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繁殖ABO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06
被蕪君掛了電話,利古爾氣得在房間來回踱步。 他不是不知道蕪君怎么想的,這也不能阻止利古爾生氣。蕪君把他當成了堅實可靠的后方,把孩子托付給他,無牽無掛地去殺身成仁、完成自己復仇和理想,天底下沒那么便宜的事。 他不能眼看著蕪君走上絕路,他要想辦法救蕪君。 至于孩子,即便他被牽扯進去,孩子不是還有另外一個父親么?利古爾可沒有蕪君那么多顧及,他壓根不在乎李爾,李爾見到這孩子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是高興還是痛苦,都跟他無關。 李爾跟蕪君結下的孽緣,該由他自己承擔,利古爾沒道理給他背負這個“惡果”,他在乎的只有蕪君一個人而已。 利古爾想來想去,這事由他直接告訴李爾不太合適。他以前跟伊芙合作過,有伊芙的私人郵箱,于是寫了一封定時郵件,在郵件里講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還附上一張孩子的照片。 孩子已經快一歲,五官長開后,越發像李爾,相信伊芙看到這照片不會無動于衷。郵件他定在了半個月后自動發送,這么嚴重的事,半個月會有結論了,如果半個月之后他還沒被捕,蕪君也還沒被處死,他就回來取消郵件,尊重蕪君的選擇。 打定主意,利古爾奮筆疾書,決定做一篇關于蕪君的深度報道,把他的身世,他為什么會刺殺國家元首,以及EP的陰謀一并報道出來。 蕪君一定會成為接下來幾個月的新聞頭條,關于他的一切會得到全國民眾極大的關注和傳播,但這并不能替他洗清罪名,因為這一切都沒有證據。如此聳人聽聞的故事和陰謀,利古爾一旦被堵住嘴巴,他說的這一切都只會成為蕪君被處決路上的一朵小浪花,翻不起什么驚濤駭浪。 關鍵是證據。 蕪君名義上的父母是一對兒證據,可以證明他的身世,這種情況下,對方愿不愿意說出來是一回事,這對于他的罪行,也沒有太大的助益。 利古爾需要蕪君拿到的關于帝國陰謀的證據,蕪君說給了其他人,他還會給誰? 這件事既然這么重大,別塔宮里肯定有采取手段,不會悄無聲息,利古爾翻出電話準備找人打聽打聽,但在按下撥號鍵時,手又止住了。不行,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在調查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他跟蕪君有關系,如果他被控制了,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幫蕪君。 正當他心急如焚、不知從何下手時,他下頭一個挺器重的記者給他打了個電話。 “主編,今晚別塔宮里新年晚宴出了事,有個高級官員被殺了,您知道嗎?” “知道,有什么你直說?!?/br> “我得到小道消息,據說這件事的主謀是上將夫人伊芙·蘭切斯特,現在她的公館已經被包圍了,我想問問我能不能去做個專訪?!?/br> 利古爾按捺著激動的心情:“可以,你是怕管事的人不讓你見人是嗎,你現在來我這里,我和你一起去?!?/br> 小記者激動不已,一連串道了好多個“謝謝”。 利古爾怎么就沒想到是她,伊芙的確是比自己更合適的人選,蕪君果真很會挑人。不過,看來現在伊芙也被包圍了,她要動手,恐怕沒那么容易。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面,讓伊芙把東西交給他。也不知道,伊芙在他背叛之后,還會不會信任他,如果他坦言自己幫她照顧了那么久的孫子,應該還有一絲值得信任的地方吧,只能一試了。 等他和記者到了地方,利古爾才發現自己想得簡單了,因為他們根本連伊芙的面都見不到,別塔日報的總編也不行。 坐回車里,他跟記者都挺郁悶。 這記者很精明,總是削尖腦袋找機會想要一個勁兒往上爬,利古爾常常在他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不自覺總想提攜他一把。 小記者看著那被軍隊把守的嚴嚴實實的大門,眼睛轉了兩轉,道:“直接采訪伊芙·蘭切斯特恐怕是不行了,不過我警局里認識點人,可以去挖挖料,看蘭切斯特家族怎么跟殺人犯扯上關系的?!?/br> 利古爾點了點頭:“去吧,小心點,這件事很危險?!?/br> “只要有價值,危險也值得?!闭f完他一踩油門,“主編,我先送您回家,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手告訴你?!?/br> 利古爾一路沉默,他沒辦法面見伊芙拿到證據,這篇報道應該怎么寫? 市警局已經忙亂成了一鍋粥,警長親自坐鎮指揮現場也沒辦法把這一鍋粥給料理清楚。 電話此起彼伏地響,警員回來一撥又出去一撥,硬是掘地三尺也沒能把罪犯給找出來。 還真是奇了怪,各大車站機場查完監控也沒見著人,各大酒店賓館也沒有類似的人入住。蕪君的人際關系實在很簡單,交際的人挺多,但能作為朋友的人也就那么幾個,連蘇德這樣的關系都被劃進可能窩藏他的人里進行了調查,硬是一點影子都沒逮到。 而通過他人際關系的排查,知道李爾·德卡拉曾經跟他有過親密關系,可這尊大神正在警局大廳沉臉坐著,蕪君殺了他父親,現在誰也不敢上去查問他知不知道蕪君的去向。 這邊警長一個小時就能接到一通來自別塔宮詢問進度的電話,壓力就不用說了,那邊各大媒體報紙硬是把警局圍了三層,也在追問事情的真相和進度,警局臨時派去對付這幫家伙的發言人也快頂不住了。 最近得到的確切行蹤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說的,在護城河邊把人放下,他就開走了,后來手機收到通緝令才知道自己載了一個殺人犯。 司機還搖著頭說,誰能想到那樣一個有禮貌衣冠楚楚的人會殺人,況且他還從別塔宮出來,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 李爾坐在大廳角落里,盯著這門口來來去去的人群。冷風呼呼從門口往這屋里灌進來,他穿了一件不太厚的長呢大衣,卻絲毫感覺不到這寒冷似的木然坐著。 然而,他緊緊捏著電話的手心里卻冒出了汗,手機也被他捏得滑膩膩的。 大概是在兩個小時前,他接到了一通電話。號碼是一串短號,很明顯是從街邊某個電話亭里撥過來的,打電話的人一直沒有出聲,從聽筒里發出輕輕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