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_分節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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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禹卻憨憨地笑著,又把牙刷往他的手里遞了遞。 韓笠抽出他手里的牙刷,揚手作勢要往他的臉上抽,裴晏禹驚得忙不迭地閉上眼,卻是一個輕巧的吻落到自己的嘴上。 他更是嚇了一跳,睜眼驚惶地看向韓笠,竟見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水桶里還剩下韓笠的衣服沒有晾,裴晏禹想了想,還是留在水桶里。 過了一會兒,韓笠刷了牙回來,裴晏禹說:“你的衣服自己晾一下吧?!?/br> 聽罷,韓笠不解地看著他,應了一聲哦,拎起桶子里的衣服晾起來。 裴晏禹像剛才韓笠看自己那樣,倚靠在門邊看他晾衣服,解釋說:“要是讓我爸看到我給你晾衣服,回頭得數落我的。他總說家務事是女人干的,在外頭,自己的事要自己做?!?/br> 經過這一個晚上和裴榷的交流,韓笠也能感覺到裴晏禹的父親就是這樣的長輩。他把空水桶遞向裴晏禹,逗他道:“水桶得我自己拿回去嗎?” 裴晏禹白了他一眼,拎著桶子往外走了。 這是一套兩居室的房子,裴晏禹的房間通往陽臺——非常老舊的設計。 陽臺上只晾了他們兩個人的衣服,韓笠關上陽臺的燈以前,朝著那些仍在滴水的衣物望了片刻,明明陌生,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他關上了燈。 “他們的衣服明天洗,不到陽臺去了。我們先睡吧。我和我媽說過了……”裴晏禹回到房內,關門后回頭看到站在的韓笠,未說完的話在空氣中消失了。 韓笠轉頭,微笑時遞給他疑惑的意識到裴晏禹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不禁怔了怔,低頭看了手腕一眼。 很快裴晏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丟下他手中的書,握住他的雙手仔細看,面色褪成了霜白般的顏色。 這已經是裴晏禹第二次看到韓笠受這樣的傷,而這次分明比上一回要重得多。裴晏禹看著觸目驚心的痂皮,深褐色和奶白色混著,一看便知不久前傷口仍化膿。 心頃刻間仿佛受到了兇狠的重創,裴晏禹的腦海里閃過皮帶捆在這雙手腕時的畫面,令他周身酸楚和戰栗。緊接著,可怖的憤怒和痛苦涌上了他的心頭,他難以克制地發抖,握著韓笠的手,抬頭咬牙切齒地問:“多少錢?” 裴晏禹的雙手冰涼,連汗也冷。 韓笠聽出他的所指,無奈地笑了一笑,不與他做口舌之爭,道:“我不做了,這是他們給我的踐行禮?!?/br> 聽罷,裴晏禹倒抽了一口涼氣。 韓笠繼續云淡風輕地微笑,問:“看到這些就怕了?還有更嚴重的?!痹挳?,他見到裴晏禹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打了個抖。 見裴晏禹不由分說地伸手解自己的紐扣,韓笠笑著阻止了,開玩笑說:“不怕你爸媽看到嗎?” “門反鎖了?!迸彡逃淼哪抗鈺l熱,要引燃韓笠,“讓我看?!?/br> 韓笠難以拒絕這雙眼睛,手上的力道消失了。 裴晏禹立即解開他的紐扣,剝開睡衣,見到韓笠滿身的瘀傷和痂皮,他眼前一黑,動作也停了停??僧斔帜芸?、又能動了,馬上開始扯韓笠的褲子。 韓笠看他像發了瘋似的慌亂,忙不迭地抱住他,但裴晏禹還扯著他的褲子,引得韓笠的內心歡喜之余,又生出惶恐來。 他靠著書桌上,裴晏禹想脫也脫不了了,抬頭惡狠狠地看向他,沉聲說:“下來,讓我看?!?/br> “好了好了?!表n笠安撫著拍拍他的背,把他抱緊,“別看了,我害羞?!倍?,裴晏禹的氣息猶自倉皇、沉重,他的身子則在韓笠的臂彎里瑟瑟發抖。 韓笠知道裴晏禹疼惜自己,可是他的慌、他的痛又無法讓韓笠高興或欣慰,反而跟著心疼了。 這樣的心情前所未有,韓笠一時難以捉摸自己的心,茫然之中又伴有幾分對未知的恐懼。韓笠弄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看裴晏禹一動不動地杵著,故作不滿地在他的耳邊說:“抱我一下?!?/br> 本以為裴晏禹會單純地回抱他,沒想到他卻摟起了他的雙腿,把他托上書桌,讓他更好地坐穩。韓笠從沒有見過這樣一張令自己揪心的臉,但是,裴晏禹明明什么也沒做,他甚至還沒有開始安慰。 “那天大概有十來個人吧,幾個男、幾個女不記得了。他們輪了我?!表n笠一邊說著,一邊看見血色從裴晏禹的臉上一點一點地褪去。 他不斷地從裴晏禹的臉上窺見一個事實,這事實酸楚,結結實實的疼,格外真實。韓笠不忍之余,又忍不住為這份疼痛所帶來的快感所刺激,問:“嫌我臟了嗎?” 從看到韓笠滿身的傷痕開始,裴晏禹的頭就一直在發痛。他總懷疑自己的腦袋會在下一秒爆裂,沉得他難以抬頭。仿佛沒聽到韓笠的發問,裴晏禹只憂心忡忡地說:“讓我看看你的傷?!?/br> “你沒畢業就有職業病了?”他抬起兩條胳膊搭在裴晏禹的肩上,湊近親吻他以前,先伸出舌尖舔濕了他的嘴唇,“我這么臟,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還想不想和我**,怕不怕得???” 裴晏禹不知道這張無所謂的臉面下,藏有多少的不甘和無奈,還有多少的敏感和試探。他想擁抱韓笠,又怕太用力弄疼他,便只牽住他的衣角。 “我這個人沒有出息,從小也沒有什么大志向,只想過平淡的生活,不需要豐衣足食,只要衣食無憂?!迸彡逃砟﹃亩?,將他溫熱的耳垂揉了揉,“其實我現在已經過著這種生活了。所以,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哪怕現在就死,我也不覺得可惜?!?/br> 不知震源距離地表究竟有多遠,先是微微地晃動,不久便看到地面開出了裂紋。從容一點一滴地從韓笠的臉上流逝,直到最后,他顯得極苦和極樂,捧著裴晏禹的臉,盯著他的眼睛,急切地問:“你很心疼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