,我們走錯了。 神經病!女人罵罵咧咧地用力關上了門。 可只有他們二人看見當女人打開門的時候花丫瘦小淡薄的影子從門縫里走了進去,在關上門的瞬間轉頭沖他們笑了笑。 隨便買了些東西路上吃,江弦和遲洛兮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M市。 晚上遲洛兮請客吃了頓火鍋,江弦回到家終于睡了這兩天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第二天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江弦從床上爬起來走出臥室,遲洛兮好像早醒了正在看電視,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從客廳傳來:L市一棟居民樓昨夜發生離奇大火,一家三口全部喪生,附近居民卻未受任何影響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江弦疾步走到客廳想仔細看看新聞,遲洛兮卻眼疾手快地關了電視緊張地看著他。 江弦走到他身旁坐下,問:你其實早就知道會這樣了是不是那時候在警局,我說一定會送她回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小睿遲洛兮欲言又止。 我沒事。江弦把頭輕輕靠在遲洛兮肩膀上,呼吸著那叫人安心的檀香香氣,繼續說:我不后悔把花丫送回了家,犯了錯總是該承擔責任的對不對我只是感到很悲哀。 遲洛兮沒有回答,只是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著江弦的頭發。 遲洛兮,你說性別真的那么重要嗎即使她是一個女孩,她的身上也是流著父母的血啊為什么他們就不肯善待她呢江弦問著對方,語氣卻低喃地如同自語。 遲洛兮修如梅骨的手指在他的黑發中若隱若現:男尊女卑,男人才能繼承香火傳宗接代,這是禁錮了國人幾千年的傳統思想,總有些人不那么容易從中走出來接受改變,有時候人就是那么固執、自私又狹隘。但一切都在改變,你要相信,總有一天這種思想也一定會被改變的。 一定會改變的吧,江弦想,下一世,那個可憐的孩子一定能夠得到幸福 九月過半,已是深秋。 晚上剛上課不久忽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涼,今天只穿了件薄襯衫的江弦坐在教室就明顯感受到了涼意。 現在的天氣預報真是越來越不準了。下課后江弦站在教室窗前,看著細密的雨滴在遠處昏黃路燈的襯托下形成一根根急速墜落的銀線,心中無比郁悶。 看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難道自己要冒雨去公交站坐車回去 江弦從窗邊退開半步,又不死心地回到窗邊探出頭朝樓下張望,可惜樓下只有熙熙攘攘從教學樓走出的學生,并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自己剛才居然在期待遲洛兮會來接自己江弦自嘲地笑笑,轉身準備朝樓下走去。 這時手機響了,江弦從兜里摸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遲洛兮三個字。 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江弦勾著嘴角接通了電話:喂 下課了嗎遲洛兮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下課了就快出來,我在你們學校北門等你。 掛掉電話,江弦拔腿就朝樓下跑去,連空氣中那種讓他不舒服的濕漉漉的氣息都變得清新起來了。 校門外,路燈下,細雨中。 一身休閑裝舉著把透明塑料傘的遲洛兮看起來十分夢幻,恍惚讓江弦覺得他與自己并不處于同一個時空。 遲洛兮持傘而立的站姿十分優雅,同樣的燈光灑落在他身上仿佛都要比別人亮上幾度,出眾的容貌更是引得一眾師生頻頻側目,甚至還有一些女生在不遠處圍著他,一副想上前搭訕又不敢的躊躇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