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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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城法師協會有四十七個,不對,現在已經有五十二個一星法師了,相對的,報名參加升二星法師考核的更多,但新上來的五個法師學徒中,只有安娜一人報了名。 安娜去報名的時候,報名處的工作人員看到她都很驚訝,她半個月前才成為一星法師的,他們當然還記得很清楚。他們以為她是想練手,雖然覺得有點過早了,但他們也沒資格說什么。 安娜報完名之后,繼續投入升二星的學習修煉之中。四個項目她一個個鞏固過去,因為實戰訓練起來稍微有點麻煩,她選了天特意去找里昂,詢問她的實戰水平跟二星法師之間還有多少差距。 里昂淺淺笑道:“如果是我在升二星考核中給你打分,我會給你優秀?!?/br> 安娜驚喜地笑了:“原來我現在已經這么厲害了?!?/br> “是的,升二星考核對你來說并不難,你會通過的?!崩锇赫f著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他忍住了。安娜還要準備升二星考核,他不該這時候打擾她讓她分心。 安娜還沉浸在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這么厲害的欣喜之中,也就沒有注意到里昂的欲言又止。 但即便注意到了,她大概也會當做看不到。被惡魔盯上的倒霉蛋,有她一個就夠了。 安娜在剛成為一星法師之后就報名了升二星的考核,這個消息逐漸在法師協會中流傳。 在這個世界的法師世界中,法師確實有天才與庸者的區分,只不過是否天才,并不能在測試元素親和力的時候發現,而是要在長久的學習之中逐漸顯現。 因此,當安娜這個以十七歲的“高齡”加入協會的法師學徒成為一星法師之后,她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和觀察,若她能成功升為二星法師,那么她是個天才這事,幾乎可以板上釘釘。 一般的法師,七歲入協會開始學習,經過數年的學習,在十一二歲的時候成為一星法師,之后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差不多升為二星法師。前兩級是相對容易升到的,而要成為三星法師,則還需要將近十年的學習修煉。很多人三星法師都是三十歲了才升上去的,因此,才十八歲就快升級成為三星法師的雷蒙德,已經算是天賦極佳的了。 安娜雖然看似可以在十七歲成為二星法師,也就跟普通的二星法師差不多,可她加入法師協會才不過兩個多月,這就連跳兩級,說是天才真的不為過。 甚至,關于安娜能不能通過這次的升等考核,還有人在暗地里打賭。 安娜忽然發覺,她最近在協會獲得了很多的目光。 她在圖書館看書時有人偷偷看她,她在協會中走路時有人悄悄對她指指點點,她去藥劑室和冥想室無意間經過別人的地盤時也有人跑出來看她……她好像突然成了眾人的焦點。 “太難了?!卑材扰吭趫D書館的桌子上,也不管別人正盯著她看,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被人看看確實不會掉一塊rou,但真的太別扭了。 “不過是被人盯著看而已,你管他們做什么?”羅特伽爾話是如此說,卻也轉過頭去,陰冷地看向那些時不時打量安娜的目光,被他看的人一個激靈,趕緊避開了視線。 “道理是這樣沒錯……”安娜輕輕搖了搖頭。她都可以想象得到,等她考過之后,對她行注目禮的人會更多,她將會成為整個協會的風云人物。 她倒是想低調點慢慢來啊,可惜情況不允許。 “算了,還有十天,忍忍也就過去了?!卑材闰嚨刈饋?,自欺欺人地說。 不過,她要真通過了,說不定會迎來轉機,倒也不是沒有一點希望。 頹喪只是一時的,安娜很快就又專心地投入了知識的海洋。 這是唯一能解決她困境的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那些目光當然沒有消失,不過安娜已做好心理建設,沒再多想了。 反倒是羅特伽爾,現在整天板著臉,好像每個人都欠了他一百個金幣似的。 他,非常不喜歡那些落在安娜身上的視線,可偏又不能做點什么。 而另一件更讓羅特伽爾心煩的事是,一轉眼,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跟巴蘭轉換賭約內容時還有近四個月的時間,他覺得這時間很充足,但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一轉眼現在還剩下不到一個月。 他可以感覺到安娜對他是不一樣的,但他同樣有預感,他要是現在向她求婚,她不會答應。 這一個月來安娜都在備戰升二星的考核,他就沒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但等她考核結束之后,他要想辦法做點什么了。 這賭約,他必須贏。 升二星考核這一天,安娜精神抖擻,娜塔莉和羅特伽爾都特意陪著她。 她知道自己拒絕也沒用,只是感謝了他們的陪同。 早上八點半,娜塔莉在安娜進入考場之前抱了抱她,鄭重地說:“安娜,你一定會得優秀的!” 安娜笑著回抱了下娜塔莉:“是,我也這么覺得?!?/br> 她松開娜塔莉再看惡魔,對他笑了笑:“那我進去啦?!?/br> 羅特伽爾挑了挑眉。 安娜揮揮手,走進了圖書館的學習室。 這次沒有娜塔莉在,安娜也不怕對別人造成什么壓力,開考的一小時后交了卷。試題并沒有超過她的學習范圍,她答得很輕松。 接下來的精神力她也輕易地過了,本來在升一星考核之前,她就已經熟悉了不少一星法術的應用,這一個月再突擊一下,根本沒問題。 下午的魔藥考試,她抽到了跟兔頭草相關的那個魔藥,這段時間她并沒有再去生死線,畢竟被三頭魔鷹弄傷,她都有心理陰影了。不過靠著精神力微cao的精湛和對配制流程的熟悉,安娜還是輕松地完成了魔藥的配制。 巧的是,魔藥考試的考官正是之前說要收她當學生的三星法師,看到她還友好地笑了笑,顯然早知道她報名了這次的考試。 安娜結束魔藥考試出來時就對羅特伽爾說:“魔藥考試的考官就是之前要收我當學生的那位三星法師哦,你看我說要給他留面子沒錯的吧!” 羅特伽爾不屑道:“他要是敢故意給你不合格,我不會放過他?!?/br> 安娜斜眼看了看他胸口的二星徽章,故意陰陽怪氣地說:“是啦,你肯定能教訓他?!?/br> 羅特伽爾瞪向安娜,剛要為自己的尊嚴而戰,就見安娜拉著娜塔莉跑遠,還回頭招呼他:“我們先去演武場,你慢慢走好啦!” 羅特伽爾什么脾氣都沒了,嘴角微微勾起,慢慢跟了上去。 這次演武場上等著一星法師們上去挑戰的是一位三星法師,而且擂臺旁邊還站著一位三星法師,用于輪換。 一星法師畢竟比法師學徒厲害,而參與考試的人數又多,蟻多咬死象,車輪戰一個三星法師也不一定應付得來。 跟升一星的實戰考試一樣,也是先到先上,安娜覺得自己不該再出這個風頭,哪知道這些歲數從十四五歲到二十出頭的一星法師們好像提前排練過了似的,一個個都轉頭看著她。 安娜甚至還在這些人里看到了最初她跟娜塔莉結識的那天嘲笑她的那兩個少女。她們被惡魔教訓過,后來她和娜塔莉、惡魔又多是在一起學習,便再也沒有來找過麻煩。 被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安娜如坐針氈,一狠心往前走去,主動選擇了第一個上擂臺。 “請法師指教?!倍Y貌地打過招呼后,安娜一聽到開始的信號,就沖了上去。 或許是安娜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像里昂和惡魔那樣在生死之戰中練出來的實戰技巧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且這位三星法師曾經歷過的那些實戰考核,無論是法師學徒還是一星法師,從來沒有一開始就這么沖過來的,他一時間感到了詫異,差點沒能躲開安娜試探的第一擊。 頭上瞬間冒出冷汗,這位三星法師集中注意力認真起來,要是真在一星升二星的考核中被這個才升入一星一個月的新手擊中了,他的面子就全沒了。 這三分鐘,對他來說漫長得可怕,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年輕的女法師會給自己這樣大的壓迫感,就好像是……幾個月前跟雷蒙德打的那場一樣。他有好幾次都是險險地避開她藏在正大光明的攻擊后的突襲,因為想起了之前被雷蒙德支配的恐懼,差點就違背考官的準則反擊了。 三分鐘到的時候,他竟然長舒了口氣。因為精神高度緊張,在下一個考生上來之前,他主動下了擂臺,跟另一位法師替換。雖然這看起來也有點丟臉,但總比之后他因為這一場的消耗而被別的考生鉆了空子而擊中來得好。 只是他還沒喘夠氣,就看到人群外雷蒙德正冷冷地盯著他,他頓時覺得脊背發涼,剎那間想起來這個新手法師跟雷蒙德的香艷傳聞,終于明白了她給他的那種熟悉壓迫感從何而來。顯然,她的實戰是雷蒙德教出來的,那就難怪了。 當然,她將會得到一個優秀,她的表現這么多人都看著呢,他是不愿意故意打低分讓人覺得他沒有肚量。 安娜氣喘吁吁地下了臺,看著惡魔問:“我剛剛表現得怎樣?” 羅特伽爾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是拿不到優秀,我就去揍那個考官一頓?!?/br> 安娜一陣無語,你現在可是一個二星法師啊,動不動就說揍三星法師,太囂張了吧?好歹收一收,別讓人發覺你的異樣??! “你別跟考官過不去啊?!卑材纫姁耗н€真盯著那下場休息的考官,連忙遠遠地對那考官歉然一笑,硬拉著惡魔離開。 娜塔莉急忙跟上去。 晚上安娜帶了一只大燒鵝回去給艾普吃,艾普知道她今天又要參加升等考核的事,隨口問道:“你今天考得很好?” 安娜笑容燦爛:“是啊,我覺得合格問題不大?!?/br> 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徽章:“過兩天,你就將見證一個法師學徒三個月內連跳兩級的奇跡,感恩吧!” 艾普相信安娜并沒有說大話,他看著她那有一顆金星的徽章,有些恍惚。 一個月前她還只是個法師學徒呢,再過兩天她就是二星法師了。 差不多半個月前,艾普又發作了一次,此刻他臉上的暗紋已經淡了不少,這讓他張揚的眉眼更多了幾分囂張。 “這有什么了不起的,少見多怪?!卑兆炖镟洁炝艘痪?,不客氣地拿過燒鵝撕下鵝腿吃起來。 安娜在他身邊坐下,看了會兒他臉上的暗紋道:“你臉上的暗紋是不是快消失了?” 艾普吃東西的動作一頓,看了安娜一眼說:“你想趕我走了?” 安娜想了想說:“如果你愿意,你臉上的暗紋消失后你可以住在吉維納家,樓下還有空房間,我會說你是我的弟弟,房租和生活費由我幫你支付。只要你不主動暴露身份,沒人會知道你是什么人?!?/br> 艾普低著頭慢慢咀嚼著嘴里的燒鵝,等咽下去才抬頭看著安娜:“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因為我跟惡魔不一樣。 安娜突然想到了惡魔,想到他在劇院說的那些話,他跟她來往了五個月,依然認為她是他的獵物,對她一點兒同伴情誼都沒有,但她不一樣。 艾普已經在她這里住了兩個多月,她好像習慣了回家后有人在這里。她無法在他一出去就會暴露身份的時候趕走他,也愿意在他臉上的暗紋消失后給他一條安穩的活路。他不像迪比安還有必須匯合的老師,他無家可歸。 她笑了笑:“養貓狗養個兩個月好歹都能養出感情來,更別說人了?!?/br> 艾普頓時對安娜怒目而視:“你罵誰是貓狗呢!” 安娜擺擺手笑道:“別生氣嘛,這就是個比方……哎,鵝rou別掉地上了,不許浪費食物!” 睡覺前,安娜依然將艾普綁了起來,然后躺回了自己床上。其實她覺得已經不用綁了,不過反正都習慣了,而且艾普也沒有提出異議,她也就一切照舊。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傳來安娜均勻的呼吸聲,艾普忽然手上靈巧地一動,掙脫開了繩索的捆束。 慢慢熟悉之后,安娜綁他也沒以前那么認真了,他早就可以解開束縛,只是一直沒跟她說,也沒那么做過。 等把腳上的束縛都解開,艾普站在床尾,看著床上安靜地睡著的安娜。 房間里很昏暗,他看不太清楚她的樣子,但他想,她睡著的樣子一定很好看,比她醒著時嘲諷他的樣子好看得多。 他并沒有靠近床邊,佇立片刻后他輕手輕腳往門口走去,只是走到一半他又掉頭回來,拿起了沒吃完的那包燒鵝。 然后,他悄然打開門走了出去,又將房門輕輕關上。 燒鵝真的很香。 他這么想著,走下樓梯,走入巷子,身影逐漸融入夜色之中。 安娜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艾普不見了。 冥想墊上散落著她往常拿來綁艾普的繩子,她翻找了床底下和衛生間,并沒有艾普的身影。 接著她翻找了整個房間,最后確認除了昨晚沒吃完的燒鵝,房間里什么都沒丟。 安娜沉默地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失神。 她很確信,艾普身上沒有錢,他就這么不帶一點兒錢就走了? 還有他臉上沒有完全消散的暗紋,要是被人發現了,會被認出是暗系法師而扭送到教堂的。 安娜想不明白艾普為什么會走,她并沒有要趕他走,她昨晚還甚至提出在他臉上的暗紋沒了之后會繼續收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