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蘋_分節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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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心道分明是他半路把自己拉上了計程車,什么叫做“沒想到他會來”?他淡漠地看了韓笠一眼,沒有伸手接東西,說:“我還要回學校?!?/br> “拿著?!表n笠又往他手里遞了遞,“浴室在走廊盡頭?!?/br> 裴晏禹厭惡地皺眉,說:“我沒錢?!?/br> 聞言,韓笠定睛看了他片刻,突然笑道:“我說了我們要做什么需要你花錢的事嗎?” 裴晏禹喉嚨一梗,立即接過了換洗的衣服。但他很快地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的行為是鬼使神差了。他不知要如何再把衣服還回去,便道:“難道不是只要花費你的時間,就得付錢嗎?” 韓笠微微地迷了一下眼睛,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裴晏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謹慎地盯著他。 兩人一言不發地對視了片刻,韓笠嘴角挑起一抹戲謔的笑。 “所以,你還不趕快抓緊時間?”見裴晏禹不悅地皺眉,他又說,“現在雖然只有九點,但想要叫一輛計程車,起碼得加一倍的小費。你是打算從這里走三公里到大馬路上叫車,還是在這里睡一晚,明早我給你叫車?” 裴晏禹無言地翻了個白眼,倔強地說:“我可以走到馬路上以后,找公用自行車騎回學校。剛才我見到自行車亭了,距離園區不遠?!?/br> 韓笠聽得訝然,眼看他說完便將手里的衣服丟到床上,轉身離開,忙不迭地伸手攬回了他的肩膀。 裴晏禹始料未及,突然被他攬進懷里。 緊接著,韓笠的氣息迅速地將他包圍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裴晏禹聞到的香水味,清新清靜,當時的裴晏禹想,這不是從來不用香水的杜唯秋。 “你究竟在生什么氣?”韓笠的語氣聽起來疑惑和天真,像是在責怪裴晏禹的冷淡。 聽罷裴晏禹心中發憷,竟有些惶惶然了。他不愿回頭,只因韓笠的話語就落在他的耳畔,他唯恐只消將頭稍稍一側,便會碰到他的唇。裴晏禹渾身僵硬,費力地咽下了一口唾液,艱難地開口:“我……” “我說了這次不讓你花錢?!表n笠語句中的委屈又加了一分。 裴晏禹啞口無言。他無措地垂放著雙手,余光卻瞥見了韓笠長長的睫毛和他的淚痣。月光和燈光都那么無力,裴晏禹感到頭疼。他的心不可避免地用力跳動著,想著自己好不容易開始淡忘杜唯秋,卻不知不覺地走進一座滿是幻象的宮城。 杜唯秋已經走到了幸福的彼岸,越走越遠,而裴晏禹仍然滯留在原地,對著他的幻影,幾經徘徊,幾度繼續不知所措。杜唯秋是他不能愛的人,然而現在將他緊抱的這個人就不是嗎?裴晏禹皺著眉頭,靜靜地環視這個陌生的房間還有它簡陋的陳設,仿佛透過這片糟糕的空白看到了深之又深的秘密,如同一道廣闊的鴻溝。 不花錢。這次不花錢,那么以后呢?他們會有以后嗎?如果有,是不是以后都要算每一次的花費?以后,以后他要一邊記掛著他們每一次相約所需的費用,一邊看著韓笠去和別的人約會、上床,對著那些時不時出現在韓笠身上的痕跡和傷,為“某一次不花錢”而沾沾自喜嗎? 裴晏禹在心里苦笑,疑惑韓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韓笠到底在圖些什么?韓笠究竟是怎樣想的,才能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出這樣的荒唐?而他自己呢? 這抹苦笑最后變成了嘲笑,對他自己的。他以為自己是一個很認真的人,認真得無法接受這樣的荒謬,難道不是嗎? 他不知道。他在知道以前,已經抬手握了握韓笠攬住自己的手臂,說:“我去洗澡,你先吃晚飯吧?!贝n笠松手,他轉身說,“錢我先欠著,以后還你?!?/br> 韓笠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最終同意地點頭。 第24章低語的月下5 或許韓笠以前所說的沒有錯,和一個MB談論rou體以外的交匯是一件浪費時間也浪費金錢的事。 裴晏禹固然不知道韓笠究竟將自己擺在什么位置,但他又何曾清楚自己將韓笠當做了何人?這種不清不楚的感情,如果還能有一樣東西作為衡量,恐怕也只剩下韓笠所說的“錢”了。 韓笠家里的浴室寬敞而簡陋,比起學校的公共浴室卻好了許多倍。裴晏禹第一次坐在寬大的按摩浴缸里,心不在焉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浴室有一道方形的氣窗,依稀可見明月的一闕,這狹窄的視野令裴晏禹想起了監牢。 洗過澡,裴晏禹穿上韓笠的睡衣。由于泡了一段時間的熱水,走出浴室時他仍覺身上發熱,遂折起了睡衣的袖子,露出上臂。 經過走廊,他好奇地看著那些用白紙包住的畫框,在其中一幅畫前停下來,小心翼翼地揭開其中一角。 “那是我媽以前的畫?!表n笠突然不清不楚地說。 裴晏禹嚇了一跳,回頭見到韓笠捧著一份盒飯正吃著,問:“我可以看看嗎?” 韓笠聳肩,無所謂地說:“隨便?!?/br> 裴晏禹稍作遲疑,選擇了墻上另一幅小巧的畫作,小心地取下覆蓋在上面的白紙。當畫作呈現在裴晏禹的眼前,韓笠也打開了畫前的燈。裴晏禹微微錯愕,看著水彩畫上的梅瓶,這分明正是韓笠的房間里擺放的那只。 他不了解美術,看不出這幅畫的藝術感,卻莫名地感覺到這幅畫透露出了十分孤獨的氣息。畫中的梅瓶里插了一支粉色的杏花,但在蒼白的基色襯托下,毫無春色。 裴晏禹仔細分辨著杏花的枝干,又走到韓笠的房門前,遠遠地往梅瓶望了一眼,對比以后問:“那只瓶子里剛插上杏花時畫的?”如今那支枯萎的花枝形狀和畫中的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