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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頭回上路的新手司機,何況這場戲露的也不多,可就是、就是 怎么說呢, 就是讓人移不開眼。 場中的兩人甚至都算不上是身經百戰的老戲骨,他們的動作也并未完全按照一開始白導和動作指導規定的那樣唯美精致到了極處, 甚至在一開始,還能感受到兩人被人圍觀時的局促。 但這些都瑕不掩瑜開始半分鐘后, 無論是戲中人還是戲外的觀者, 全數被拉入漩渦之中目眩神迷,這就是最好的詮釋了。 白玉溪的手下跳動著這具鮮活無比的年輕rou體, 隔著一層半遮不掩的輕紗款帶,炙熱的體溫像是要順著自己手上的筋脈燒灼到心底。心底像是有一團火,要將他的靈rou付之一炬。 方才莫少初輕咬著自己耳垂說出的那句呢喃猶言在耳,這個少年太知道如何把握人心,他看出了自己的緊張,于是靠著一句話就點燃了他心底的那團火。 飲冰,可以請你把自己燒成灰,讓我吃進腹中嗎你的靈、你的rou、你的心肝,都給我,這樣我們就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他說這話的時候慢條斯理,帶著一點讓人忐忑的輕忽怠慢,仿佛面前的的人是被他放置在掌心的玩具,任由他撥弄掌控,怎么樣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說話的時候他的口舌也是一點都不慢的,洇濕的觸感在他挪開之后一開始有些涼,隨后便在空氣中仿佛被點燃了似的熱。 現在莫少初扮演的角色,便是電影中掌控欲極強的沈秀。 不知不覺中白玉溪便被帶入了戲,他長得好看,條件極佳,對如何演戲也算能說出個四五六來,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會演戲了。然而這時候他卻也被莫少初帶入了局中,仿佛自己便是那個可憐無助的飲冰,步步后退,步步求饒,卻無論怎樣都逃不了對方那魔魅般的控制。 阿秀,不要了,不要白玉溪淚水洇染了眼角,紅通通的眸子又清澈又恍然,像是剛水洗過的明珠又染上了塵埃,無助又隱忍地呻|吟著。 如果是真的沈秀當然不會聽他的,沈秀就像個驕縱惡劣的孩子,有著精致漂亮的外表,虛假的面孔底下卻藏著尖銳冷硬的刺,把兩個人都扎得鮮血淋漓了才覺得滿意。秦飲冰真的不知道未必。但沈秀便是仗著對方的容忍肆意造作。 但現在不是。 所以意滄浪就在這緊要關頭聽話地踩了剎車。 好似一瞬間那種惡劣的霸道氣質就從他身上抽離了一般。他低低喘了口氣,伏在白玉溪的身上,毫不在乎自己汗涔涔的身體不小心沾上了白導金尊玉貴的身子。 換做是其他時候,驕矜的白導早就一巴掌糊過去甩頭就走。 可偏偏現在的白導癱軟在床上,目光游離地還沉浸在那種感覺當中無法抽離。 意滄浪也是體貼,并不在意地把身上那件不知道被幾個人穿過的戲服給扒了下來,光著膀子幫意識散亂的白導擦干凈身上的汗液。收拾停當了,白導也差不多清醒過來。 少初,謝謝你 白玉溪的嗓子還有些干啞。除了第一回 的忽然飚速,后來熟了之后白玉溪可再沒有這樣過。意滄浪心里門清,白導作為一個坦坦蕩蕩的文藝青年,對自己欲|望的表達從來沒什么禁|忌羞|恥的,這種狀態才是他情|動到不能自已的表征。 意滄浪坦蕩蕩地笑了一下,轉頭去看了下那些圍觀的電燈泡們。 這一下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整個攝影棚瞬間從針落可聞的寂靜再次有了活人的氣息。只是這一回,那些看似看慣風雨的老司機工作人員,卻都下意識避開了與意滄浪視線正面接觸。 老板從哪里招來這么一個禍水的!這TM是妖孽吧! 那眼神啊,真的跟長了小勾子似的,光是被他看一眼,就感覺自己要出來了。 相較而言,白玉溪不愧是是999純金的文青,明明親身經歷受到沖擊最大的該是他,可他卻迅速從意亂情迷中抽離出來,冷靜地指揮意滄浪扶自己到攝影機旁。 再怎么說,工作積極性也不能代表主觀能動性嘛。 看了眼唯一工作的一臺導演攝影機拍下來的畫面,白玉溪心里有了底,同時也莫名有些心肝兒顫無他,他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臉上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更沒有想到,莫少初在鏡頭下能夠有如此魔力。 按理說單一機位的畫面是有些無聊甚至尷尬的,透過窄小的鏡頭看不出所謂的氣氛,更別提兩人只是簡單地把服裝頭套一套,連妝都沒花莫少初更是頂著一張偏歐化的臉。但白玉溪依舊看得心醉神迷,甚至忍不住有些嘆息自己為什么沒有把其他幾臺機器開起來。 他心里清楚,這里頭大半的功勞是莫少初的。他也想不明白,按理說從來沒接觸過這部電影內容的莫少初,如何憑著區區幾條cut就判斷出他想要的那種氣息。 百思不解,只能暫且將之歸入是心有靈犀了。 當然,心有靈犀這種詞白大導演肯定是說不出口,只是一種感覺,一種模糊的感覺。 要不然怎么解釋,自己之前也什么都沒說,莫少初在撂下狠話懟了一通寧玉山之后,忽然開口說要和自己搭戲來證明到底是寧影帝工作不認真,而是他的潛力就這么多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