о①⑧M.c#9676;м 搭臺唱戲(七)H,含虐男情
夏季將盡,太極宮的濕氣日益濃重。這才剛入夜,天際仍殘留幾分胭脂色的霞光,陸重霜便瞧見宮室的蓮花磚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 今日還算清閑,晨起陪文宣用過早膳,移駕兩儀殿聽政。陸重霜昨晚一夜未眠,御前會議又開了整個上午才勉強結束,她更衣后在寢殿小憩,不曾想竟一覺睡到申時叁刻。眼下天色漸暗,她需趕著在大朝前看完奏書,逐一批閱。 更早幾日,陸重霜歇在駱子實寢殿時,偶爾會命駱子實執筆。要是陸重霜點頭同意,他就寫一個閱,要是不行,就寫否,最多在陸重霜寫完批注后,統一在一摞奏書的末尾,緊跟她的批注,可憐巴巴地補五個字——敕中書門下。 現在……也是為了文宣,特意搬回自己的寢殿。她雖無暇陪伴他左右,但不至于狠心到連這點面子也不給。 “陛下,這是最后一份了?!鄙韨鹊呐俑咛щp手,將奏書呈到她面前。 呈送來的是鴻臚寺的奏書,報告突厥首領伊然可汗第叁女將作為使臣來訪,依照鸞和十八年突厥戰敗后的協定,給大楚進貢。此外附一封可汗的親筆書信,寫與顧鴻云,李柚怕蠻夷心懷不軌,便一并呈給了陸重霜過目。 陸重霜思量片刻,準了此事,命李柚務必悉心安排。 大索貌閱的政令剛剛推行,國庫還空著,再加前朝政局不穩,后宮帝君中毒。倘若被前來的突厥公主瞧出此時的大楚外強中干,難免生出不臣之心,屆時邊關又要不得安寧。 正巧,長庚手下的一名小侍將緊閉的大門推開一條細縫,躡手躡腳地側身進屋,低聲拜托殿內的女官去請圣上用膳。 再見長庚,陸重霜不急著逼問他昨日去往何處,只如往常般,落座后將手一抬,示意他上前服侍凈手。 長庚擰干帕子,身子低俯著幫主子擦手,溫熱的水霧一點點浸透她微微發涼的肌膚。他耐心的從指窩擦拭到指尖,連短指甲內零星的細屑也耐心清理過去,指腹隔著細軟的濕帕流連在少女的手背。 陸重霜的手忽而向下輕壓,止住了長庚的動作,眼神慢慢移到他身上。 她斜眼瞧他,似笑非笑道:“昨兒去哪了?也不打聲招呼,害葶花匆匆忙忙過來?!?/br> 長庚抬眼,答:“昨日東大殿的守衛來報,說寒川公子舊疾復發,求著宮婢去太醫署請人,九霄公子在一邊將屋內的瓷器全砸了。臣怕他倆?;^,才慌張趕去····臣下罪萬死,求圣人開恩?!?/br> 陸重霜目光冷冷地望著他,繼而輕嗤一聲,轉身拿起筷著?!耙彩?,皇宮不同于王府,要管的事多?!?/br> 長庚默不作聲,為雕祥云鳳紋的金杯斟上顏色微紅的昆侖觴,其酒香冷勝于水,后勁強盛。 陸重霜夾了塊肥厚的魚生,執起金杯,一飲而盡。 幾杯烈酒下肚,她面色稍有和緩。 “九霄公子說了嗎?”陸重霜道,問的是有關如月公子與駱子實的事。 “還沒,”長庚答,“他畢竟是吳王的生父,算起來也是夏家人的親眷,宮婢不敢怠慢,所以——” “不見棺材不掉淚,真以為朕在乎他那點秘密似的?!标懼厮湫σ宦?,打斷了他,話音夾雜著寒烈的酒氣?!安辉刚f算了,讓他把秘密帶到土里去,看那時他在九泉下會不會嚎啕大哭?!?/br> “那駱子實……” 陸重霜側身,放下筷著,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結,“這輪得到你管?” 長庚壓了壓語調,垂眸道:“長庚不敢?!?/br> “是嗎?”陸重霜道?!拔矣X得你膽子可大著呢?!?/br> 說罷,她抬高左手,玉紅的輕羅裹著瑩白的肌膚,衣袖垂落,紅影掃過男人的面頰。如同拍打愛寵,她撩起長庚頰側未束的鬢發,手掌柔和地撫摸他的面頰,繼而短促地哼笑一聲,鼻翼噴出暖氣落在他的面龐。 長庚睫毛顫了顫,吸了口氣。 “疼你歸疼你,但你要牢牢記住,”陸重霜嘴角帶笑,食指自金杯沾一點烈酒漬,沿著他的唇峰描摹過去。一點淡粉的唇,濕漉漉、水淋淋,勾著人臨幸?!澳墚斘易蟀蛴冶鄣?,不止你一個長庚,但你長庚,只許有我這么一個主子?!?/br> “陛下……” 陸重霜冷不丁靠近,舌尖頑皮地舔了下他的唇?!肮??!?/br> 長庚呼吸漸重,可憐地朝陸重霜挨去,貼上去吻她,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嫵媚得似能滴出水。唇齒相依,檀口間酒味彌漫,男人的舌頭靈巧地黏著她的,似要將她方才用膳時,口中嘗到的滋味搜刮干凈。 她后槽牙沾了點魚碎,是現宰放血的活魚,長庚在朱紅的唇瓣中嘗到了殘留的血腥。 陸重霜酒意漸起,把他往軟塌一拉,欺身壓上,低頭蠻橫地吻了過去,強硬不可拒絕。手緊跟著扯開他的衣袍,指腹的薄繭在rou紅色的guitou敷衍地摩挲幾下,全然不管他此刻是何種想法,只顧撩起衣裙,扶著微硬的陽具吃了進去。 陸重霜瞇著眼,仰起脖頸長舒一口氣,恥骨抵著男人的小腹,速度緩慢地來回磨蹭。 她身披綺羅,一如擁有鮮亮皮毛的母豹,將捕獲的獵物壓在身下??此迫彳泤s足以撕裂咽喉的爪子探過來,不出一點聲地揪緊長庚腦后的長發,逼他仰頭看向自己。 長庚陰柔的面容浮現出既痛苦又迷醉的神態,眼角一抹病態的淺紅,癡癡地望著她。 主子的欲望來得措手不及,又壞脾氣地懶得安撫,他一面悶悶地疼著,一面又恨不得她再使勁些,怎么盡興怎么折騰。哪怕她下一秒從懷中抽出一柄匕首,剖開自己的胸膛,只為看鮮血直流的畫面解悶,長庚也是樂意的。 甬道在溫柔地聳動中逐步濕潤,陸重霜心口發癢,垂首吻過他的脖頸,右手撐在桌案,忽而急促激烈地頂撞起來。 案幾上擺著的白瓷淺口碗微微發顫,筷著滾落在地。 “陛下,陛下,”長庚凌亂地喘息,意圖去攔她的肩,讓腫脹的陽物插到更深。 陸重霜嗓音暗啞地低笑一聲,反手壓住他的臂膀?!安辉S碰我?!?/br> 長庚愣了下,神態不敢顯出絲毫委屈,濃密睫羽垂落,抿著唇,任由她擺布。 他摸不透陸重霜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壞,只得死死忍住快意,咬破了唇也不敢出聲。 或許在夏文宣眼中,青娘脾氣甚佳,有理說理,前朝的不快鮮少帶入后宮,比起動則虐打夫君的妻主更是強千萬倍。 唯有長庚明白,主子的個性何等陰晴不定。 她自幼是玩弄權術的天才。 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在蠱惑著你飛蛾撲火般去揣摩她的心思,傾盡一切滿足她的需求??刹徽撊绾尾聹y,她真切的喜怒都在一步之外,這一剎那在對你好,下一秒就兇狠地要將你的脖頸擰斷,而當你冷汗涔涔,畏懼她如畏懼獅虎,她又幻化作巧目倩兮的模樣,笑吟吟地吻你的唇角,說——我知道你是最聽話的。 粘稠的yin水隨她忽輕忽重地施壓漸漸涌出,潤澤了男子的rou根。陸重霜弓起背,雙腿起落地更快,沉湎于被男人這物什頂住xue內軟rou的快樂。 后頸似是被孔雀羽拂過,酥酥麻麻的癢,癢得她身子軟了,就騎著他抽插得快些,麻到意亂神迷,便重重壓下,令甬道將其盡數吞下,占著宮口,那一點細微的疼痛混雜快感,令陸重霜呻吟出聲。 如此抽動十余次,少女松了口氣,面頰挨著他的鬢角懶洋洋地趴下,發出滿足的輕哼。 長庚大著膽子撫上她的背部,見陸重霜沒出聲,他才安心地將手掌全然放上,隔著濃煙似的羅,自后向前撫摸后脊。 “明晚來我房?!标懼厮种鈸沃浰?,起身。 她眼神掃過長庚的小腹,尋常男子應該有的精囊處只剩兩道猙獰的疤痕,是她及笄后為避孕所為。盡管沒說話,長庚卻能讀出主人的神態,淡漠的,藏著些驕傲,像在打量自己給所有物紋上的標記。 “是,屬下遵旨?!?/br> 陸重霜隨意應了聲,緩步離去,留他一人收拾殘局。 固然長庚表了忠心,可她仍不放心。 沉懷南說得不錯。她作晉王時,王府內大小事,盡在眼皮下,全賴人員精簡。如今身居高位,宮中魚龍混雜,陸重霜怕自己大業未成,先一步被左右捂住兩耳、蒙蔽雙目。 待到夜深至亥時,正是人靜之夕。 陸重霜特意從禁軍內選了名嘴嚴的軍娘子,暗中去太醫署,將長庚口中給寒川公子醫治舊疾的醫師叫來,隨后命女婢在寢殿門口放一柄短劍,一串鎏金錢。 來得太醫約莫叁十出頭,怯生生的,整個人縮在藍白相間的衣裙內。陸重霜命她跪在殿外,正對闌檻內擺著的短劍與鎏金錢。 “昨日是你去東大殿問診的?”陸重霜問。 “回陛下,是臣?!碧t的聲音高高的。 隔幾層重紗,她連圣人的模樣都看不清,睜大眼,只望見一個模糊的玉紅色人影端坐殿內。夜風陣陣,頭頂宮燈搖動,流蘇如檐下冰凌相撞,叮咚亂響,她聽著,跪伏的身子在燈影下打了個寒顫。 不知過去多久,一聲似有似無的嗤笑傳來,陸重霜又問:“寒川公子什么???” “回陛下,是心悸?!?/br> “聽說九霄公子還砸了東西?” “是、是砸了?!?/br> “哦?砸了什么?”陸重霜垂眸,若有所思。 那人打了個哆嗦,興許是晚風太涼?!罢埍菹滤∽?,臣不記得了?!?/br> “可是福如東海的花瓶?” “是,是,”太醫答,“應當是花瓶……臣著實記不清了?!?/br> 陸重霜蹙眉。 她沉默半晌,繼而柔聲同殿外跪著的太醫說:“這里沒長庚總管的人,你且放心??吹矫媲暗臇|西了沒?你要是說實話,朕便將鎏金錢賞給你,若是說假話,朕便賜你短刀,若自以為說假話不會被朕發現,朕便將你腰斬,不許家人殮尸,亦不許入祖墳吃香火。明白了嗎?” “明白,臣明白?!?/br> 陸重霜滿意地笑了笑,道:“寒川公子有疾是假,可對?” 跪在殿外的太醫體似篩糠,磕磕絆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個字?!皩??!?/br> “是長庚總管命你這么做的?”陸重霜的語氣低柔,聽不出分毫發怒的跡象。 太醫光哆嗦,不答話。 陸重霜也不惱,給身旁的軍娘子使了個眼色。 軍娘子得令,大步走到太醫身側,抽出腰間匕首,一把拉過她的胳膊,作勢欲將她的小拇指砍斷。 “是、是!回陛下,是總管讓小人這么干的!”太醫栽倒,老鼠般往后瑟縮,連連哀嚎。 軍娘子聞聲,停了手,刀鋒仍緊貼她的小指。 “他給了你什么?”陸重霜淡然問。 “總管許諾幫臣的女兒引薦入宮作女官,臣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才——” “夠了?!标懼厮驍?,扶額道?!澳蒙襄X滾吧?!?/br> 聽圣人發話,軍娘子收刀,腳尖勾起鎏金錢踢向怛然失色的太醫。 太醫木木地撿起那串鎏金錢,千恩萬謝,四肢發抖地爬起,沖殿內端坐的圣人再叁行禮后,邁著碎步朝宮外逃去。 人未走遠,陸重霜朝大敞的殿門遙遙一指,沉聲吩咐手下:“去,趁她沒出宮,趕緊處理掉?!?/br> 多一人知道九霄與寒川的事兒,總歸是禍患。 不出一炷香,軍娘子提太醫尸首來報。陸重霜確認無誤,又命人明早帶一筆錢去安撫她的家眷,說是醉酒不幸栽進枯井,摔斷了脖子,宮中已經幫襯著入棺。 證實文宣中毒應當是長庚做的手腳,陸重霜五味雜陳。 長庚應當是想把下毒一事栽給于家,才買通太醫。 文宣一死,夏鳶元氣大傷。若查出是于家害得文宣,為的是中傷夏家,找機會東山再起,夏鳶中年喪子,還是好不容易一通豪賭培養出的帝君,必然發狠地去斗。 屆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辦法不錯,可她如何舍得文宣因此而死。 她屏退下人,緩緩在寢宮徘徊,那件玉紅色祥云紋的羅裙在錦鞋邊搖曳,恰如火光忽閃忽滅。 文宣要?!L庚,也要?!?/br> 陸重霜嘆息。 晚風呼呼吹動紙窗,陸重霜尋聲看,往昔梁上堆砌的錦繡煙消云散,那些鸞和女帝下令掛上的金紗,被她命人拆下,以示新帝節儉勤政。 她止步,忽而發現自這扇窗牖外望,正能瞧見兩棵斑駁的老樹。滿樹綠葉被清冷的月輝涂滿,邊沿微微發黃,已然顯露出落魄的光景。 不知思量多久,她終于下決心,命門口等候的女婢進屋聽令。 “你去把長庚叫來,”陸重霜道?!熬退粋€?!?/br> “還有,明天叫個宮人去問沉懷南,喜不喜歡翠微這兩個字?!蓖nD片刻,她又略顯疑慮地補充?!爸性澋募漓?,也讓他去籌備……文宣抱病,諸項事宜不必交予他過目,全由沉懷南定奪?!?/br> 女婢拜,道:“遵旨?!?/br> 晚風吹動幕簾,默默無聲,夜露低低垂在葉片,云來了,今晚的月光暗了下去。 長庚來得急,很遠便聽見他腰間環佩叮當作響。 他來時,陸重霜正獨自坐在案幾邊,手執玉壺斟滿金杯,慢慢啜飲,一杯接一杯,久久不說話。 杯底一角漫不經心地敲著桌案,一聲聲脆響似是扣在人心頭。 “陛下?!遍L庚恭順地行禮。 陸重霜側面,眼眸沉沉地望他?!伴L庚,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 “屬下不知?!?/br> “來,過來,”陸重霜意味不明地輕笑,招手讓長庚走到身側。 她牽住男人的衣袖,要他彎腰挨近自己,直到抬手能勾起男人消瘦的下巴。鬢角發油芬芳撲鼻,長庚俯身,鼻尖裝作不經意擦過,眼神滑落至她赤裸的脖頸。 “那曉得這皇宮現在是誰的嗎?”陸重霜微涼的小手撫摸著他的面龐,自問自答道?!笆请拶€命打下來的?!?/br> “這宮里的一切,不管是人,還是物,也都是我的。除去被宮闈框住的那一方天,沒有能瞞過我眼睛的存在……”陸重霜接著說,手撩開他耳畔的發,朝后探去?!跋惹拔覇柲阕蛉杖ツ膬?,怎么不說實話?你不說,是以為自己手腳干凈,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此生不會被我發現?” 她聲線那么輕柔,如同與心上人耳語。挑開頰側長發的五指落在他腦后,指縫纏著的發絲被她素白的小手擰著,慢慢收緊。 頭皮一陣刺痛。 長庚咬牙,眼神發抖地望著她唇畔那抹淺笑?!澳砹?,屬下扶您去休息?!?/br> 陸重霜默不作聲地凝視了他一陣。 “哎,我該拿你怎么辦呢?!彼鄲赖赝犷^,小女孩般仰著素素的臉,去瞧他,手稍一使勁,將他的長發朝后拽去?!拔也幌氩槟?,可要讓大理寺查出是我的身邊人害了文宣,長庚,你讓我到哪里找臺階下?!?/br> 長庚耐不住頭皮刺痛,右足不自覺后退半步,聲線微顫地喚道:“陛下……” “廢物,誰許你退的!”陸重霜冷笑,揚手給他一巴掌,扇得他踉蹌著朝后跌了幾步。 長庚不敢捂臉,咬牙走回原處,依舊是原先的姿勢,恭順地俯身等她發話。 “長庚,你真惹惱我了?!标懼厮Z氣平靜,看男人的面龐在目光下轉為紅紫。 她雙足落地,長吁一口氣。 “你跟我多少年了?四年,還是五年?” “五年多兩個月余十二天?!遍L庚答得果斷。 “五年了,長庚……你是想背叛我了嗎?”陸重霜背著手回望他,唇畔悠悠然吐出這么一句。 “長庚從未對陛下有過二心?!边@句長庚答得嚴肅。 陸重霜冷笑?!罢f,為何對文宣動手?是覺得他比你有權勢,不高興了?” 長庚眼眸低垂著搖頭:“夏鳶戀權,留她在朝中,必會危害陛下。如今朝局不穩,她又想攬權,哪怕您冷了夏文宣,她也不會因此忌憚,只會往宮內塞更多的人。唯有她的獨子性命不保,夏鳶才會慌,才會收斂,生怕有誰要害她的夏家……屬下是想為您分憂?!?/br> 他一席話徐徐說來,陸重霜分不清自己是怒是怨。 “藥能解嗎?”她定下神,冷聲問。 長庚稍稍一頓,方才頷首。 “明早把藥交予葶花?!标懼厮獡]袖長嘆?!艾F在給我滾出去,別再讓我見到你了?!?/br> 長庚聽聞此言,喉間忽而發出短促的半聲嗚咽。他四肢跌跌撞撞地一撲,抓緊陸重霜的裙,跪倒在地。 “主子不要!不要趕我走!”他眼眶通紅,臉挨著主子的羅裙,著魔似的胡言亂語:“主人想要什么?長庚都幫您尋來?!?/br> “滾——”陸重霜毫不留情地抽走衣擺,朝后退了幾步。 “是想找人來解悶了嗎?還是想要夏鳶的命,夏鳶、夏鳶,我即刻幫您殺了她!”長庚挪動膝蓋,手朝前虛虛抓著,好似能握住半點香霧便是身為奴隸的榮幸?!澳裁次叶紟湍鷮?!是想要長庚的命嗎?您若趕我走,便是要了我的命!” 長庚全身一震,逐字逐句說完,參透什么似的,眼眸倏忽某種浮現出詭異的暗光。 語罷,他抽出懷中隨身佩帶的短刀,朝自己揮去。 幸好陸重霜眼疾手快,奪過他手中的短刀,惡狠狠甩到一旁,氣急道:“長庚,你是在用命威脅我?誰給你的膽子!” “沒人能再左右我,長庚,沒有人了。你是生是死我說了算,我叫你生便生,我叫你死,你便死得連條狗都不如!”她說著,抬腳將他踹到在地,對準他腹部狠踹幾腳?!半y道朕還是當年癡癡望著陸照月與波斯貓玩耍,不敢上前搶她東西的小丫頭?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威脅我!” 踹完,那股子惱怒的氣焰才消散些許。 陸重霜冷笑一聲,仍嫌不解氣,腳猛然踩住他的頭,罵道:“賤東西,跟了我五年,自己說過的話全忘了?!?/br> 長庚咽下一口血沫,啞著嗓子去捉她的腳踝,哀求道:“長庚記得……長庚此生愿作主人裙下犬?!?/br> “還有呢?!彼肓四肽_。 “不許自作聰明?!?/br> “欺瞞君主,對帝君下手,尋常人判車裂都是圣上開恩?!标懼厮紫?,深深吸氣,方才帶了抹和緩的微笑,指尖憐愛地幫他歸攏長發?!笆撬銣柿宋乙D??也是,我于情于理都要保你這個賤東西,誰叫你是我的人?!?/br> 她嘟囔著說完,神態又成了巧目倩兮的小姑娘模樣。 “主人……”長庚眼眸濕潤,癡癡地望著她?!伴L庚永遠是您的人?!?/br> “這回是你命好,我饒過你——往后再出這樣的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彼幻嬲f著,一面跪坐在他面前,手指輕拍膝蓋,示意自己豢養的狗爬過來。 衣袖內浮動的香一如幽暗的冷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