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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看老皇帝似乎掛的正是時候 不對不對,老皇帝這還沒掛呢,不能想得這么美好。 也真是說曹cao曹cao到,葉長河正琢磨著利弊呢,忽然聽見宮殿里傳來一聲狂暴的怒吼,伴隨著清脆的瓷器碎裂之聲,然后是沉重的rou體倒地,最后,一片詭異的寂靜。 不好!意滄浪率先反應過來。 老皇帝就這么死了。大皇子呆愣愣地站在他尸體跟前,額頭上還有被砸出來的血。老皇帝捂著胸口,怒睜著渾濁不甘的眼睛,頸間手上青筋畢露??吹奖娙诉M入,大皇子似乎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自己身邊的老皇帝。 大皇子完蛋了。 沒人知道老皇帝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毫無疑問跟大皇子有關。無論是被打之下自衛反擊錯手殺人,還是老皇帝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哪一種大皇子的鍋都背得穩穩當當。 意滄浪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對看呆了的晁元辰悄聲說了句話,下一刻 父皇!晁元辰一聲驚叫,悲極痛極,竟直接往后一仰,昏了過去! 這演技也是浮夸得沒眼看了。意滄浪身形一晃,連忙將人接住。嗯晁元辰現在這樣氣血上涌臉色發紅的模樣倒是很真實嘛 但再浮夸也足夠了,這一聲驚叫嚇得晁原恭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誰想竟直接癱坐在地上。 意滄浪眉頭一挑,朝張德全看了一眼。下一刻,只聽張德全爆出一聲抽噎,撲通一聲跪到老皇帝的尸身面前:陛下!陛下啊!張德全不愧是在宮中身經百戰的老前輩,幾下摸袖子的功夫一張老橘皮似的臉就皺到了一處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將一個忠仆扮得惟妙惟肖,紅著眼睛哆嗦著手,顫顫指著大皇子:大皇子!陛下不過是訓斥了你幾句,你何至如此啊! 你這閹人渾說什么!晁原恭就算是再啥也知道張德全意味著什么,想也不想地反駁道。 夠了!最后還是葉長河發話穩住了場面,先帝駕崩猶有蹊蹺之處,此情未明之前不便走漏消息。大皇子殿下,暫時要委屈你在府內休息一段時間了。 太子殿下,傅先生來了。小六子將意滄浪迎進殿內,正翻著本書的晁元辰抬頭眼神一亮,正要迎上來,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腳步,小巧的下巴微揚,一雙靈透的貓眼偷瞧著款步而來的青年。 微臣傅丹青見過太子殿下,哦不,如今該稱為陛下了。意滄浪躬身行禮道。 先生何必如此多禮,晁元辰等意滄浪快要把一整套大禮都做全了,才在最后一刻將將扶住他。意滄浪直起身子一看,只見他猶帶幾分稚氣的臉龐迎著自己綻開一抹笑容,當真是笑得又甜又乖。 若是禮數不周,怕是陛下要廢了微臣這個太傅一職了。意滄浪笑道。 就算沒有這個先帝御賜的太傅之職,先生在我心中也永遠是傳道受業解惑的先生難道先生就這般看重這個虛名么晁元辰曼聲道。 當然看重了,意滄浪噙住笑意,若沒有這個虛名,丹青怎好日日來與陛下傳道解惑呢 晁元辰眸光一閃,看過去,意滄浪仍是那么一副溫文爾雅恭謙禮讓的模樣,老神在在的,教人看不出他心里是做何感想。 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那就把他的心思逼出來。晁元辰慢慢走近,意滄浪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直到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鼻尖相貼,彼此呼吸都互相交錯能夠輕易可聞。晁元辰輕呼出一口氣,看著意滄浪的睫毛輕輕顫動,一勾唇一側頭:先生要與朕解惑,你們還站在這里干嘛! 是!小六子一個激靈,連忙帶著一眾侍立的下人迅速撤退。 真是不好意思吶先生,這些下人不知禮數,沒有一點眼力見。晁元辰側過臉,輕輕地歪頭靠在意滄浪肩上,眼神有些渙散地盯著他梳理整齊的鬢角。 意滄浪斂下眉眼,低聲道:陛下說笑了,小六子等人身手靈活敏捷,見微知著,一看就知道是陛下調|教有方。 晁元辰手從后往前一撩,拈著意滄浪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打著卷兒,輕笑道:小六子這些蠢貨我教來教去不還是這么莽莽撞撞的哪里比得上先生,不但未卜先知,而且還體貼知心,也不知道這樣的本事是生而知之呢,還 意滄浪輕輕伸手將自己的頭發從小太子,不,現在該是小皇帝的指尖抽走,順手還將發梢在小皇帝的臉上掃了掃,身體一轉攬住小皇帝的腰身往自己懷中一帶,笑道:因為在意才會體貼關心,換做是別人,陛下看看微臣會不會為了他們殫精竭慮,事事計劃周全啊!陛下將微臣與小六子他們相提并論,難不成是想要微臣為陛下培養出一個未卜先知又體貼知心的奴婢伺候又或者,是陛下當初的那個打算又死灰復燃了 是啊!本來笑盈盈的晁元辰忽然伸手拍開意滄浪的手,哼道,想來想去,還是該把你閹掉才有趣,到時候呢你就是我的小男寵,我要你往東你不敢往西,讓你給我暖床你不能去斟茶。你是死是活,是一人之下還是萬人之上都在我一念之間,再也不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惹得我心里亂糟糟得難受,這么算來,果然送你去做太監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