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62:殿下不棄便永生相隨
重華苦澀一笑,腦袋枕在手臂上,閉上了眼。 管他因為什么原因,能在這離兌殿小住些時日也不錯。 必竟離兌殿,歷來只給帝后住的宮殿,他能住上些時日,也是面兒大! 如此想著,重華反倒安心了。 肖佐佐沒來,他便沒了耳朵,侍女內官來伺候,太醫來看診,他若不愿看,便安心當他的聾子。 沒了政務壓身,一身輕松。 正待他要在離兌殿安居的時候,溫文殊又一紙詔書下來,遣他出宮。 重華撇撇嘴,無所謂的收拾東西出宮了。 一路上,肖佐佐都在嘰嘰喳喳,說著這些日子怎么樣怎么樣,又再三問候他的身體,重華不厭其煩,卻也由著他說。 “殿下,你說皇上是個什么意思呀?都重傷您了還……”說著,肖佐佐聲音消失來。 剩下的話大逆不道,他可不敢說。 重華倒是無所謂,想著溫文殊的態度,突然笑出來聲。 “本王也想知道,文殊是個什么意思!” 肖佐佐瞪眼,“殿下您也不知道?” 重華斜眼瞥了他一眼,恍惚道:“文殊的心思,越發琢磨不透了?!?/br> 若是想殺他,那一刀便成功了。 卻又莫名奇妙的請來宓銀枝將他治好,真是覺得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想要將他扒皮抽筋嗎? 重華嘴角微牽,他該說他能折騰呢還是……存有一分情誼? 想了一路,都沒能相通溫文殊的心思。 卻又好奇宓銀枝愿意救治他,這也是他沒想到的! “這有什么沒想到啊,皇上叫她救,她能不救嗎?”肖佐佐撇嘴。 重華哼笑一聲,心道宓銀枝有溫月容撐腰,何須聽溫文殊的吩咐? 或許,和溫文殊存了一樣的心思。 …… 重華重傷期間,大理寺可沒放過這個好時機,不管是戶部尚書的貪污案,還是宓名揚的通敵案,都取得了不小的進展。 之前一直呆在離兌殿,兩耳不聞窗外事,倒是過了會兒逍遙日子。 只是現在回府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如今他的勢力已經被消弱了大半,一堆的爛攤子等著他處理,完全沒有修養的時間。 一回來就去了書房,收集多方消息,處理緊急事物。 屁、股還沒坐熱,部下門生就接踵而至,前來叫苦求助。 那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肖佐佐平日里就是個傳話筒的作用,也干不了什么實事,只能眼睜睜看著重華拖著傷處理公務。 期間,見重華幾次蹙眉,想要叫他回屋休息片刻,皆被駁回。 直到深夜,官員接連回去了,重華才難得休息會兒。 肖佐佐端來了湯藥,府中侍藥郎中也跟著來了,又是好一番折騰,才將重華的傷給搗騰好。 等肖佐佐端來熱水,重華望著盆中清水,突然轉頭看向他,“佐佐,你說你還能伺候我多久?” 肖佐佐微愣,不明白重華為何這樣問,只抱拳鞠躬。 “只殿下不棄,便永生追隨?!?/br> 重華垂眸,轉過了身,自顧自的凈手。 肖佐佐站了一會兒,看著他洗了手又直接進了內屋,燭火瞬間熄滅。 “下去吧!” 肖佐佐不明所以,殿下可還沒漱口潔面呢! 這可不符合殿下的作風,可也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兒,只能安安分分的退下了。 因為重華受傷,近來宓銀枝的心情很美麗。 溫月容吩咐法門中人,將攝政王府翻了個便,并且暗中抓走來府中老人,多方查證,雖然有用的消息沒有,但多多少少對重華有些打擊。 加上在青秋的那個圖文,還有上次給重華治傷的時候,在他身上看到的牙印,已經可以判定他便是青秋小皇子。 如此以來,便有了重華謀害宓名揚的動機了。 這些證據都呈給了鐘無畏,鐘無畏興奮的看著卷宗和證據,手都激動到顫抖,狂喜道:“現在只要能找到宓將軍被坑害的證據,便能為他平反了!” 茍長生也不示弱,“師傅,戶部尚書貪污案,已經差不多可以結案了。攝政王瀆職縱容,并私相授受,得聶決明不少供奉,學生一眾商議,雖然不能傷其根基,好歹能斷其財路!” 鐘無畏瞪了他一眼,“你以為重華他真是靠小小戶部尚書活的?” 茍長生垂首,梗著脖子有些不服,“即使不能斷財路,好歹也讓他失了民心呀!” 鐘無畏琢磨著,是那么回事兒。 廟堂的十事兒,與百姓無關。 誰掌權誰當皇帝對他們無甚重要,只要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就好。 攝政王掌權那些年,東瑜確實被治理得很好,除了宓名揚的案子鬧出來不少事端,讓百姓多有怨懟。但這些年來減賦稅,新修水利,培育新稻等政策作為確實為東瑜百姓減輕了不少負擔。 鐘無畏有時候也會覺得,重華是有治世之才的,奈何未能生在皇家,無法展現才華,又莫名奇妙陷害一代忠良,落下一身罵名。 他這一身,唯一的錯,大概就是宓名揚通敵案上。 若說他沒錯,卻又是錯了。 錯在手法偏激,坑害忠良。 若說他錯,他又何嘗不是無可奈何? 本身在帝王家,年紀輕輕就被滅國,父母雙亡,只身一人,懷著國仇家恨。 鐘無畏收好卷宗,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先回去休息吧,等那信管密碼解開,再做打算?!?/br> 現在萬事俱備,只差東風了。 而東風這邊,卻毫無動靜。 哥舒賀齊將信管帶回去研究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絲毫消息,宓銀枝琢磨著,他那樣毫無頭緒的想怕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是以親自拜訪。 溫月容聽聞她要去驛站看哥舒賀齊,先是愣愣一會兒,然后表示要跟著一起去。 宓銀枝撇撇嘴,總覺得最近的溫月容忒粘人了些。 “你沒事情做的嗎?怎么天天圍著我轉?” 溫月容抬眸,眼中星光閃閃。 “有事?!?/br> 宓銀枝好奇,“何事?” “看著你!” 宓銀枝滿頭黑線,脫口而出,“看著我干嘛?” 溫月容起身,牽著她的手,向院外走去,直到到了去往驛站的三岔口,才眼眸微轉,淺笑到:“免得能被別人拐跑了?!?/br>