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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沒有回應,以一種游離的狀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夏侯勛對江子恒使了個眼色,拿手指點了點沉魚,用唇語和他交流。說話的嘴型就是:她怎么了 江子恒束手無策,第一次感到如此傷神,茫然地搖了搖頭。 what夏侯勛攤開右手,用無聲的唇語表達疑問。不會吧連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扮演溫柔體貼知心哥哥的角色嗎知冷知熱,怎么可能,她的喜怒哀樂,她所思所想,你會不知道,看來問題還蠻嚴重的。 片刻,沉魚突然站起來。把他們兩個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回房間去了??焖僬f完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想是在刻意回避著些什么。 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吃中飯的時候我喊你。夏侯勛善解人意道。 今天我不想吃中飯,不用喊我。沉魚拋下這么一句話,悶悶不樂地上樓去了。 夏侯勛摸了摸后腦勺,有點莫名其妙,疑惑不解看向江子恒,忍不住問他:子恒,怎么回事你們吵架了不能吧 江子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問題,也只是說了句:我先回房,午飯的時候不用喊我。 嘿夏侯勛徹底懵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樣,你們倆到底是怎么了 日月交替,時光如梭。 該來的總是會來,誰也逃不過。 轉眼就到了八月十五這天,夜晚,月如銀盤,月華如練,滿天繁星,秋風習習。 沉魚,江子恒和夏侯勛都沒有外出,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對于儀式般的初擁,有人歡喜有人憂。 在這意義重大的日子,御園豪庭戒備森嚴,夏侯勛沒有和他們明說會發生什么事情,只是耳提面命,讓他們打起十二萬的精神。他們自然不敢怠慢,奉命行事。 十一點五十分,夏侯勛看著客廳里穿著一襲如煙似霧紫色長袖及膝裙的沉魚,喜不自勝。 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身邊,眼睛里翻涌紅色的波濤,獠牙漸露,低深荼蘼的聲音說:我的公主,你準備好了嗎 聯想到那天晚上的噩夢,在就是最近偶然看到的新聞,高二雙胞胎姐妹離奇失蹤。 文字配以姐妹倆的日常相片,在家中盆景擺放錯落有致的小院里,陽光明媚,兩個穿著同款白裙的女孩,相互依偎在一起,笑容燦爛,無憂無慮。 然而,她們的臉,五官長相,已然成為自己揮散不去的噩夢。 毫無疑問,她們正是那天晚上死于非命的雙生子。 努力想把手腕從夏侯勛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手里掙脫出來,可是,他的手握的那么緊,就像被他掌控了命運一般,沉魚神色緊張地搖了搖頭,內心無力比抗拒,下意識看向江子恒,想要尋求他的幫助。 可是,這一次,江子恒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挺身而出,出言相助,只是柔聲勸解:小魚,聽話 就像被人宣判了死刑,沉魚的眼睛里涌出絕望和哀傷的神色,忍不住一陣無盡的悲涼涌上心頭,無力感接踵而至。 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最信任的那個人卻將你無情地推開,告訴你這就是你的命運,你應該學會認命 那么,曾經那些無條件的包容,曾經無條件的維護,又算什么呢! 小魚,你看,子恒都這么說了,你就乖乖的聽話,好不好夏侯勛趁熱打鐵,循循善誘。 好,如你們所愿。沉魚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拼勁全力甩掉夏侯勛鉗制自己的大手。 一仰頭,一轉身,決絕而憤然地離開。 夏侯勛正要抬腳追出去,卻聽江子恒沉聲道:夏侯勛,你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他扭頭,迎著江子恒暗藏鋒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對她的重視不會比你少。 兩個人沒有多言,健步如飛,追跑出去。 只見她披撒一身月光,長發隨風而動,在她的纖弱的肩膀緩緩流動,衣袂飄飄,欲乘風而去。 別無選擇,非愛不可。 莫問值得,重蹈覆轍。 子恒哥哥,如果時光倒流,你對我一如既往的好,我還是會毫不猶豫投入你的懷抱,對,我就是這樣的無可救藥。 你對我稍微好點,我就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與其說恨你,不如說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對你的太過依戀,太過信任。 所謂的愛情,如果它能稱之為愛情的話,它只會令人蒙蔽雙眼,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夏侯勛半摟著沉魚,伸出尖利的獠牙,刺入她細嫩的脖頸,這一次他用朝圣者的心情,去完成至關重要的儀式。 和以前的索取享樂完全不同,她的甜美味道,她的完美無瑕,誘人沉淪,惹人迷醉 猶如蛋糕尖上的草莓,猶如唇邊意猶未盡,回味無窮的甘露。 回想起第一次看見沉魚時的情景,清寒的月光流泄,框架結構的窗框陰影,正好將她小小的身軀籠罩其中,就像被囚禁在牢籠里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