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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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門讓顧春陵進來,克制著自己不要看食盒。 顧春陵看著她目光,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輕笑了聲,將食盒放在了桌上。 “吃吧,我們邊吃邊說?!?/br> 白瀧這才彎著眼睛松了口氣。 …… 一炷香時間后,白瀧吃了一整只雞,肚子里十分滿足。 “話說,在我恢復的時候,師兄們的蠱.毒.都解了嗎?” 她打了個小飽嗝,想起了正事。 昨天師尊說,這蠱.毒.是通過.毒.來控制人的。她這個蠱王身上的.毒.解了,其他人應該也就沒事了。 白瀧畢竟化作了蚊子這么多天,還是很關心這件事的。 顧春陵早知道她要問這個,告訴她已經解決之后。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白瀧后知后覺的動作頓了頓,有些奇怪。 這是什么眼神? 就在白瀧疑惑時,顧春陵看了她許久,忽然道:“我發覺小白還是很關心師兄妹的?!?/br> “……所以”他頓了頓道: “在龍宮時說沒朋友果然都是假的吧?” 白瀧:……??? 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一臉懵然。 顧春陵卻忽然笑了起來。 “小白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br> 忽然喜提刀子嘴豆腐心的白瀧頓了頓:“師兄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只是……” 她只是無法直視那些長的千奇百怪的師兄們而已。 長久看著這樣的人,你難道不會覺得辣眼嗎? 然而她的話沒有說完,外面的長鐘忽然響了。 這是太清宗每逢大事之時,用來傳召弟子的門鐘。 顧春陵看了眼時辰,便知道要開始審問妖獸了。 他回頭看了眼白瀧。 “本來還想再多說會兒的,我們還是先過去吧?!?/br> 好吧。 白瀧只好咽下口中的話,點了點頭,想著下次一定要將誤會解釋清楚。她眼神堅定著,將這件事記在了心里,和顧春陵一起駕起了云。 兩人過去的時候,寶華太清殿上已經站了不少人。 白瀧看了眼,都是昨日見過的長老之類,甚至今日迦離圣僧也來了。 他與凌劍宮的衡將劍君同排坐著,神情淡淡。 白瀧站在底下真傳弟子群里看了他一眼,結果就被對方捕捉到了。 迦離圣僧握著佛珠的手微微頓了頓,抬起眼來,正好與那小龍的視線對上。 “圣僧好?!?/br> 想到昨夜圣僧主動替她解圍,白瀧還是主動用口型打了聲招呼。 弟子與長老們隔得很遠,她表情靈動看著白衣僧人,倒是叫迦離唇邊不自覺彎了下來。也淡淡沖著她的方向點了點頭。 兩人這番互動原本是沒有人看到的。倒是押送妖獸,一直站在旁邊的季修注意到了。 他目光微微頓了頓,也望向了小白龍。 白瀧和迦離圣僧打完招呼,剛要收回目光,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季修。 季修今日一身傳統的太清宗道袍穿在身上,清清冷冷。他一句話也沒說,卻目睹了白瀧與迦離圣僧互動的全過程。 此時挑眉看向白瀧的目光十分意味深長。 白瀧忽然感覺渾身一冷。 怎么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好在在她預感實現之前,掌門與執山真君還有她師尊都來了。 那山鐘連響了三下。 鳴夷真君目光掃了眼臺下,聲音頓了頓:“今日因妖獸私藏禁術意圖造反一事,五大仙門齊聚?!?/br> “本座便與諸位圣尊一起審訊,凡在座者,皆可見證?!?/br> “來人,將妖獸黑山熊與虎鹿帶上來?!?/br> 在他話音落下,那兩個之前在后山天峽興風作浪的妖獸,就被一盆水潑醒提了上去。 …… 接下來的審問就很流程了。 鳴夷真君在問了幾句,得不出答案之后,便用眼神示意季修上前。 “搜魂吧?!?/br> 晏拂光淡淡道。 季修看了白瀧一眼,領命后,便走到了黑山熊面前。 “最后一次,說還是不說?” 黑山熊自是要緊牙冠,只恨恨的盯著他。 季修見此也不再廢話。 他主修業火,焚盡萬物。這搜魂之術在他手中便有如心魔,能激發人隱藏在深處最深的恐懼,叫對方不自覺打開記憶匣子來。 黑山熊因為渾身被綁,掙扎不得。 在季修鳳眼看過來時,怒吼了聲,然而下一刻,就感覺自己置身于了一片地獄場景之中。 業火燒灼著他的皮毛,一寸一寸的似乎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黑山熊不停怒吼著,但是記憶的匣子卻沒有打開半分。 這畜生難道不怕嗎? 季修皺了皺眉,閉上了眼。想要談談這黑山熊最害怕的是什么? 他化為業火靈力順著構建的場景游走,忽然,畫面一轉。 那咆哮聲忽然停了下來。 這是……黑山熊一生中最害怕的時刻? 季修進入他識海,下一刻就看見了被摔過來的龐大身軀。 像是不久前的場景重現。 一只嬌小柔弱的蚊子,甩著尾巴,將黑熊一次又一次的打上了天。 季修:…… 他心中難得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退出識海后再看向黑山熊時,目光已經變了。 一刻鐘后。 黑山熊與虎鹿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禁術是怎么得來的都說了。包括他們是如何聯系外界的,如何與對方做交換的。 “方生,這是何人?” 鳴夷真君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皺了皺眉,有些詫異。 卻見一旁無鼎寺的長老與迦離圣僧臉色都微微變了變。他見狀,斟酌了下問:“這人趙長老認識?” 晏拂光目光頓了頓,從妖獸身上收了回來道:“據我所知,近來一直活躍在五州邊界的血聲宗宗主就是叫方生?!?/br> “我座下弟子顧春陵也曾多次圍剿過這□□,只是終究叫他漏逃了?!?/br> 話已至此,無鼎寺的長老就是想不說也不行。 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皺眉冷聲道:“這血聲宗宗主方生確實與我無鼎寺有關?!?/br> “他……” 他頓了頓:“他曾是無鼎寺上一任的佛子?!?/br> 無鼎寺上一任的佛子? 眾人都被這句話驚呆了。 無鼎寺的佛子怎么會自己開創□□,還和天峽內的妖獸勾結? 衡將劍君面色難看,剛準備說話。 便聽一直沒有說話的迦離圣僧開口了。 “方生五十年前已經叛出無鼎寺,于此同時,我寺密宗便起了場大火,如果真是他的話,這禁術的來源便可以說的清了?!?/br> 他說到這兒便看向了下面。 太清宗掌門立刻會意。 后面的事情已經不是普通弟子能夠聽的了,審訊妖獸是一回事,如果涉及到五大仙門內部的辛密,便是另一回事兒了。 在他清咳了聲后,顧春陵便出來道:“既然此次審訊結果已出,那弟子便先帶這妖獸下去了?!?/br> “甚好,你們都先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