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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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眸間些許氤氳。 不知柏炎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只覺這枚步搖沉甸甸得似那日的鳳冠,又似那日試喜袍時,他似魔怔般重復的那句,阿錦,我真的愛你…… 見蘇錦鼻尖微紅,魏長君詫異,“他沒同你說起過……” 蘇錦淡淡笑笑,“沒有?!?/br> 魏長君嘆道,“那你可別同他說起是我說的,他真能來找我計較!你不知道他是多計較一個人?!?/br> 蘇錦淺淺莞爾。 …… 沿路,不斷有宮人問候,亦有宮人領路。 有時是宮女,有時是內侍官,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女眷在晌午前都要在盧皇后處見禮的。 葉浙在京中好人緣,宮人和旁的女眷都認識魏長君,上前招呼的人多,蘇錦卻是生面孔,但見魏長君同她親厚,又估摸著這樣的身份,年紀,也七七八八猜出是平陽侯夫人。 后宮中,女眷其實比前朝更會察言觀色。 前朝的官員若是見柏炎與葉浙說話,還是會上前禮儀性招呼。 但蘇錦同魏長君說著話,旁人若是不熟,或是平日里怎么在京中露臉的,便不好意思上前打斷,只是遠遠福了福身,算作招呼。真有上前打斷的,便是程雙這等早前在東宮賞梅宴時在暖亭中的人。 “你們來得倒是晚,我這都請安出來了?!背屉p已去見過禮,眼下才從正殿中出來,在苑中散步歇著。 今日入宮拜謁的人多,不能都堵在皇后殿中,所以請個安,聽皇后問幾句,答幾句,平日里親厚的多聊上幾句,便大抵都出了苑中。 在殿中一直作陪的,無非是東宮太子妃和后宮中三兩個受寵妃嬪。 安平公主不是皇后親生,走動也不算親近,也都是見了禮便離了殿中去看自己的母妃劉妃。 劉妃前些日子病著,今日皇后借口病著不吉利,便未邀劉妃一道。 但劉妃是晉王和安平公主的生母,在宮中的地位比旁的妃嬪都高。 安平公主去見劉妃,皇后也未多留。 另一處宮闕中,安平公主接過丫鬟口中的藥碗,用小勺輕輕舀了一口,喂到劉妃口中。 “你今日當在皇后處?!眲㈠谭艘豢?,仍不忘皺著眉頭朝安平公主說教。 安平公主漫不經心道,“今日母后處熱鬧,不缺我一個,我已給母后請過安,也說了過來看母妃?!?/br> 劉妃擔心看她。 安平公主又舀了一口喂她。 劉妃吞服下,尋了空隙,繼續道,“你不應當成親了,自立府邸了,便覺身后的翅膀硬了,你還處處倚仗皇后,為何要擇今日當眾與她過不去……” 安平公主皺了皺眉頭,沒有應聲,繼續喂她。 劉妃見她不開口,又道,“安平……” 安平公主頓了頓,順手扔了藥碗,“啪”得一聲,宮女和內侍官嚇得跪了一地,劉妃也怔住。 “都出去?!卑财焦髡Z氣卻平靜。 宮人都不敢遲疑。 “安平……”劉妃詫異。 安平公主戲謔道,“原本就沒病,喝什么藥!你不就不想今日沖撞了中宮所以才在這種時候裝病,不出現在父皇的生辰宴上嗎?” 劉妃僵住。 “那我同你一處,也不去這生辰宴有什么不對?”安平公主一針見血,“這后宮中誰都比你活得輕松,你諸事都隱忍,退讓,換來什么結果?” 劉妃眸間氤氳:“換來你同你二哥還活著?!?/br> 安平公主輕哂,“朝中上下都看得出父皇對太子不滿,父皇病倒,太子監國,除了排除異己,就是往各處安插自己的親信,造了范侯案,還險些將安陽侯府連根拔起,朝中上下積怨深深,都盼著父皇廢了太子而立二哥……” 話音未落,劉妃“啪”得一耳光,“太子之位是你能妄議的!” 安平公主嗤笑,“明哲保身,明哲抱著,這么多年了,你沒念累,我都聽累了,這么多人為二哥謀劃,但你這個做母妃的,可曾為二哥做了些許!” 劉妃惱道,“你二哥是斗不過東宮的!” 安平公主嘲諷:“從小到大,你都是這般同二哥說,同我說,讓我得了東西,頭一個要拿到中宮給母后,其實人家根本不稀罕;你讓我同母后親厚,其實人家根本就不想同我親厚;你讓二哥不同東宮爭,讓我依附母后,到頭來,你討得了什么好處?我如今這樣你高興滿意了嗎?” 劉妃雙目通紅,“我出身不好,不能給你們兄妹二人安排好的出路……” 安平公主輕笑出道,“那母后如今給我安排得出路好,我同一個不喜歡的人日日睡在一處,冠著英國公孫子的名頭,私底下這個趙澤政只好南風,母妃你知道嗎?這就是母后給我安排的好夫婿,連試婚的宮女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假的,母妃你知道嗎?” 劉妃怔住。 安平公主繼續笑,“英國公本就東宮的嫡系,有公主這層遮羞布,對母后和東宮更是死心塌地,母妃你還攆著去給母后謝恩。東宮拿著你的女兒聯姻,得的好處就是對付你兒子,母妃,你何時才能想明白,若有東宮在一日,你再如何隱忍,我與二哥都是母后和東宮的眼中釘rou中刺……” “安平……”劉妃哽咽。 安平公主亦噤聲。 良久,抬眸看向劉妃,低聲道,“母妃記得我當時多喜歡宴書臣嗎?他多好啊,干干凈凈,兩袖清風讀書郎一個,就是宴家的出身配不上你的女兒,所以你要斷了他的仕途,險些將他雪藏了。你可知道,他就似你女兒生命中的一束光,被你拱手讓給旁人掐碎了……” “平兒!”劉妃聽得心悸。 安平公主嘴角勾了勾,慢悠悠起身,“放心吧,母妃,我早就已經不喜歡他了,因為……我配不上他?!?/br> “開門!”安平公主甩袖,宮人連忙開門。 “給母妃重新煎藥?!卑财焦鲄柭?。 宮人嚇得應聲。 安平公主已離了殿中而去,殿中徒留了劉妃一人的哭聲,有近身的宮婢上前寬慰,劉妃亦淚流不止,“環兒好高騖遠,我已勸不住,我讓她求皇后給她婚事做主,是為了護她啊……” 宮女不知如何接話。 “這天下間,哪里還有世家的聲名更能護她的,她為什么就是不懂!”劉妃捂心,“我只是陛下身側伺候的宮婢,并無娘家,她除了依附皇后,是沒有出路的。我終日擔心受怕,怕環兒鋌而走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東宮的根基連陛下都輕易動彈不了,我是豈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將命都搭進去……” “可是,娘娘,如今晉王殿下在朝中的呼聲很高……”宮婢也覺劉妃隱忍過于。 劉妃眼中喪意更重,“當年先帝最后是中意二皇子的,陛下險些丟了皇位,是盧家力挽狂瀾,一手扶陛下走上今日的位置,你們是當真小看了盧家,小看了皇后和東宮。太子監國一年有余,還能讓這樣的話在朝廷上下流傳,你們以為東宮和盧家是白給的嗎?” 宮婢詫異。 “東宮志不在此,他是為了拿環兒當墊腳石!”劉妃氣得嘔血,“我護了他們兄妹多時,護不動了……” 宮婢慌張給她擦嘴角,“娘娘勿動氣,太醫不是才說了,慪氣傷肝,娘娘這郁癥多時,再慪下去,身子怕是吃不消……” 劉妃從宮婢手中接過這枚帶血的帕子,看了看,折好交到宮婢手中,“想辦法,交到環兒手中,讓他無論如何,不要出現在今日晚些的宮宴上,就說為娘求他了,去!” “娘娘!”宮婢駭然。 “去呀!”劉妃推她。 待得宮婢也離開殿中,劉妃又重重地咳了幾聲,似是給殿中又攏上了一層陰霾。 …… 鳳鳴殿中,蘇錦同魏長君剛入內,正有一群女眷請安出來,便恰好聽太子妃的聲音同皇后道,“安平公主到底是劉妃生的,同劉妃親厚,母后疼了這么久,還是向著自己生母,方才匆匆在母后這里請了安,便著急去見自己母妃了……” 太子妃語氣似不滿。 盧皇后卻是溫厚,“她母妃病了多時,著急去看也是應當的?!?/br> 語氣中卻半分沒有責怪太子妃的意思。 這些話自然不是她們當聽到的,蘇錦和魏長君駐足。 領路的內侍官機靈,先他們一步入了正廳中,躬身道,“娘娘,平陽侯夫人和魏夫人到了?!?/br> 蘇錦便和魏長君入了殿中,朝著殿中的主位按宮禮叩拜,“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br> “都起來吧?!北R皇后平易近人。 待得蘇錦和魏長君起身,盧皇后又道,“蘇錦是嗎?應是第一次入宮吧?!?/br> 盧皇后眸間帶著笑意,端莊而賢淑。 蘇錦應聲,言辭間,禮數皆有,說話也周全,亦不卑不亢,有一個侯府夫人當有的禮節氣度。 盧皇后倒是多看了她兩眼,“幾個月身孕了?” 蘇錦應道,“回娘娘的話,四個多月了……” 太子妃幫著算了算,“那就是四五月間臨盆?!?/br> 蘇錦頷首。 太子妃笑道,“真會挑時候,春暖花開的好日子?!?/br> 盧皇后也笑笑,“有身孕便別站著了,賜座吧?!?/br> 今日宮中拜謁的女眷諸多,殿中的桌椅是撤了的,只留了主位和給太子妃,宮中妃嬪的幾個位置,一側的凳子是早前備好給賜座用的,當下宮人迅速置好。 魏長君亦在,盧皇后一道賜座。兩人遂在殿中同皇后和太子妃,妃嬪說了些許話。 稍后亦有旁的女眷入內覲見,皇后也都差不多禮節性問了些話,她們也跟著聽了稍許,魏長君在蘇錦耳側道,“也差不多了,我請個由頭出去吧?!?/br> 蘇錦亦頷首。 再等一波女眷覲見之前,魏長君求了恩典帶蘇錦去苑中透氣,盧皇后應了,又吩咐了身側的宮人,平陽侯夫人有身孕在,稍后讓宮人多照顧些。 蘇錦謝恩。 從鳳鳴殿出來,蘇錦同魏長君一道,在后花園中漫步走走,似是呼吸都通暢了許多。 “蘇錦,你還好?”魏長君見她臉色有些差。 蘇錦輕聲道,“有些聞不大習慣鳳鳴殿中的熏香,又不敢唐突?!?/br> 魏長君笑,“我亦有些聞不慣,不過皇后娘娘似是喜歡這味道的香,我那時有身孕也不敢在殿中久待,還怕旁人看出來?!?/br> 蘇錦也笑笑。 兩人在后花園中踱步,卻忽然聽前方呵斥一聲,“你是不長眼睛?還是眼睛長頭頂上了?” 當即有宮女嚇得跪下。 兩人對視一眼,循聲望去,發火的人,蘇錦今晨才見過——安平公主。 魏長君扯了扯蘇錦衣袖,輕聲道,“走吧,安平公主的事,不看為好?!?/br> 柏炎早前讓她在宮中聽魏長君,蘇錦便未遲疑,只是……她對安平公主好奇,是因為她早前真在何處看過或聽過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