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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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沈王氏卻是一盆冷水潑下。 沈嬌和沈柔都是一愣。 沈家大爺慣來在家中是甩手掌柜,沈王氏在家中說一不二,沈嬌和沈柔當即便斂聲了,不敢說話。 可強壓之下,姐妹二人卻是面面相覷,心想著表兄高中,她們高興說兩句有何不對的? 羅mama心中輕輕嘆了嘆。 沈王氏氣不打一出來,“人家的兒子柳致遠有出息了,都高中三甲了,你們的哥哥卻還連書都不會背幾行,整日就知道斗蛐蛐!” 言罷,重重放下簾櫳,喚了聲,“回府!” 沈嬌和沈柔大氣都不喘一聲,生怕引火燒身。 人家姨父本就是讀書人,柳家是書香門第,表兄又一心撲在讀書上,學問也一直好著,表兄不高中,難不成還真讓她們的哥哥高中? 沈嬌和沈柔兩人敢怒不敢言。 果真,沈王氏一句話哪夠將氣出完的!下一秒,便抬眸看向她們二人。 沈嬌和沈柔只覺熟悉的危機感襲來,未及思緒,沈王氏業已開始就近數落:“你們哥哥便不說了,再看看你們兩人,讓你們到私塾好好念書,是想讓你們以后有資本可以嫁到好人家。你們兩個念得可到好,先生昨日還托人來,給我送的什么東西?話本子!還是不入流的那種??!我都替你們二人害。臊。虧你們娘親我花這么多心思在你們二人身上,還指望著你們能出息些,結果你們二人就同你們那個不爭氣的哥哥一樣,一日都不讓你們娘親省心!” 沈王氏只顧著自己說得痛快,全然沒有覺察自己兩個女兒的臉色越漸難堪。 最終,羅mama是看不過去了,語重心長喚了聲:“夫人……” 沈王氏微楞。 羅mama一提醒,她才反應過來,先前是光顧著自己說得痛快了。 沈王氏瞥了眼羅mama,又看了看沈嬌和沈柔兩人似是不服氣,又愛答不理得模樣。 沈王氏心中那原本被羅mama壓下去的火氣遂又“嗖”得一聲竄了上來:“喲,還給我使上臉色了不是!” 沈嬌咬唇,惱道:“誰前日還說哥哥蛐蛐斗得好,同知府家的兒子都玩道一處去了,知府家的兒子還拍著胸脯保證,要給哥哥謀個差事,搞不好還是京中的差事,轉眼就講柳家表哥給比下去的?” “你……”沈王氏剛想反駁,可又語塞。 這話,確實是她前日里說的,可那還不是被她姐妹二人在私塾里看話本子被先生逮著一事給氣得! 多丟人??! 這兩個不知好歹的。 沈柔遂也聲援:“娘親前日里還說姨父考了一輩子都考不上,這表兄也指不定會赴姨父后塵,可人表兄就是考上了,不僅考上了,還中了探花呢!” 沈王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學會頂嘴了!” 沈嬌和沈柔見好就收,都眼巴巴望向羅mama。 羅mama果真護犢子:“夫人,小姐們知錯了?!?/br> 知錯個鬼,沈王氏又不瞎。 羅mama知曉沈王氏這股酸氣若是不消,怕是這一路都不得消停,羅mama伺候了沈王氏多年,自然知曉從何處下手,便借故問道:“夫人,可要去柳家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看人家風光嗎?”沈王氏腹誹。 可話音剛落,沈王氏眼中忽得冒出一道金光,當下便坐直了身子,急切看向羅mama。 沈嬌和沈柔兩姐妹一哆嗦,不知她又忽得想到哪一出了,沈王氏卻是認真朝羅mama問道,“早前金宏可是說,在京中瞧見柳致遠同周穆清這丫頭在一處?” 羅mama一面回憶,一面點頭應是。 早前大公子在家中提起此事時,她也在場,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事關柳致遠,柳致遠又是沈王氏的侄子,這話不好外傳,當時也沒繼續說了。 而眼下,沈王氏嘴角勾了勾,眼中忽得分外明媚。 羅mama擔心:“夫人,還去嗎?” 她先前提柳家,本也是為兩個小姐解圍,也不指望沈王氏去。眼下,卻似是擔心好心辦了壞事。 畢竟都是王家姐妹,柳家和沈家關系也不算遠,這么突然跑去柳家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有些上不得臺面。 羅mama心中是有顧慮。 沈王氏卻悠悠得將身子往后一仰,既不著急說要去柳家的事情,也似將數落沈嬌沈柔兩姐妹的事給拋到了腦后,似笑非笑道:“那便沒什么好去的了,等會子,這柳家還指不定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一場。這時候跑去,好像誠心落井下石,想看人家家中笑話似的!不去便不去了!趕緊回府?!?/br> 就這會兒功夫,沈王氏的心情突然轉好。 沈嬌和沈柔都對視一眼,摸不清母親心思,但只要母親不繼續揪著她二人數落便是。 兩人不吱聲了。 羅mama卻一慣是沈王氏的心腹,眼下,多問了一句:“柳致遠才高中探花,柳家那頭高興都還來不及,怎的就成了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了?” 羅mama是敢問的。 沈王氏嘴角又得意地勾了勾,“你想想那周穆清是什么人?人家也算赫赫有名的才女一名,這周家能讓她這般跑到京中去?既是去了京中,又投奔了柳致遠,就連金宏都撞見了,沒得個名份還能光明正大回周家?光是唾沫堆都能將周家給淹了?!?/br> 羅mama似是有些明白了。 沈王氏輕笑:“柳致遠才中了探花,日后可是要攜夫人赴任的,如今蘇錦還在柳家,柳致遠怎么攜周穆清哪?” “這……”連羅mama都覺棘手。 沈王氏眉眼揚了揚,嗤笑道:“這事兒還就得柳致遠上任前給說清楚了,且看著吧,這柳府今日還指不定怎么個鬧法呢!別看這蘇錦平日里不吭聲不出氣的,這遠洲城中可有一個人說過她不好?我那個大姐又是個糊里糊涂的,還指不定會怎么個添亂法。還有我那大姐夫,滿口仁義道德,但當初可不就是他去誆騙的蘇家?眼下柳致遠高中,他是真仁義道德維護這個兒媳,還是幫親不幫理,為了他這個大兒子盡快走馬上任,昧著良心替柳致遠掃清屏障,我們且等著看!柳致遠這么個主意正的,一心里只有周穆清,還能舍得周穆清受委屈了?這好戲怕是才將將開場,我們這么著急去做什么?” 羅mama眉頭攏了攏,“倒是可憐了蘇錦……” 羅mama旁觀者清。 沈王氏卻哂笑:“你這也是瞎cao心,人蘇家早前也是將門,蘇家門戶可比柳家高多了去,同柳家比,這蘇錦什么世面沒見過。在這些個丫頭里頭,我是沒見過比蘇錦更穩妥的。你看看她今日,分明是來替我大姐收拾爛攤子的,可有一句說了我大姐不是?你再瞧瞧當時她遲了,是怎么說的?下雨,馬車陷坑里了,也遣人先來傳信兒了,結果被馬車攆上了。再看看她鞋襪都濕了,就是踩水也不讓長輩久等,我這個做長輩的還能說她一句不是?說大姐一句不是?” 羅mama想想,還真是的。 沈王氏撥了撥手上鐲子,“嘖嘖”嘆道:“我就說,這蘇錦就不是柳家這座小廟能容得下的大佛,且看他柳家是怎么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吧……” 這回,就連沈嬌和沈柔都忍不住跟著點頭,從未覺得母親的話這般中肯過。 沈王氏遂即瞪了她二人一眼,惱火道:“光點頭,可記在心里頭了沒有!多學學你們表嫂待人處事,日后才不吃虧!” 沈嬌和沈柔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 另一頭,馬車緩緩停在柳府門口。 車夫上前,墊了腳蹬。 雨已下得有些大了,白巧撐傘擋雨,蘇錦扶著她的手,踩了腳蹬下了馬車,不敢下太快。 門口小廝見了她,快步上前:“夫人您可回來了,大人也剛剛回府?!?/br> 大人? 白巧和蘇錦都微微愣了愣,少許,才反應過來,殿試高中,定是欽點了官職的,柳家上下應當都跟著改了口。 小廝是說,柳致遠回柳家了…… 白巧指尖滯了滯,年關時候姑爺都未回來過,上次回柳家,還是一年前的事了。 白巧握著傘,目露遲疑看向蘇錦。 蘇錦淡淡垂眸,輕聲道了句:“走吧?!?/br> 第007章 掀桌子 柳家祖上曾是有名的書香門第,出過當世大儒,亦是當時鼎盛的簪纓世家。 后來柳家先祖站錯隊伍,受到牽連和排擠被貶到遠洲城,從位極人臣跌落到入不得廟堂。 柳家時運不濟,后輩之中也少有建樹,等到柳老太爺這一輩,已在遠洲城蟄伏百余年,也越發不濟,實則同遠洲城的普通大戶人家已并無多少區別,只有遠洲城中的古稀老人還記得當初曾聽祖輩說起過柳家是如何遷入遠洲城的,亦津津樂道柳家的府邸是遠洲城最有底蘊的府邸。 蘇錦便走在這最有底蘊的青石板路上。 白巧撐著傘走在蘇錦身側。 長廊通往偏廳,長廊的橫梁上雕刻著淡泊明志,寧靜致遠。 雨水沖刷著屋檐,又順著屋檐落下,在苑中濺起淅淅瀝瀝的水花,亦濺濕了腳下的青石板路。 長廊外側,風吹著雨,雨滴偶爾敲打在油紙傘上,似是與這長廊外的大雨融為一體。 白巧不禁分神。 今日這場雨,似是越下越大了…… 繞過長廊,稍許,便走到了偏廳苑外。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丫鬟和老媽子都守在偏廳苑外,見到蘇錦來,都巡禮喚了聲“夫人”。 蘇錦微微頷首,拎起裙擺,同白巧一道入了苑中,又沿著苑中的長廊往偏廳中去。 柳家的偏廳平日里多冷清,除卻柳家和王家的親戚,走動的人極少。 府中平日里往來的多是老太太的牌搭子,牌局也多設在老太太的長寧苑中,少有來偏廳招呼過。 今日,偏廳中卻是燈火通明。 白巧心思通透,今日姑爺高中喜訊傳來,府中的下人道喜都來不及,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婆子卻都被打發在苑門口守著,再加上門口小廝說著姑爺今日回了,只怕偏廳中生了事端。 果真,剛到偏廳外,便聽廳內傳來柳老太爺的一聲呵斥:“胡鬧!” 蘇錦和白巧腳下都是一滯。 柳老太爺斷然不會如此訓斥老太太柳王氏,柳老太爺訓斥的人應當是柳致遠。 難怪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婆子都守在苑外,白巧看了看蘇錦,輕聲道:“小姐有事喚我?!?/br> 蘇錦點了點頭,白巧剛撐了傘,正準備退到了偏廳外的長廊中去,又聽柳老太爺的聲音繼續傳來:“蘇錦如何了!你常年不在家中,這家中都是她在替你盡孝,替你照顧弟弟meimei,替你母親cao持家中,你如今是高中了,高中了就能如此犯渾了!” 白巧只覺鮮有聽老太爺講過如此公正的話。 只是老太爺怎么無緣無故說起此事,白巧有些擔心看向蘇錦。 蘇錦淡淡垂眸。 白巧不便多停留,帶了滿腹的疑惑,退去了長廊稍遠些的地方。 蘇錦卻未動彈。 眼下正是柳老太爺和柳致遠父子二人爭執厲害的時候,她此時若去,等同于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