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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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從容光寺回來,夫人便交待過容光寺中的事過了就過了,之后全當不知曉,便是日后在京中遇見肖玄也都當什么事都未發生過,肖玄是長風國中的人,長風國中的事宜他們不涉獵。豐巳呈會意,后來偶然在京中確實也遇到過肖玄兩次,豐巳呈裝作無事,卻是見肖玄有些不自在。 豐巳呈沒想到今日元宵會在寶勝樓遇見肖玄。 或是,肖玄是特意來尋夫人的。 果真,肖玄目光瞥了瞥豐巳呈,遂向蘇錦道,“我有話同夫人說?!?/br> 又補充,“單獨說?!?/br> 豐巳呈詫異看向肖玄,又看了眼夫人。 蘇錦微微垂眸,修長的羽睫傾覆,看不出旁的情緒,輕聲應了句,“好?!?/br> 豐巳呈退至一側,目光卻警惕未從肖玄身上離開過。 肖玄并未在意豐巳呈目光。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街市上張燈結彩,火樹銀花,寶勝樓頂層閣樓上亦是燈火通明,映出京城街市的繁華景象。 肖玄在蘇錦對面落座,開門見山,“在容光寺那晚,我,可有同夫人說起旁的……” 他并未說完旁的指什么,蘇錦言簡意賅,“沒有……” 肖玄微怔。 蘇錦垂眸,飲杯中的水。 肖玄看著她,沒有做旁的動彈,聲音略微有些發沉,“蘇錦,你在撒謊?!?/br> 蘇錦眸間淡淡,看他,“若是我應你,你說了,你還會繼續想問說了什么,其實你只是說了幾句囈語,我隔得遠,并未聽清,所以應你沒有,你大可放心,即便有,囈語也不會當真?!?/br> 肖玄微頓。 蘇錦大方看他。 肖玄良久沒有應聲。 蘇錦也不出聲擾他思緒,又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 片刻之后,肖玄才道,“那如果有,蘇錦,你記得替我保守秘密……” 蘇錦手中微微滯了滯,莞爾道,“世子放心,我惜命?!?/br> 這句分明是玩笑話,若是放在早前,他一定會心一笑,但眼下,眸間卻是僵住。 蘇錦抬眸看他。 他端起酒杯,飲了半口,“你知道,我不會殺你……” 語氣中有惱意。 蘇錦莫名看他。 肖玄似是覺察方才那句不妥,遂又開口一語帶過,“柏炎可有消息回來?” 果然說到柏炎,蘇錦便全然沒有再去想早前他的話,而是低聲道,“沒有?!?/br> 他順勢接道,“你倒不必擔心他,他在軍中混跡十余年,什么場面沒見過,比起宮中那位,他對軍中之事了如指掌,他在軍中如魚得水,比在京中更能施展得開?!?/br> 蘇錦笑笑,她似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樣說。 肖玄卻斂了笑意。 這一晚,他唯獨見她臉上的笑意,便是說起柏炎的時候。 他早前并不在意。 如今卻在意。 清風晚照,肖玄端起杯盞輕抿一口,只覺今夜寶勝樓的酒有些過于醉人了。 他怕飲多。 “蘇錦,元宵快樂?!彼盟坡唤浶?。 她笑笑,“元宵快樂?!?/br> …… 羅曉同柏遠,瑞盈三人折回寶勝樓的時候,肖玄已經走了。 瑞盈手中拎了一盞走馬花燈,應是今日街中見到最好的一盞了。 瑞盈笑瞇瞇道,“三嫂,竟是四哥猜中了謎題,還一連中了十六題,店家送給我們的,這一路,旁人眼中全是羨慕?!?/br> 這樣的走馬花燈,別的地方買不來,元宵佳節約定俗成的規矩,這樣的走馬花燈都是真才實學猜燈謎贏來的。 所以這一路,瑞盈得了旁人羨慕的眼光。 而這走馬花燈又是柏遠得來的,瑞盈心中驕傲。 羅曉端起酒杯敬柏遠,“深藏不漏?!?/br> 柏遠甘之若飴。 趁羅曉同瑞盈說話,柏遠伸手擋了擋,輕聲朝蘇錦道,“托宴大人的福,他當初猜中了六十四道,其中便有這十六道,我依葫蘆畫瓢?!?/br> 旁人不知柏遠同蘇錦說了什么,蘇錦言笑晏晏。 柏遠也在一處自得其樂。 蘇錦眼中也掩不住的笑意,正好垂眸,卻恰好見到街市一角,一襲白衣錦袍身影轉身離開,衣襟連訣。 蘇錦愣住。 肖玄的背影很好認,他應當一早便離開了寶勝樓…… 肖玄并不知曉身后這道目光。 他先前是在街市上,隔著一市的燈火,遠遠眺望她。 寶勝樓內燈火通明,望街市處并不覺旁的。但街市處望寶勝樓,卻猶如舉杯望月,月色分明溫婉動人。 他一直看了許久,直至心中再裝不下…… 在京中,不能再見蘇錦。 再越界,他會難以收場。 蘇錦亦收回目光。 寶勝樓內,柏遠同羅曉開始拼酒。蘇錦見過柏遠同宴書臣拼酒,同葉浙拼酒,眼下又是羅曉,柏遠是真的好酒,且一飲就多…… 羅曉將柏遠一路送回侯府,豐巳呈將他扛回苑中的時候滿肚子腹誹,回回同這闖禍精一道就沒好事。 但轉念一想,闖禍精似是近來也沒怎么闖禍了,今日才燈謎還能中頭彩。 豐巳呈想到一句話,瞎貓撞見了死耗子。 …… 等回苑中,洗漱完躺在床榻上,蘇錦想起肖玄今日問她的話。 ——可有柏炎消息? 她是應的沒有。 臘月二十七出征,到眼下正月十五,大軍拔冗二十日,她一直沒有聽到過他的任何消息。 她是很想念他。 月色清暉,月光淡淡照在窗前,今日月色極好,她不由想起早前,他口中悠悠念的那句,明月照人來…… ****** 大帳內,柏炎神色緊張。 他一直在等一個人,已經將近子時,顧老將軍還未至,但他需沉得住氣。 約好的是今日,那子時前都是今日。 顧老將軍一定會來。 稍許,柏子澗撩起簾櫳,將身后的人低調迎了進來。 柏炎起身上前。 那人揭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張雖年邁卻精神矍鑠的臉,一看便是常年在軍中之人,神色剛毅,目光深邃有神。 柏子澗自覺退了出去。 柏炎拱手,輕聲道,“見過顧老將……” 顧閱伸手制止,“我在禁軍中逗留的時間不能太久,旁的客套話不用再說了,柏炎,你的意圖沐敬亭已同我說過,此事不是小事,我要親自過問?!?/br> “柏炎洗耳恭聽?!?/br> 顧閱隨他帳中落座。 顧閱先開口,“談之前,我有一事先告訴你?!?/br> 柏炎抬眸看他。 顧閱沉聲道,“秦王一家還是被滅門了……” 柏炎眉頭微皺。 顧閱看他,“你們在殿前阻攔便應當想得到,葉浙去抄家,死的只是秦王的血脈,但如今,死的是秦王府上下三百余口?!?/br> 柏炎愣住。 顧閱繼續道,“輪心性,你們一個都不是東宮對手,也莽撞,若不是秦王之事,給東宮敲響警鐘,知曉朝中百官皆等你主持大局,你今日未必會在此處,許家也未必這么快會遭滅頂之災,你也有大筆的時間籌謀。你老師讓我捎方才這些話給你,不合事宜的時機做不合時宜的事,是要付出不合時宜的代價……” 柏炎一字沒有言旁的,只拱手道,“學生謹記?!?/br> 顧閱微微瞇眼看他。 他在柏炎面前說這句話,其實是施壓,柏炎比他想象中的更穩妥。 顧閱笑笑,遂開口道,“柏炎,我顧家可以幫你平陽侯府,可我顧家有何好處?” 柏炎抬眸看他,正欲開口,顧閱又道,“我顧家已是封疆大吏,顧云峰亦接的住我的衣缽,公侯伯爵亦入不得我這老頭子的眼,你還有什么可以許我顧家?” 柏炎卻是沒想過顧閱會如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