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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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枕著一側的手臂,側躺在小榻上。 習慣了用方才那本冊子直接遮擋在臉上,不擾自己清夢。 苑中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她這端呼吸聲正勻。 腳步聲停在跟前,似是看了看。 她依舊高枕無憂。 稍許,來人伸手揭開了她蓋在臉上的冊子。 陽光忽得有些刺眼,她微微攏了攏眉頭,下意識伸手擋在額前,這才緩緩睜了睜眼。 只見眼前一襲白袍干凈清澈,溫文爾雅,精致的五官猶若鐫刻,唇畔噙了一縷淡淡的笑意,俯身看她,溫和問道,“叫什么名字?” 蘇錦心底猛然跳了跳,眸光瀲滟。 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有些難以置信一般。 ……柏炎? 第029章 柏炎的家底(一更) 對方又笑了笑,神態語氣都溫和玉如,嘴角輕輕挑了挑,禮貌道,“……認錯人了?” 蘇錦眉頭微微蹙了蹙。 先前險些伸手攬上他后頸,眼下,卻忽然踟躕。 仔細端詳了少許,忽得眸間錯愕,“你……” 是一張同柏炎長得極其相似的臉,但若細下看,又比柏炎多了幾分溫文寧靜,眉間也少了些許倨傲與英氣,更多了幾分淸矍和孱弱。 真不是柏炎。 蘇錦忽得心底澄澈。 他應過她最快三月,最遲半年回來,眼下還未到六月,哪里趕得回來…… 蘇錦心底好似忽得被揣進了只兔子一般,于歡喜中驟然跌下,難免有些失望,卻又不好讓眼前的人瞧了去尷尬。只得淡淡垂眸,將眸間的情緒掩了回去,嘴角淡淡浮了一抹如水般的笑意。 他也笑笑。 “可是將我認成柏炎了?”他語氣依舊清淡,清淡里依舊帶了友善。 應當是好相與的人。 蘇錦也不隱瞞,“是?!?/br> 他眼神微斂,言辭間都是和善:“我是柏炎的二哥?!?/br> 蘇錦心中微微嘆了嘆。 果真是柏炎的哥哥,難怪兩人生得這么像。 但言行舉止與說話的申請態度都全然是不同人,想起她先前險些將人認錯,蘇錦心底忍不住腹誹,慶幸方才還未真伸手攬上他后頸,否則那一幕還不知要如何尷尬收場才是。 “你是……柏炎身邊的人?”他似是拿不準她的身份,又顧及體面言辭。 蘇錦還未出聲,便聽在他的身后,柏子澗恭敬喚了聲,“二爺?!?/br> 柏譽轉身,眉間帶了笑意,應了聲:“嗯?!?/br> 柏子澗又看了眼苑中,遂朝蘇錦拱手問候,“夫人!” 柏子澗對蘇錦的態度竟恭敬如見柏炎,柏譽眼中略微滯了滯,有些探究般得看向蘇錦。 能有柏子澗親自守著,便是京中來人也能擋回去。 若不是護在心上,殺雞焉用牛刀。 柏譽眸間淡淡,“我來看看三弟,他可是還未回?” 柏子澗應道,“侯爺有事未回?!?/br> 蘇錦瞥目看向柏子澗。 柏子澗對柏譽雖恭敬,但在柏譽面前卻鮮有多余的話,大都點到為止,算不得親近。 蘇錦想起柏炎早前的叮囑,平陽侯府的人除了柏子澗,讓她誰都不要相信。 蘇錦淡淡垂眸,眼下交予柏子澗處理便是。 果真,見她沒有出聲,柏譽遲疑笑了笑,輕聲道,“三弟不在,那我待兩日便走?!?/br> 柏子澗頷首。 柏譽遂又看向蘇錦,“弟妹,叨擾了?!?/br> 他這聲“弟妹”來得突然,蘇錦卻是不驚,只福了福身。 柏譽微怔,遂即嘴角輕巧勾了勾。 待得柏譽離了苑中,柏子澗才近前,語氣不似方才柏譽在時疏遠,“夫人,二爺是侯爺的二哥。侯爺在云山府邸的時候,二爺有時會來,此番應是不知曉侯爺去了西南邊關?!?/br> 柏子澗這番解釋,蘇錦心中了然。來云山府邸的路上她聽豐巳呈說過,柏炎一年中有三兩個月都在云山府邸,柏譽應當是特意尋了這個時候來看柏炎。 蘇錦忽然想起祖母同她說起過的平陽侯府的家事。 柏炎是有一個二哥,自幼身體孱弱,一直在外祖母家中將養。她只是沒想到,模樣竟似是同柏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蘇錦輕嘆,“真像……” 柏子澗笑了笑,“二爺長侯爺兩歲,是同侯爺生得像,時常有人錯認,所以二爺平日出入云山郡府邸都會帶半幅面具,今日……許是忘了?” 其實柏子澗心中也拿不準,望著那道背影,柏子澗也略微皺了皺眉頭。 蘇錦意外,“半幅面具?” 柏子澗回眸,朝蘇錦解釋道,“二爺……其實介意旁人將他認錯,所以出入府邸中時都會帶面具,免去不必要的尷尬……此番侯爺不在,二爺應當不會等?!?/br> 蘇錦望著遠處柏譽的背影,眸間微微滯了滯。 既是千里迢迢專程趕來云山郡來見柏炎,眼下柏炎還未見到,卻不久待了,又折返。蘇錦只覺柏炎這個二哥,性子雖溫和,卻有些心思琢磨不透。 一側,柏子澗又道,“二爺自出生起便一直體弱多病,也一直送到府外老太太處將養,二爺自幼性格溫厚,與世無爭,只是,對旁人說他體弱多病一事是忌諱,也會介意旁人說他與侯爺生得像。眼下,二爺還要在府邸待上兩日,夫人心中有數便是……” 蘇錦會意。 柏子澗看了看竹林外,柏譽的身影已徹底走遠,柏子澗又輕聲道,“夫人,還有一事?!?/br> 蘇錦看他。 柏子澗輕聲道,“二爺同侯爺雖是親兄弟,但二爺的心思,侯爺也摸不通透。二爺若是有意向夫人問起侯爺的事,夫人大可裝作不知。此番侯爺去西南邊關一事,夫人也無需說與二爺知曉?!?/br> 柏子澗事無巨細。 蘇錦莞爾。 柏子澗拱手致意,夫人心思慣來通透銳利,方才若換了旁人,許是在他未說清楚之前便已親近示好,將侯爺的行蹤說了去,但夫人方才應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戒備之意。親疏遠近,當說與不當說,都拿捏得極好。 柏子澗笑了笑。 忽覺似是從柳家的時候起,他便覺得夫人看似溫婉,實則精明。 蘇錦并未留意柏子澗的神色,只是俯身拾起地上先前掉落的書冊,用手扶了扶樹上的浮灰,心中想,這幾日,怕是都不能在苑中的躺椅上看書了。 先前,柏譽是有意揭她臉上書冊的。 蘇錦微微斂目,尋常人不會做得恰如其分的巧合,他今日是有意讓她誤會,他是柏炎…… 這人的心思,不好猜。 蘇錦亦不準備去猜。 …… 晌午過后,蘇錦在外閣間繼續翻著上午的冊子。 玉琢端了白牡丹來。 白牡丹香氣清新,湯色淡黃,夏日作茶飲,可退熱,祛暑。早前許mama教她煮過白牡丹,煮的味道同泡的味道果真不同。 “夫人可要換旁的茶?”玉琢怕她喝不慣。 蘇錦輕笑搖頭,“這白牡丹泡得很好?!?/br> 玉琢得了她贊許,低眉笑了笑。 稍許,苑外便隱約傳來了撫琴聲。蘇錦停了停,沒怎么在意,繼續低頭翻著書。只是這撫琴聲一直未斷,蘇錦微微抬眸看向白巧。 白巧會意出了苑中,片刻,折了回來,輕聲道,“小姐,是秋水苑那邊來的?!?/br> 秋水苑就在主苑隔壁,眼下住的人是柏譽。 蘇錦淡淡應了聲好,便沒多問了去。 看書的時候,這琴聲便一直都在。 晚些,豐巳呈抱著一大摞冊子,風姿搖曳從苑中走來,“夫人夫人~” 白巧連忙迎上去。 豐巳呈抱得那摞冊子足足有半人高,白巧竟一時無從下手,豐巳呈笑盈盈道,“奴家自己來就好?!?/br> 白巧只能跟在他身后,怕他就這么搖著搖著,將書冊都搖榻到了地上去。 誰想豐巳呈搖曳歸搖曳,書冊還是穩妥放在蘇錦跟前的案幾上。 蘇錦粗略看了看,“賬冊?” 柳家家中的賬冊都是她在管,她一眼瞧得出究竟。 豐巳呈忙不迭點頭,一面隨意挑了兩本賬冊遞于蘇錦手中,一面說道,“侯爺說,家中東西太多太雜,他自己軍中事多,根本管不過來,所以想著夫人早些到府邸來,交予夫人打理,這些都是侯爺的私產,請夫人過目?!?/br> 蘇錦從他手中接過,隨意翻了翻,一本是云山郡府邸倉庫存放的金銀器皿,光是這數目已讓人心中頓了頓;另一本則是云山郡附近的田產和地契,以及各處的租金…… 蘇錦刷新了心中對平陽侯府的認識。 這還只是倉庫存放的金銀器皿和田產地契兩本賬冊,她面前還有半個人高的賬冊本子摞著…… 白巧亦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