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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殊色么 ※ 而那撥亂了一池春水的意滄浪剛一走出江山閣,迎面便是臉色陰沉的易輝和忐忑不安的明喻。意滄浪玉扇輕點額頭,有些無奈道:我們走吧。 易輝悶聲悶氣道:國主去了那么久,難道只是為與溫愛染把酒言歡嗎 易輝對自己一片忠心,這事意滄浪早已知道,便只溫言道:愛染齋主堪為不群之芳,云間獨秀,我對他有興趣也屬自然。易輝,你對他似有些意見 旁聽的明喻險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有聽從吧,這位高華卓然的國主,竟然如此欣賞那個行事乖僻邪張、顛三倒四的溫見深這是什么世道! 易輝也是耿直,聞言據實道:此人心性乖戾、行事邪詭,非易與之人,而且他便再是貌美,也到底是個男子,國主怎可將圣芳珀贈與他! 當然還有些話,礙于明喻這個南人在場他并未說出口:溫見深可是早就上了他們乾元的黑名單,此人心性狡詐多端,數年前就曾險些害國主陷入絕境,還試圖謀害乾元國運。雖說立場問題,溫見深設計乾元也是無可厚非,但其行事之乖僻詭譎,卻足以讓明喻齒冷。而作為一個耿直淳樸的北方好男兒,溫見深那般扭捏作態、賣弄風情的模樣,就更是讓他看不慣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何向來英明神武的國主,在見到溫見深之后便像是撞了邪一樣,竟然、竟然把乾元代代相傳、唯有國主此生摯愛、北華國母方可擁有的象征圣芳珀,都送了溫見深! 對此,意滄浪倒是光棍:我當時便說了,圣芳珀在我手中不值一文,而阿深乃是人間殊色,不群之芳,將圣芳珀贈與他,才是實至名歸。 阿深! 這、這這!溫見深此人,當真是妖邪媚世,藍顏禍水! 第67章 帝門嬌之浮夸戲精與敵國大王(6) 易輝對溫見深是什么想法, 意滄浪并不在意, 他并沒有太過在意,總歸易輝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做出什么傷害溫見深的事情,而只要日后相處時長, 相信易輝自然便能理解溫見深的個人魅力。原本意滄浪便要直接回到落腳之處, 此時卻忽然打算再逗留一會兒他對南魏人對溫見深的看法, 忽然有些好奇。 卻想不到世事便是如此巧合,或者說冤家路窄, 他們竟與兩個人迎面相逢。當先一名英武男子, 叫明喻看了臉色便有些難看,易輝更是在看清那人面相之后, 直接手按刀柄。 而那人見到三人,也是臉色一黑:是你們!他的視線緊緊盯上了意滄浪。 意滄浪平靜道:原來是晁將軍, 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見,真是久聞不如見面。 一語雙關的客套話聽到晁衍之耳中,令他臉色一黑, 下意識攔在身后人面前,冷聲道:你待如何 意滄浪道:嗯你我無冤無仇, 晁將軍何出此言 晁衍之道:哼!你與那溫見深分明是的一丘之貉,還想抵賴么! 這時, 晁衍之身后之人清聲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語:晁將軍!意滄浪仿佛這時才注意到有這個人一般, 將目光投去,發現此人文秀書生打扮, 生得極俊,眉宇間卻略顯女氣,不,這就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意滄浪一想晁衍之對此人的處處維護,心中便了然。她開口的聲音乍一聽并無異樣,但仔細探尋,也能尋得與那傾城公主一些相似之處。 此女接著露出些許抱歉之色,道:晁將軍并無惡意,還請楚先生莫要見怪。但畢竟楚先生方才似與溫公子并無舊識我們因而有些顧慮。說著,她臉上適時浮現出些許擔憂之色。 意滄浪配合道:哦難道溫公子有何異處 他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初臨此地異鄉人,對結交的新朋友充滿了好氣。 這傾城公主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終究嘆息了一聲,徐徐講來。 南魏與北華南北相對,不同于未統一前的北地多個政權同時并立,南魏雖有統一王權,但真正掌握國家、cao控著朝堂運行的自幾百年前起便是各個世家大族。其中最強大亦是歷史淵源最為久遠的五族向來彼此聯姻,互通有無,共同把控著南地最上層的統治。所以才有鐵打的朝堂,流水的皇族一說。 這一代溫家少族長溫見深少時乃是世家子中最為出挑者,豐姿華美,智冠群倫,聞一知百,長于算計,被溫家人寄予厚望。 圈內之人常有這樣一個共識:你苦心孤詣、懸梁刺股而辛苦得到的成就,溫見深輕輕松松便能做到更好;你汲汲營取、求而不得的珍寶,溫見深唾手可得并早已不屑一顧。 眾人一起服散玩樂他從來不去,甚至會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們只知去追求那些虛幻的快樂;別人聚在一處談論著臨淵城新來的酒坊老板娘如何火辣風sao,他卻不屑嗤笑說那女子的姿色庸俗不堪。 他似乎從來不知道何為恭謹、何為謙遜、何為收斂! 于是不知從何時起,溫家與其他家族的合作當然還在繼續,可鋒芒畢露的溫見深風評卻越來越糟糕。加上他為達目的,從來不計較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對自己的冷酷算計更是從來供認不諱毫無遮掩,日久變成了南魏世家圈子里一大讓人無語凝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