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299:少年與狐貍
宓銀枝恍惚中聽到有人在求救。 “誰呀?” “不知道?!睎|子聲音有些冷硬,身子也僵硬得很,手握在腰上的軍刀上,嚴陣以待。 宓銀枝挑眉,聽著外面的動靜。 “里面好心的小哥哥小jiejie,你們就行行好,讓我進來躲躲風吧,我快要被凍死了?!?/br> 是個少年的聲音,宓銀枝揉了揉耳朵,好像被這聲音撩了。 怎么說呢,這聲音清朗中透著磁性,軟糯中含著妖冶。 明明是撒嬌的語氣,卻叫聽的人心頭一癢,像是有螞蟻爬過,撓人得很。 宓銀枝差點就想開門將人請進來了。 可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突然出現一個人,還是孤身少年,怎么想都不正常。 “哎,外面哪個,打哪來的呀?” 聽見有人回應,少年瞬間就精神了,“我是天衡來的,我哥走丟了,來找他的?!?/br> 宓銀枝挑眉,明顯不信,“你哥走丟了,你一個人跑這雪山上來找,是嫌命太長了嗎?” 少年愣了一瞬,嘻嘻的傻笑:“我哥他就愛往雪山上跑?!?/br> “你哥是傻子嗎?沒事往雪山跑” “哇嗚,小jiejie你怎么知道的?”少年驚嘆一聲,車內兩人對視一眼,差不多相信這是個心無城府的少年郎了。 可東子依舊緊蹙著眉,顯然不想救,宓銀枝卻猶豫了。 兩人一番眼神斗爭下來,沒分出勝負。 車外少年適時的打了個噴嚏,兩人終究妥協,開了車門。 開門那一瞬,宓銀枝眸色微亮,驚嘆之色溢于言表。 那少年一襲紅裳,眉目清秀,唇色緋紅,完全不像冷得要死的樣子。 開門那一瞬的怔愣,少年就嬉笑這爬上了車。 宓銀枝反應過來想要關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二位不要害怕,在下就求個容身之所?!?/br> 說著,懷中有一毛茸茸的東西滑出。 宓銀枝眼前一亮,紅狐。 傳聞狐貍心可入藥,是治癲癇之圣藥! 少年此時低垂著頭,安撫著手中的狐貍,沒看到宓銀枝兩眼發光。 倒是那只狐貍,像是感覺到了危險所在,突然抬起了頭,往宓銀枝這邊瞥來。 宓銀枝渾身一陣,心都差點跳出來。 tm的,居然被狐貍的一個眼神勾引了。 那狐貍,簡直不要太好看。 一身緋紅的毛,眉心的血蓮紅的妖冶,眼珠子也隱隱泛著紅。咋一看略顯嗜血,但第二眼再看,就是致命的吸引。 宓銀枝暗罵一聲狐貍精! 少年注意到紅狐的視線將它腦袋掰過來,“別看到漂亮小jiejie就移不開眼!” 說完便將紅狐翻了個身,這才看到小狐貍胸腹部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處已經泛白,失血過多之相。 宓銀枝挑眉,看著少年掏出白布,行云流水的給小狐貍包扎,看動作應該是經常做這樣的事兒。 “傷口那么深,你不縫合一下?”這兩年,縫合術在整個百陸傳播,雖然雪狼有點荒無人煙,但城里應該也普及到了。 少年眼神微暗,“我不會呀,況且,這不是沒針線嘛!” 宓銀枝抿唇,又看了眼小狐貍的傷口,那么深要不是這邊氣溫低,怕是要感染發炎了。 “給我!” 少年愣了一瞬,下意識抱緊小狐貍。 不小心碰到了它的傷口,小狐貍輕微掙扎了一下。 宓銀枝挑眉,“我有針線,我是大夫!” 少年聞言,有些將信將疑的打量著她,顯然不太放心。 宓銀枝滿頭黑線,她都沒懷疑這一人一狐的有問題,他們倒先懷疑起她來了。 宓銀枝哼笑一聲,“別怪我沒提醒你,它這傷口,看深度,只差毫厘便到腸胃了,現在差不多也血流殆盡,再這樣下去,不是失血而亡就是失血而亡。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不就期望這車上有點藥啊補品什么的嗎?我這有了,你還懷疑我居心叵測?” 宓銀枝輕嘆一聲,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死就死吧,可惜了百年難得一遇的紅狐了?!?/br> 少年聽到前面的話,眼神微亮,心道還真就運氣好,在這荒山野嶺的遇到了大夫。 可聽到最后一句話,瞬間又抱緊了手中的小狐貍。 她這分明就是覬覦他家小狐貍嘛! 也是,一般的狐貍全身上下都是寶,這紅狐就更甚了。 可……少年垂眸,看了眼虛弱得站不起來的狐貍,眉頭緊鎖,有些糾結。 還是那狐貍通透,腦袋又別向了宓銀枝那邊,意思不言而喻。 少年雖然糾結,可也不敢拿小狐貍的命開玩笑,這女子要是有什么不軌之心,他應該也可以應付。 宓銀枝如愿接過小狐貍,毛茸茸的觸感,簡直愛不釋手。 要不是摸到它身上冰涼,她都要好好的擼一擼了。 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下,宓銀枝抬腳從坐墊底下勾出了一個藥箱,打開,拿出一瓶藥酒和針線。 小狐貍顯然心不在焉,宓銀枝的手突然落在它的腦袋摸了摸,“我先給你洗洗,有點痛,別亂蹦噠??!” 說著,也沒等小狐貍反應,身子就被翻了過來,暴露出毛發稀疏的腹部,冷冰冰的藥酒蘸到傷口上,鉆心的疼,腹部瞬間變得火辣辣的。 只是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卻完全掙不開,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宓銀枝就拉住了他的前爪,后爪爪也被少年捏在手中。 小狐貍嗷嗷叫了兩聲,幽怨的看著少年 少年嘿嘿一笑,有些慫。 “忍一下忍一下啊,一會兒就好了?!?/br> 宓銀枝不置可否,手上動作飛快,三兩下清洗好了傷口,又拿來針線消了毒開始在傷口上穿梭。 本以為會很痛,卻沒想到傷口像是麻木了一樣,感覺不到痛意。 小狐貍有些好奇的垂下了腦袋,看向傷口處,確實有針在穿梭。 少年也發現了小狐貍的反應,有些好奇。 “小jiejie,你用了什么手法,怎么扎起來都不痛???” 宓銀枝嘴角微抽,“哪有什么手法縫合傷口是不痛的,是剛才的藥酒有麻醉的作用?!?/br> 少年看了眼桌上藥酒,吶吶的點了點頭,呢喃著,“這藥酒真神奇?!?/br> 一旁的東子冷眼看著他們的忙活,目光總是不經意瞥向那只小狐貍,總覺得這狐貍有些奇怪。 “你出門找兄長,還要帶著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