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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玉山的助理小妹整個人都嚇得尖叫起來,尖利的嗓子能夠掀翻了屋頂去。經紀人帶著保鏢也趕過來,在保鏢們的重重包圍之下沖到寧玉山面前,心疼地看著祖宗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被暴力的小年輕打成一塊分辨不清的青紅。 要死了,要死了呀!經紀人cao著一口南方口音,急得哆嗦著手指,指著被劇組們幫忙拉開實則保護起來的意滄浪,這天底下還有沒有規矩啦,小年輕一點規矩都不講的,打壞了我們玉山這張臉你賠得起嗎! 欸張哥,張哥別氣別氣啊! 少初也是一時沖動,下手沒了輕重!您別見怪啊! 哎呀張哥你跟個孩子計較個什么! 人群七嘴八舌地勸說著,身為當事人的意滄浪反倒淡定地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被對面圍起來、保護得嚴嚴實實的寧玉山,眼神中挑釁的意味十分明顯。 當然,這是在一開始,等到他余光瞥見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白玉溪走過來的時候,立馬頭也不回地切換成一副少年意氣、嫉惡如仇,心里面又有些可憐兮兮的心虛,害怕自己給白玉溪帶來麻煩的模樣。 瞅那時不時瞥過來的小眼神,就算白玉溪是鐵石做的心腸,怕是也會被他瞅得心肝兒都揪起來。 于是白玉溪的表態也痛快得讓人不可置信:少初打了你,是他錯了,這他得道歉。 看見他,人群自動安靜了下來,更是讓出一條道讓他走到中心。無他,就算白玉溪前不久才在眾人面前為了藝術獻身了一回,但他劇組BOSS的身份擺在那里,始終還是握有所有人生殺大權的大老爺。 小年輕下手沒輕重,是這么沒輕重的寧玉山聽出了他話里要偏袒的意思,先一步忍著疼開口,他放下一直捂著臉的手,露出了可怖的傷口,光是這個動作就讓他疼得齜牙咧嘴。這個莫少初不知道干什么長大的,小小年紀竟沖著人臉和軟rou打,弄得他現在全身上下無一不疼,一張臉更是疼得沒了知覺,也不知道咋樣了。 嘶 看到他的傷勢,眾人都紛紛倒吸一口氣。一些原本鉗制著意滄浪不讓他動的人倒是越發糾結了這小子看不出來文文弱弱的這么厲害,自己到底是再用力些防著他反抗,還是輕著些免得被記仇 寧玉山對自己傷勢的效果很滿意,至于到底會不會引起什么不可逆轉的后果,那倒還不至于對方是用拳頭打的,他自己感覺下來牙也沒松、眼睛沒瞎、鼻梁骨沒斷,軟組織挫傷看著嚴重些也有可能。 寧玉山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因為臉部肌rou的變形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白大導演,我這傷怎么說是在你這里受的,您是不是得負責你不給我一句準話,我連醫院都不敢去。我寧某人白手起家,不像某些人小小年紀關系通天。 他說得慢條斯理,雖然因為臉部傷勢有些含糊,但自覺也是做到了十足的影帝風范。卻不知道自己那略顯得意的表情和模糊難辨的聲音,配合著現在的模樣,活生生應了豬頭一句話,教早就對這位金尊玉貴卻不好好演戲貨不對板的影帝心存怨念的劇務們都有些發笑。 身為大老板,白導當然不會有他們這樣的低俗情|趣。 所以他也直接:你傷是在上工其間受的,我們劇組當然要承擔一部分監管不力的責任。 就是寧玉山剛想得意,卻猛然瞪大眼,什么意思那除了監管不力之外呢! 莫少初不是劇組的人,最多只能算是劇組人員家屬。打人也是事出有因,寧影帝,就算是一紙訴狀,蓄意傷人和自衛反擊也是不一樣的。 被白玉溪異常冷漠的一番話點醒,眾人才回過味來,對啊,論起來剛剛可是寧玉山先要打白玉溪的,真要說莫少初頂多算是為了保護白導才反擊罷了。你自己先打的人,咋還能怪別人防衛得太重 你!你這分明是在偏袒啊!白玉溪,你根本就跟莫少初是一丘之貉!你們就是沖著我來的!寧玉山氣得一時口不擇言。 白玉溪雙目微冷,他看向一旁安安靜靜像是等候審判的少年,只見對方跟安了雷達似的迅速接收到他的視線,然后可憐兮兮地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充分表現了叫puppyeyes的殺傷力,軟軟的金發因為方才的兩番運動垂在耳邊,越發無辜可憐。 雖然說假模假式了一點,但這才是犯錯了應有的態度嘛。 少初,你來說。白玉溪眉頭一挑,直接點了他。 我意滄浪眨眨眼,一張忐忑不安的小臉在接受到對方盡管上去懟,勞資給你兜著的暗示后瞬間容光煥發,嘚瑟地推開前面的人群 臥槽你就這么推開了啊!感情您老剛剛是裝著受制呢! 被他真的一手一個,推開進行拖地移動的兩個保安也是日了汪了,瞧瞧自己這一聲肌rou,再看看人家那線條優美的小胳膊小腿 懟人小能手意滄浪迅速擺開他身為金枝玉葉黑道小太子應有的格調就算原主是個文青也不妨礙天長日久養出來的流氓氣息: 其實我沒什么可說的。他頓了頓,嘴角噙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地笑意,那寧玉山的張姓經紀人剛想抓住話柄,就被這滲人的表情嚇得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