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修無情道后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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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這才笑道:“多謝少俠!” 江原沒興趣理他,只追著那些人離去,可惜那人陰魂不散非要跟來,江原只聽一聲‘小心’,便見那人抱了個孩子就地一滾。 這就有趣多了,自己那么弱,命都要沒了,還一定要救個人,在他面前博一下存在感。江原看的一樂:“你這人有點意思,我叫江原,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人張張嘴,撓頭一笑,“你叫我薛燦嘛?!?/br> 春花繁景中,格外燦爛。 江原驀然睜開眼,心頭驚悸,而在他周身,一股氣流足以將薛燦與白晚樓彈撞開來。四周不知幾時起了風,天上不知幾時起了云。雷光隱隱,電光如游龍,在云層中怒號游走,陣陣雷聲驚地蕭清絕抱緊了頭。 天地中,江原一身青衣,長發披散,根本無人能靠近他分毫。他什么都想了起來。 當年血獄重逢,江原聽薛燦自報家門,一笑間不以為意。只想到一事,心里‘哎呀’一聲,神色匆忙間振袖就走,聽背后薛燦道:“你還去干什么?這人你還打不打了!” 江原朗聲道:“你這么喜歡打架,就給你出風頭吧?!弊约喝缫恢盖嗳~三兩步進了那黑漆漆的大牢。殘磚斷瓦,已不成形,只差最后臨墻一腳。 江原還有一件事沒做。 這里的人被他放光了,唯有一處最盡頭的牢房半點動靜也沒有。江原本要走的,但心中不知為何有種悸動,只覺得就這樣離開一定會后悔,外頭轉悠了一圈到底回了過來,提著劍就將那門劈成兩半。 寒意撲面而來。 空蕩蕩的屋中只擺了一個冰做的棺。 這可真是奇怪。 江原如臨夢境,有些訝異。 他握緊手中兵器,大著膽子走上前,便見里面躺了一個人。七八歲模樣,冰肌玉骨,那雙眼緊緊閉著。這個人若是活著,若能長大,足以叫人傾心的。 …… 這里竟然有人? 難道他冥冥中不想離開,便是因為這個人嗎?江原年少膽大,不懼鬼神,見這異象也不害怕,情不自禁中,伸手摸上那人的臉,雖冷但柔軟,竟與活人完全無異。 “……”江原喃喃道,“你是誰呀,是你叫我來的嗎?你這么好看,怎么躺在這里?” 就在他心中覺得不可思議之時,那孩子忽然睜開眼。江原手一抖,呼吸都停了。對視中,棺中人沖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同一根心弦,撥得江原心頭一動。他像是中了什么魔障,想也沒想,一把將人撈起來挾在懷中,踢了門就如一陣風掠了出去。 這個人他撿了回來,等了三個月的日夜,在夙鳥的鄙視中又搶又奪,尋了無數漿果草藥給他喂下去,好不容易才叫他重新醒來,以便證實那一睜眼并不是江原在做夢。 他與白晚樓練劍,他教白晚樓撥琴,他指給白晚樓看這道經上寫的字全是屁話,白晚樓一本正經跟他念:“屁話?!苯薪Φ脻M地打滾。 一朝十年煙雨,對影弄劍成三人。他與薛燦在一起多久,白晚樓就與他在一起多久。偏偏江原什么都沒忘記,唯獨就忘了白晚樓。 突如其來的記憶打得江原措手不及,叫他難以相信,甚至產生一種不真實感!若是從前他的記憶是錯的,現在難道就是對的嗎?還是這不過是另一場錯局? 究竟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是否真的是他?從前的是誰,現在站在這里的又是誰呢? 天上的雷云仿佛知道江原心緒難平,便在江原心思紊亂,喉間溢出嗚咽之聲時,雷光仿佛長了眼睛,在蕭清絕一聲‘媽呀’大叫中,呼嘯而下! 這雷遲到十年了。 人既然要逆天而行,要借天地之力,便也要受這天地之命。江原屢次三番逆天而行,一次又一次命硬地抗下來,天資之聰穎如海納百川,實力提升之快叫人望塵莫及??伤麑嵙υ陲w速增長,心境卻跟不上。 江原自從在棲鳳谷活下來,天生天養,所得皆應于天機,可天機是什么,是無情無念。若他心思清正,便是天清地明,若他心思不正,就是陰陽不分。 陰陽不分者,是顛倒輪回,顛倒輪回者,便受天綱苛責。成敗相應,運劫相和,若要有所得,便要有所舍。江原必然要擇其一。 當年江原已隱隱察覺自身氣機與這陽剛之氣相連,恐牽一發動全身,唯有平心靜氣,無情無念,無欲無求,方能渡過雷劫之危,真正化身于天地道意。 但在江原隱有所悟,欲閉關渡劫之時,不知如何偷摸到他所在的羅煞堂堂主——那個多次交戰江原未果的手下敗將,趁江原不能動,百般挑釁。 他說了什么呢? 他說:“蘇宗主,你要天地大劫,怎么只有一個人?你那寶貝要緊的徒弟呢?你置兄弟于不顧,置朋友于不顧,只為替他尋一劍盼一笑,現在怎么不見他啦?!?/br> “我聽說,若要渡這雷劫,便不能心系紅塵。你特意將他趕走,莫非是心中有鬼,世人所傳都是真的?堂堂師父對徒弟別有用心養在身側,以便暖榻——” “當玩物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