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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想著想著,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蘇瑾。 熟悉的聲音響起,蘇瑾忍不住抬起頭,看著那人的臉。 澤維爾看見他臉上的淚痕,有些怔愣:你哭了 蘇瑾看著他,眼淚還是停不下來,仿佛把他經歷過的幾個世界的眼淚都要流完了,他的聲音難掩哽咽:我我就是太開心了才哭的 開心。 可是為什么,你的眼神這么悲傷呢。 澤維爾也不說話,在他旁邊坐下了,他的嘴里含著糖,是他喜歡并且熟悉的味道,讓他想到那個男人每次來都會帶給他一袋子糖,把他當小孩兒似的。 雖然在那個時候,他的確是小孩。 可是蘇瑾哭的太久了,雖然到最后沒了聲音,眼淚還是斷斷續續地流。 我要死了。 蘇瑾說。 自從上次系統能量的劇烈波動,規則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他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衰弱,隨著系統一起。 澤維爾不說話,含著嘴里已經融化的糖。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蘇瑾問。 這句話頗有些無厘頭,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澤維爾卻聽懂了。 但是澤維爾還是沒有回答,只是給了他一顆糖。 陪著我,好嗎 直到我生命的盡頭。 你要做一個真正的戀人, 因為盡管哲學很聰明, 愛情比她更聰明, 盡管權力很偉大, 愛情比他更偉大。[1] 讀到那只死亡的夜鶯的時候,澤維爾的心依然冷漠的如同堅冰。 就如同他的繪畫老師對他說的那樣,你的畫很美,但是缺少感情,也就缺少了靈魂,一幅沒有靈魂的作品稱不上是藝術。 澤維爾也曾疑惑過,但他不是糾結的人,對于這樣的評價只是一笑而過。 對待感情也是。 他對人性的惡意感知度很高,但是對他人的愛意卻懵懵懂懂。 就好像他還是那個游戲中的NPC,只懂得提起手中的利劍殺死闖入城堡的冒險者,卻不懂人與人之間除了利益和掠奪之外還有溫柔和愛意。 他其實從未改變過。 那時候的他還是小孩子,作為私生子,被家族流放到法國。作為白人中唯一的黃種人小孩,澤維爾也受過不少偏見和歧視,而好看的面孔也給他招了不少麻煩。不少人暗中想要找他的茬。 阿朗就是其中一個,個子小小的,但是表情囂張,習慣用鼻孔看人,曾經幾次上門挑釁,但是都以被打的滿臉淤青回家告終。 其他混混都被打的再也不敢找他的茬了,但不知道怎么的這小不點越戰越勇,每次盡管都被打的灰頭土臉地回家,下次依然神氣滿滿地繼續挑釁。澤維爾對這種死皮賴臉的小孩沒轍了,等他又上門找上他時,他選擇了無視。 喂!你怎么不理我啊!阿朗在旁邊叫著,臉上的淤青還沒有消,現在卻想抓住他的衣袖。 澤維爾不理他。 良久,小孩說:你是不是因為被欺負了所以很難過啊聲音頗有點小心翼翼,完全沒有每次被打的都是他的自覺。 見澤維爾還是不理他,阿朗著急了,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還不是因為你!這么討厭我叫你你都從來不理我! 澤維爾還是沉默。 阿朗漸漸紅了眼眶。 嗚嗚嗚你別不理我我讓你打一頓還不行嗎嗚嗚嗚 他哭的眼淚鼻涕全沾臉上了。 澤維爾嫌棄地遞給了他一張紙巾。 他們就這樣成為了朋友。 之前阿朗還在找茬的時候就非常粘人,如今他們成為朋友之后他更是化身跟屁蟲,去哪里都跟著。 有了阿朗在其中的調和,找他麻煩的人倒是少了很多,他的桌子上卻多了很多情書,上面的法文寫的歪歪扭扭的,還有零星的幾句中文,不細看都認不出來。 澤維爾看了覺得好笑,阿朗卻不開心了,他吃掉了女生們送給他的零食,理所應當地幫他解決所有人對他表現出來的好感。 你看!中文寫的這么丑,還想給你寫情書! 澤維爾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不是挺討厭中.國的嗎 那是以前,現在因為你,我特別喜歡中.國,那一定是個很美的國家吧 時間就在指縫中過去了。 阿朗被他父母送出了國,車開走了,他把腦袋伸出窗外,哭著對他喊:我一定會回來的,澤維爾你一定要記得我啊! 澤維爾微笑地回應,對他的話卻沒往心里去。 就像中.國的那句諺語,怎么說來著,對,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刪刪了改,我盡力了QAQ [1]注:出自《夜鶯與玫瑰》 第17章 唱給你的千萬首情歌(八) 其實澤維爾是會抽煙的。 白蒙蒙的煙霧,灰蒙蒙的云。 那個男人也在抽煙,看著他,說,小孩子抽什么煙。 令人討厭的開場白。 澤維爾沒理他,看著遠方卷起又平息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